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克星來了。“喲,這是阿七啊?!笨粗弊由侠p的白布條,心中已猜出個大概,暗覺解氣,就沖簪子那事,春蕊記他一輩子。阿七沒理他,春蕊不依不饒,直接走到他身邊,看了看他手里正在洗的衣服,那明顯是她家公子的,心生一計。伸出手撫上那紅衣,突然“撕拉”一扯,衣領處被撕壞了,春蕊挑釁地拍拍染上水漬的手,扭扭屁-股走開了。“阿七,怎么辦?”秋官緊張地看著這件撕壞的衣服,面露憂色,豁口太大了,不然用針線補補,興許還能糊弄過去。阿七當時氣得手都在哆嗦,衣服一摔,沖著秋官說了句喪氣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懶得伺候了?!?/br>也不管那兩個木桶了,徑直離開了,一個人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里,蹲下來哭了,在他二十三年的生命里,除了他娘讓他寒心過,就屬這個狗屁花伶公子了。虧得自己還把他當成好人,懷揣著他一點小恩小惠,感激涕淋了好一陣子,誰知道就是個倚著男人才能活的狗屁。還有他那個丫鬟,全是一路貨色,都不是好東西。阿七在心里狠狠地罵了一陣,可是罵完了卻一點也不好受,反而更加難過。腦子里全是那人跟他有些交集的場景,一幕幕的,阿七覺得腦袋快炸了,猛烈地用拳頭捶了下腦袋,抹掉眼淚,苦日子還得繼續,復又走回河邊。誰知剛到那里,就看開春蕊叉著腰,滿臉怒氣,一看見阿七,雙眼瞪得更大,阿七突然想起死魚的眼珠子,渾身打了個顫,抖擻起精神,準備跟她過招。“走,跟我走?!?/br>阿七不情不愿愣是站著不動,任憑春蕊怎么拽也拽不走,更加氣急,雙頰都憋紅了。阿七實在受不了這個娘們了,眼神忿忿,隨著她吧,跟她去了,省得別人以為他欺負女人。又是二樓那破屋子!安容正躺在暖塌上,手斜撐著腦袋,輕松自在地看著書,聽到門外春蕊的動靜,應了聲“進來”,視線沒離開手里的書。“伶公子,阿七把您的衣服給洗壞了?!?/br>微微皺眉,臉上全是不悅的神色,阿七自從上次那事兒,這會兒子見了他還是心有余悸,垂下腦袋,不敢看他,生怕撞上他的目光。春蕊繼續說,“今兒早上,在河邊洗衣服,我親眼瞧見阿七把您的衣服撕扯壞?!?/br>安容沒有說話,打量著面前阿七,他脖子上纏的那一圈白布條,十分顯眼,放下手里的書,從塌上站立起來,走到阿七跟前,目光幽遠地看著他,并揮退了春蕊。纖塵不染的白皙修長的手,緩緩撫上阿七那白布條纏繞下的傷口,稍稍用力,阿七疼得冷汗都出來了,愣是大氣不敢喘一聲,眼角的余光就盯著那人的墨色錦靴,看得出神,全身都在打顫兒,他怕死,怕死極了。門外的春蕊并沒有走,而是貓在門外,透過細細的門縫往里瞧去,她只看見她家公子的手摸上了阿七的脖子,動作徐緩,春蕊看在眼中只覺得這是對待情人才該有的動作,心中大驚,難道他們……又聯想起阿七那個象牙簪子,他說他是送給公子的;還有每次她推著阿七進伶公子屋,公子每次都會讓她先下去……春蕊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她覺得自己犯了大事,得罪了主人的小情人。安容突的揪起他的頭發,狠戾地看著他,像是要把阿七望穿,輕啟唇語,“你故意的?記恨著我抹你脖子的事兒?”口氣不慌不忙,細聲細語,卻夾帶著無限的寒意。阿七本能地搖頭,可被他拽住的頭發這么一搖,拉扯著頭皮,很疼,脖子上剛結痂的傷口估計又撕裂了,這個人真是心狠。“沒……沒有?!卑⑵甙胩熘槐锍隽诉@幾個字,支支吾吾地,他害怕啊。“沒有什么?!卑踩莩榛亓耸?。“你的衣服不是我弄的?!?/br>看著他脖子上被鮮血染紅的白布條,安容有片刻恍惚,這面前的人其貌不揚,長得比他矮上許多,皮膚黑黃,來長春院這幾年只知道有這么個人,并無其他交集,但這幾個月,竟然接二連三地撞上他,還真是巧呢。“過來?!卑踩葜钢腊高叺哪镜?。阿七很聽話地走過去,坐在了木凳上。安容從抽屜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又找來些白布,幫阿七小心翼翼地拆了那條染血的布條,看到那重新撕裂的傷口,血翻著rou,觸目驚心,安容一臉冷凝,在傷口處撒上藥粉,再仔細地重新給阿七包扎好,指腹柔軟微涼,偶爾擦過阿七的皮膚,阿七心里每每都要跳動一下。阿七那時候坐在那個木凳上,就在想,自己為什么會待這人不同,大概就是沉迷在他偶爾的溫柔里吧。雖然知道是個萬劫不復的深井,阿七還是義無反顧地往下跳,他太渴望被愛了。“剛才灑的是金創藥,這幾天傷口別進水?!?/br>他的聲音就像春天的暖風一樣舒服,阿七沉迷在此道,眩暈般一樣,只知道木木地點頭。眩暈的感覺過去,阿七總覺得自己要說點什么,咽了下口水,琢磨愣神了一會兒,這才艱難地開口道:“你以后有什么麻煩,就……就告訴我,我會想辦法的?!边@話聽著竟像是誓言一般。阿七雖然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他以后,只要是他吩咐的事,哪怕就是那天上的月亮,也定會摘下來給他。安容笑了,他這一笑,阿七竟看癡了。之前心里的怨憤,這會兒全都煙消云散了。好了傷疤忘了疼,阿七心里清楚,自己就是個沒骨氣的人。第10章迷亂的夜(一)那天從安容處回來后,阿七就跟癡傻了一般,老是自顧自的傻笑,一樂能樂上半天。手還老不自覺地摸摸脖頸處的傷口,心中遐想,那人的手在自己脖子間纏繞,撩人的玉手……這傷受得值當。“阿七,春蕊后來把你怎么著了?”秋官過來了。阿七很是開心,心想,多虧了那個克星,嘴上卻說,“她才不敢把我怎么樣,她就是紙老虎,就會裝裝聲勢嚇唬人。你別看她插著小腰一臉得瑟,其實沒人的時候,就跟那黃花菜似的,蔫兒巴?!?/br>秋官嘟囔:“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