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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搬到我府上去吧?!?/br>“搬到你府上?我怕相國夫人吃味兒,她的夫君明著養小倌兒,而且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br>梁如風坐在了貴妃榻上,笑笑,“怎么,你吃味啊?!鄙焓謸嵘习踩莸哪橆a,光滑熟悉的觸感。安容別開臉,佯裝嗔怒,“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敢情兒我在相國大人眼里是塊偷吃的食兒?!?/br>“后天吧,我讓下人拾掇出一間屋子,保證幽靜雅致,沒人打擾得到你?!?/br>“那奴家先謝過相國大人了?!?/br>“小妖精——”一番溫存。梁如風滿眼寵溺,“我今兒還有事,后天我派人過來接你?!?/br>安容還是躺在貴妃榻上,目光空洞無神,此刻的他發了瘋似的想念一個人。阿七走后已經一月有余了,趙明朗手底下的人查出,阿七在清平鎮。這個地方離廣陵城不遠,只需兩天的腳程,騎馬半天就夠了??墒亲约?,一次都不曾去??墒撬F在憋不住了,他想看見阿七,可是這副狼狽的樣子怎么能讓他瞧見。趕忙喚了丫鬟,備好洗澡水,坐在木桶里,狠狠地搓揉身上的每一塊肌膚,搓得渾身發紅,安容這才罷手,起身穿上一件月牙白的素色衣袍,猶記得,那人說他穿白色好看。對著銅鏡,左看右顧,松挽的發髻上插了一只青碧色的玉簪,后來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簪子拔了,換上了一條錦色發條。走到城外,在一家茶館后院牽出一匹馬,這家茶館是趙家的,老板自然也認得安容。安容縱馬狂奔,一路往清平鎮方向騎行。腦子里想著,待會兒見到他要說什么。很快,便到了。這個地方不大,安容進入鎮子后,引來了路人的圍觀,民風渾樸的地方,村民大多以種地為生,鎮子上的商鋪很少,茶館、酒肆也就一兩家。真是太好看了,鎮子上的姑娘,也沒見有這么好看的,都以為是天上的下凡塵。安容迫切想找到阿七,來來往往的人,他不放過每一張臉。突然,安容頓住了——前面不遠處,阿七正盤坐在地上,手里的青草轉來轉去,一會兒一只蚱蜢栩栩如生,碧綠青翠,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插在竹子上放到一邊,繼續編著下一個。安容走了過去,目光灼灼,“我要十個,多少錢?”久違的聲音,阿七怔住,臉上的笑意全然消散,聲音像卡在嗓子眼里,發不出來。其實自己很想大聲質問他:在牢里那幾日你為什么不來看我?為什么還要讓趙明朗來傳那樣絕情的話?可是這些話,他是一句都不會說的。阿七心里也明白,他們兩人,彼此放過,好過再牽纏至深。“伶公子?!卑⑵呓辛艘宦?。安容不再看他,伸手拿起一只他扎的蚱蜢,仔細端摩,竟像是愛不釋手。放下了手里的青草蚱蜢,安容看向阿七,深情似水,滿肚子的話最終就凝結成這么一句,“這些日子,過得好嗎?”“挺好的?!卑⑵呱点读艘粫?,又問道,“你呢?”安容眸色暗淡,抿抿嘴,不說話了。他過得一點都不好,他日日夜夜受著思念之苦,怎么會過得好?阿七瞧著安容不言一語的樣子,心下有些不忍,“天色不早了,我也收攤了,去我家坐坐吧?!?/br>安容灰暗的臉上方才浮現一絲淡淡的久違欣喜。第51章我嫌臟終于到了阿七現在的家,這是一間很破舊的茅草屋,籬笆為墻,四方立柱,顫顫巍巍的,仿佛來場大風,這間屋子就能頃刻土崩坍塌。屋前是個小院子,院子里種了些胡蘿卜跟大白菜,頗有生活氣息,安容來到此處,內心也安定了不少。還沒進屋,隔壁的趙大娘探頭探腦的,指著安容好奇問阿七,這人是誰,阿七言辭躲閃,只說是遠房的表弟。趙大娘也就半信半疑姑且信了,臨了還不忘感慨一番——你這表弟跟你長得也太不一樣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進屋后,阿七拿起桌上的茶壺想給他倒碗水喝,剛提起茶壺,晃蕩了一下,發現里面沒水了。“你先坐著,我去燒點水?!?/br>安容“嗯”了一聲,然后靜靜地坐在凳子上,四處打量了一番,這間屋子實在很小,桌子對面放了一張床榻,垂著半舊的青色床帳,屋里連衣柜都沒有,床下有個木頭箱子,里面估計是放衣服的。“水好了?!奔依餂]有茶杯,只有碗,阿七用袖子揩了揩手里的碗,尷尬地說笑,“有點臟?!苯o安容倒了水。安容握著碗的手局促不安,半晌,才幽幽開口,“可還習慣?”阿七沉默的地點點頭。安容不說話了,舉起碗,喝下一口水,直直地望著阿七,眼神晦澀難明,“以后,有什么打算?”“想成家……”安容的手抖了一下,灑落了一灘水跡,眸色晦暗直直盯著阿七,“和誰成家?”回答他的只有一屋子的靜謐和阿七臉上時隱時現的哀慟。“你走之后,有一天我去你住的那間雜役房,有個木匣子……你沒帶走?!?/br>阿七愣了一會兒后,才說道,“那個啊,我不要了?!?/br>這話激到了安容,他猛然抓起阿七的手,力道很大,阿七本能地想甩開,可是沒有成,只能任他抓著。手上下了狠勁兒,阿七只覺得自己的骨頭快碎了,“疼?!比棠筒蛔?,阿七驚呼一聲,安容這才放開手。半晌,安容才開口,絮絮叨叨說了幾句,“哪有娘子這么跟相公說話的?!闭f完竟笑了,然后眼神模糊地望著阿七,“那個木匣子,里面有張紙,是咱倆的名字,你怎么能不要?不能不要,有名字的……”聲音非常輕,帶著誘哄的溫柔語氣,就像是尋常夫妻那般的親昵。阿七不愿意聽這人再說下去,怕自己心軟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