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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剛走了一小段路,“停下——”是安容的聲音,隨后,安容撩起車簾,探出頭來,“上來?!?/br>阿七很聽話,上了馬車,車廂挺大,坐三個人綽綽有余。阿七也不敢靠近那兩位主子,只敢蜷在犄角里,有點局促不安。安容靠在車廂內,臉上并無憔悴感,只是在闔目養神。趙明朗倒像是累極,頭歪倚著,迷迷糊糊間睡著了。馬兒晃悠悠地往前走,車廂內的三人各居一隅。突然,安容睜開眼睛,掃向犄角處的阿七,這人正睜大了眼睛在車廂內四處觀望,許是頭一次坐,有點新奇。腦袋瓜子轉悠一遭,正好碰上了安容的目光。阿七嚇了一跳,隨即低下了頭。安容瞧著他那副被人戳破的窘迫樣兒,心下好笑,面上倒也沒什么神情。阿七這頭垂了好久,估摸著這人的目光已經收回了,便緩緩把頭抬起,偷窺狀,往安容那里瞧上一眼。誰知——這人還在看他。阿七又是一陣窘迫,又趕忙把頭低了下來。“腦袋垂來垂去,你也不怕它掉了?”安容清冷的聲音飄飄傳來。阿七回他一句,“我脖子穩穩當當地豎在那兒,它掉不下來?!?/br>安容笑了,阿七心里美滋滋的,他已經好久沒看見伶公子笑了,而且是被自己逗笑的。大約傍晚時分,馬車才到達長春院。梅姨瞧見人回來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定了。趕巧的是,白天的時候梁如風來過,梅姨打哈哈給搪塞過去,既然現在花伶回來了,這晚上自然是要把他送到梁大公子的別院的,只求這個趙公子今天不會在此過夜。一進門,梅姨就迎了上來,“花伶啊,你可回來了?!?/br>趙明朗看在滿臉橫rou,笑著花枝招展的鴇母,雞皮疙瘩起了一地,也不想久呆了,對著安容說道,“我先回去了,今晚不陪你了,你我夢里相會?!鄙钋榈难垌?,配上這些曖昧話語,梅姨笑得極為勉強。“趙公子,好走啊,常來啊?!?/br>直至趙明朗消失在視線里,梅姨這才告訴花伶梁如風的事兒,讓他即刻收拾收拾去別院。安容心里直犯惡心,“mama現在巴結著宰相府,好像已經不把趙公子放在眼里了?!?/br>“哎喲,這話可說不得,要死人的?!?/br>“瞧mama緊張的,奴家只是開個玩笑,奴家對梁公子喜歡得緊呢?!?/br>阿七在一旁看著安容,遠離了長春院的他是疏離淡漠的,而每每一到此地,他就好像戴上了面具,完完全全變成另外一個人。若是他愿意,阿七真想帶他遠離這個骯臟的地方,只是這人瞧不上自己。梅姨扭身看著一旁的阿七,紅唇上揚,“阿七,你陪著伶公子去吧?!?/br>阿七隨著安容一道上了樓,放下了隨行的包袱,和那只裹在棉布里的小狗。小狗腳一沾地,就撒歡似地在屋里到處溜跑,不時發出“汪汪汪——”的犬吠聲,阿七凍蔫了,點著了爐子,撥了撥里面的木炭,靠近著向火,眼睛不放心地瞥上幾眼安容。安容坐在銅鏡前,看著鏡面出神,一股子哀傷籠罩。小狗蹦蹦跳跳,在安容腳底下蹭來蹭去,像是極喜歡他。阿七怕小黃狗不小心惹了安容,趕忙走過去準備把它抱到別處去,阿七的手剛沾上小狗的身,隨即就被安容一把扯了起來,自己便一下子坐到了安容腿上。這姿勢極為曖昧,阿七扭過頭去,滿臉通紅。但一想到,伶公子馬上便要去梁如風那里,阿七這心里委實不好受。屋里暖香浮動,催生著情-欲的火苗。安容的手伸進阿七的衣服里面,使勁兒揉搓,阿七覺著疼,但也不敢吱聲,由著他發泄。不消一會兒,阿七的胸前紅了一片,絲絲的疼。“疼,怎么不喊?”幽幽的聲音自阿七上頭傳來。阿七扭過頭,正視著安容,大著膽子問了一句,“伶公子,你好受點了嗎?”安容冷哼一聲,襯得唇色愈加慘白,“你知道你跟女人哪里不同嗎?”手下的動作并沒停止,甚至力度更大,惹得阿七倒吸口冷氣。阿七并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眉目情深,把安容望進眼里。“你沒她們軟?!?/br>阿七屏氣凝神,仔細聽著安容說話,聽他這么一說,只當他也睡過女人,心里猛然抽疼,傻頭傻腦的,冒出一句,“你也這樣摸過她們嗎?”安容目光緊鎖阿七,嘴角揚笑,似苦,又狠,“沒有,你跟她們不同?!?/br>阿七都能聽見當時自己的心兒在顫,只是一會兒,那人又繼續說道——“你比較聽話?!?/br>阿七嘴唇顫了顫,xiele難掩的笑意,他還是頭一次聽見這人夸他,心里又羞又喜,覺得日子終于有了盼頭。被喜悅充斥的阿七,昏了頭,下一刻竟伸到自己衣服里面,握住了安容那只正在揉搓的手,略略低下頭,一副欲言又止的害羞樣兒,只有唇邊的笑意不減。誰知,安容反應過來,抽出手來后猛的推倒了阿七,阿七沒有半分防備,整個人撲倒在地,極為狼狽,此刻正一臉不解、無措地看著安容。安容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眼睛都沒抬,聲音很輕,就像在跟阿七嘮著家常,云淡風輕得很——“你剛才抓住我的手是什么意思?你又忘了你的身份了,我不喜歡?!?/br>如果安容當時抬眼看一眼阿七,他就會看到這人眼里藏都藏不住的哀慟和絕望,那種跨越千山萬水以為自己離家鄉很近了,越過山丘,才發現入眼的茫茫丘陵,哪里有自己家鄉的影子。“那你以后不要摸我……”半晌,阿七才哼唧出這么一句來,這話聲音太低,顯得毫無氣力。回應他的,是安容狠擲而來的胭脂盒。一瞬間,屋子里安靜得異常,連小黃狗都不亂動了,灰溜溜地趴在角落里,沒有動靜。安容此起彼伏的胸脯說明這人正承受著濃烈的怒氣,阿七怕了,他惹怒了主子,“撲通”一聲,阿七重重跪地,重復著奴才最擅長的磕頭求饒。一遍遍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