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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手中飛光出鞘,目光冷冷,“你究竟是什么東西?!?/br> 下一刻蚌殼妖已經全然換了一副年輕姑娘的面孔,她坐在一個巨大的蚌殼上面,手里拿著一根白骨。 “嘻嘻嘻你們死了就知道了?!?/br> 又是一場惡戰。 只是這回有點不一樣,因為還沒開始,陳映月和魏臨淵就突然不能動彈。 蚌殼只是朝他們身上撒了一點水花,他們就仿佛被定身住一般。 陳映月:???? 手腕上的小黑倒是活動自如,他略略動了動,“這對我好像沒效果?” 因著長袖遮擋,蚌殼并沒有看清小黑。 陳映月想了一下,“你待會兒趁著她沒看你,悄悄鉆到地上,盡量迅速爬到她脖子上放血?!?/br> 小黑牙齒锃亮,“放心吧,這個我在行?!?/br> 陳映月開始拖延時間,“你為什么非要我們的命呢,我們跟你無冤無仇?!?/br> 提到無冤無仇這四個字,蚌殼妖仿佛惱怒許多。 “哈?我告訴你們,就是你們這些修仙之人百年前害得我們被封印在這里永無出頭之日?!?/br> “你知不知道我從前的夫君,他就是和你們一樣的修仙之人,最是虛偽jian詐……” 魏臨淵打斷她,“人有好壞善惡之分?!?/br> 蚌殼妖瞪他一眼,“胡說,尤其是你們這些男子,最是讓我惡心!看我待會兒不第一個擰掉你的頭!你們知不知道一個妻子被枕邊之人算計的感覺,那一晚我……” 還沒說完,這里突然地動山搖,仿佛又涌進了一大波人。 接連被打斷兩次,她似乎有點惱羞成怒。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有故事的蚌殼妖。 因為她堅持不懈要把自己的故事說完。 “那一晚他竟然伙同宗門弟子用藥把我迷暈,然后捆到了外面,我醒來的時候,腳下就是無邊野火……” 陳映月不動聲色看了一眼不遠處小小的黑影。 小黑一向靈敏善于偽裝。 他此刻已經爬到了女人坐著的蚌殼上面。 三,二,一。 就是現在。 小黑身軀猛然暴漲,幾乎是一口就咬斷了女人的脖子,血呲啦呼飆了一地,小黑含糊不清吐了一口,“好難吃?!?/br> 這個有故事的蚌殼,現在變成了事故。 兩人身上的禁錮也隨之消失不見。 魏臨淵冷眼,“她死得倒是快?!?/br> 這種禁錮本就不能困住他太久。 陳映月點頭,“反派死于話多?!?/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我只是一條平平無奇的大蛇而已 小月和小魏大家也看出來啦,一年上林,兩年甘泰山,其實就是日久生情,只是小月一直在忽視這種感情。 日安o(〃'▽'〃)o ☆、平沙落雁 周遭攤販對這一切恍若未聞, 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繼續吆喝,與此同時沿著入口涌進了另外一撥人。 陳映月將血羽珠收好, 看了一眼小黑,“來我手上盤著?!?/br> 小黑有點不大滿意, 哼哼唧唧了兩句,“這是個什么蚌殼妖嗷, 臭的我差點升天?!?/br> “還好, 那是你沒吃過鯡魚罐頭?!?/br> “鯡魚口感怎么樣?” “怎么說呢……有機會到須彌滄海給你抓兩條做一下……味道吧, 比蚌殼妖臭了那么一點?!?/br> 小黑閑散地趴在她手腕上,“噫,我什么沒吃過?!?/br> 這會兒實在是不想動彈,他又盤在少女纖細皓腕上,看起來似乎是想要睡覺。 魏臨淵眉眼認真,“有人來了?!?/br> 他們遙遙地看了一眼,那些浩浩蕩蕩闖進來的第二波人,已經朝著這里走過來, 按照時間來算,外面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 海市廢墟被開啟后,幾乎是沒過多久就被發現。 陳映月皺眉,“玉衡子可能也會來?!?/br> 她在茶鋪聽見那些人說, 海市會開啟的消息來自飄渺宗,除了玉衡子,還有誰會知道。 不論是偽裝還是斂息, 如果玉衡子真的來了,他們二人絕對不可能瞞得過他的神識。 眼下血羽珠已經到手,他們必須盡早離開這里。 魏臨淵神情莫測,語氣帶著若有若無的平靜,“他不會來的?!?/br> “我從前在飄渺宗無意間聽到陸岳白和別人的交談,他曾直言,玉衡子說是閉關無法出去,實則是被困在飄渺宗無法踏出一步?!?/br> “雖然他這么些年連山峰都沒出過?!?/br> 陳映月蹙眉,“你是說,他竟然沒辦法走出飄渺宗?” “飄渺宗動蕩生死一線的時候,他也僅僅是在宗門內迎敵,死了不知多少人,我那時便覺得陸岳白說得是真話?!?/br> 然而出不了飄渺宗又如何? 作為一個半神,這名聲足夠動三城。 宗門弟子也都老老實實稱他一句師祖。 陳映月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真是他的報應,原來師尊曾經說的話是這個意思?!?/br> “師尊?” “我和他師出同門,師尊曾經在我們身上下了咒,不得自相殘殺,我死了那么久,原來他的報應就是永久被困在這里,成不了神?!?/br> “那你呢?”魏臨淵嗓音低啞,似乎帶了些自嘲,“你想殺他對不對?” 他不知道兩人千年前發生了什么,只隱隱聽聞玉衡子有位頗為喜愛的師妹甘愿殉魔了。 如果按照陳映月的說法,不得自相殘殺,她最終會不會和玉衡子一樣被困在某個地方。 陳映月搖頭,輕笑了一聲,“我當初用的名字是荒月,可是她死了,我現在是上林學院兼甘泰山弟子陳映月?!?/br> “那種用名字起誓的咒,對我無效?!?/br> 時過境遷,隔了這么多年坦然接受自己已經死過的事實,她現在就像是在陳述一件事,甚至于內心毫無波瀾。 片刻沉默。 “小師姐,你和他曾經的關系是不是非常親密?”魏臨淵瞳孔晦暗不明,臉上卻掛著那副溫和的笑意。 從玉衡子出現喊她一聲師妹。 再到如今的尋找,就像是兩個人之間有很深的羈絆。 淡淡的水藍色光影落在他身上,半明半暗。 陳映月不知道為何有股冷意。 她面無表情反問道,“他殺妻證道,后來連我都是死在他手里。你覺得我和他很親密?” 她要是知道魏臨淵想的是羈絆,估計會氣得跳起來打爆他的頭。 那不叫羈絆,叫血海深仇。 魏臨淵身上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轉瞬即逝,他微微抿唇,渾身戾氣有一瞬間的爆發,然而很快便悄無聲息,連陳映月都未曾發覺。 “小師姐,他死不足惜?!?/br> 他說。 魏臨淵沒辦法昧著良心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