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言又止。“愿意什么?”聲音喑啞。“阿七……愿意一輩子跟著你?!?/br>安容頓住,轉而冷笑一聲,嗓音很平緩,卻訴說著最傷人的話語,“可你不配啊,我怎么會跟一個龜奴過一輩子?!?/br>阿七不說話了,他的心的的確確被傷到了,而且傷得很重,平生第一次,有種怨天怨地怨父母的感覺,他要也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就好了,這樣就能跟伶公子相配了。這些瘋狂而卑微的念頭,在這個寒雪紛飛的十二月里,如那冷冽的雪渣子落進阿七的骨血里。“水好了?!卑⑵咿D移了話題,避開談及那些傷人自尊的話,螻蟻自有螻蟻的活法。安容神色有了絲微動,把身上的紅袍、里衣,一件件的脫去,很快未著片縷,抬腳踏進了木桶里,把身子,連帶著頭都沒在水下。阿七久不見這人,不放心走了過去,卻發現這人的口鼻都沒在水里,以為他想不開,阿七急了,正欲伸手把這人從桶里拽出來。誰知——“砰——”水花四濺,安容從水里探出頭來,臉上全是濕漉漉的水漬,襯著桃花面越發柔美,他看著阿七那幅驚呆癡傻的樣子,挑挑眉,“把衣服脫了,進來?!?/br>阿七回過神,隨即放了心,這人只要不是干傻事就好。很快,阿七就把自己剝個精光,戰戰兢兢地走到桶里面去。熱氣蒸騰,兩人的面目都不甚清晰,熱氣撲騰的水面掩蓋了水下那原始粗暴的動作,一會兒安容發出幾聲喘息,一會兒阿七也分不清是疼是悅,嗓子里嚶嚀了幾聲,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桶內的水也漸漸變涼。意識清明,阿七腦子里就一個念頭,這人真是喜歡在水里面做那事兒,這都是第二次這么干了,然后阿七就沉沉睡去……等到阿七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清晨,陽光從窗戶紙里灑進來,xiele一地,阿七看著枕邊的人,瞬間的恍惚,回想起昨夜的種種,自己后來精疲力盡,不知不覺睡著了,是他把自己抱到床上的嗎?想到此,心里免不了一陣欣喜……這個如玉的人現在是自己的男人了,阿七心里覺著甚是滿足,前面這二十多年的人生算沒白活。沉睡中的人突然睜開雙眼,直直地看著阿七,阿七當時那個心潮澎拜啊,那是屬于兩人之間靜謐繾綣的時光。阿七大著膽子,上前啄了一口安容,蜻蜓點水,嘴唇相觸的那一刻,阿七感受到了軟軟的觸感,心里又是一陣欣喜。“我……我真的開心,就算讓我現在去死,也值了?!卑⑵呦駛€情竇初開的愣頭小子,急于向心愛的人表達深深的愛意。看著愛慕至深的男人沒有說話,阿七自顧自地又說了許多話,他想把自己的一切通通告訴面前這個交付身體的男人——“我家在離廣陵城不遠的沭陽縣,每年春天三四月的時候,到處都是油菜花,空氣里都是花的香味,以后,若是有機會,咱們就去我老家生活,有個小小的草屋就夠了……”“我在家排行老二,上頭有個哥哥,你見過的,下面還有個meimei,阿七跟他們不親,以后也不要來往了,咱們就踏踏實實地過日子,不必去理會那些親戚?!?/br>……阿七說了好多好多,可是安容并沒有給他任何回應,末了阿七還加了一句,“我還是想跟你過一輩子,你嫌棄就嫌棄好了……反正我死活都要賴著你……”聽到最后這句,安容才稍稍有了點反應,臉上看不出喜樂,突然狠狠地吻上了阿七,不留一絲余地,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握住了一塊浮木。阿七當時的心簡直要化了,他熱情地回應著安容,交出了自己對愛情所有的熱忱和希望??墒悄菚r的阿七啊,哪里會想到這吻只是一個長期孤獨絕望之人的發泄啊,那不是愛啊,可是阿七不知道,也沒人告訴阿七。后來每隔幾天,安容都會把阿七叫到自己的房間,兩人之間辦事的次數比以前多了。阿七這些日子稍微吃胖了點,摸在手上也沒從前那般硌人……無窮無盡的糾纏,床上、軟榻上、木桶里,甚至還試過在安容閱書的桌案上……這沒什么,他是個男人,正值年輕氣盛,有時候是有那種需求的。而阿七無疑是個最好的發泄工具,他忠誠老實,嘴巴嚴,最關鍵的是,他喜歡自己。所以,這個龜奴絕不會作出任何傷害他的事,安容很放心。一般事后,安容都會立刻把阿七趕走,但偶爾心情好的時候,也不愿嚴辭厲語地趕他走,再加上阿七每每都厚著臉皮,因此,偶爾阿七也得以在安容處呆上一陣。安容通常事后會起身看看書,阿七沒讀過書,安容放在桌案上的那些書籍他是壓根看不懂的,白紙黑字在他眼里全成了天書。阿七也不鬧騰,就逗逗小狗;或者呆在一旁看著安容,靜悄悄的,也不做聲打擾,只看著他讀書寫字,每每二人目光碰撞時,阿七趕緊別開眼,假裝瞥向別處。日子如細水長流,就這么緩緩而過,在阿七心間,卻漸漸匯成了一條奔騰的江河。第23章阿七習字一樓大堂里,客來客往,阿七漫不經心地在堂子里收拾桌子,直到看見從二樓緩緩下來的春蕊,突然間,阿七好似來了勁兒,趕緊從樓下貓貓地走去二樓。那門沒關嚴實,透過門間細縫,阿七瞧見安容坐于鏡前,細細梳著頭發,三千青絲如墨而瀉,阿七雖然只看得背影,但也能想象出這人冷艷的面容。“進來!”孤冷的聲音,估計他已猜出來人是誰。這人真是耳朵比狗都靈,心思比誰都深,阿七訕訕地走了進來,心里卻想著,這可不怪我,誰讓你門沒掩實。阿七走到安容身后,呆立于此,愈靠近,愈聞得他身上的淡淡香味,一種踏實的溫馨感縈繞心頭。安容微微扭頭,余光瞥見傻愣的阿七,淡淡地說,“幫我梳頭?!?/br>受寵若驚的阿七,足足愣了好一刻,手在衣服上左蹭右蹭,還嫌手不干凈,招呼沒打,一溜煙跑下了樓,過了會兒又上來了,聲音帶著些微的喘息,“我把手仔仔細細、洗了一遍,這下、干凈了?!奔拥难哉Z,就像邀功討賞的孩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