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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小季敏陪著他看了一夜的星星。 那一晚他哭的像個淚人。 從那以后,他晚上便能睡得著覺了,也是從那以后季敏成了他身邊和心中最親近的人。 時光悠悠,等到裴清遠十二歲的時候,有一天韓伯父和他說,想讓他與季敏訂親,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他當然愿意了。 這樣他就可以一直留在韓家,季敏也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可是季敏竟是不愿意的。 裴清遠便找到季敏,紅著臉,問她為什么不愿意。 難道他不對她還不夠好嗎? 季敏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我一直把你當著哥哥呀,哪有哥哥娶meimei的?!?/br> 他只當她情竇還未開。 便哄她:“我又不是你的親哥哥,你看,現在你周圍還有哪個人比我對你更好,我們兩個先訂親,等你找到對你更好的人,我們倆再分開好不好?” 季敏果然答應了! 他們兩個一直在一起,季敏哪里有機會碰到比他對她更好的人。 直到季敏十六那年,春天,韓伯父派季敏去江東打探軍情。 季敏一走半年多,他幾乎每一天都在想她。 開始時她還給他寫信,可是兩個月后,她便沒了任何只言片語。 他盼啊盼的,總算把她從江東盼回來了。 只是她回來那天,他去周邊的縣城勞軍去了。 等他兩天后回到韓府,便直接去了她的院子找她。 但她沒有在屋里,而是去了母親那里。 他便到她的書房里等她。 他一進到書房,就看見書房的桌子上鋪著一張畫紙,紙上壓了一塊玉佩。 他拿起那玉佩看了,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玉佩,上面竟還有紅色木槿花的花紋。 季敏身上的每一樣飾物他都很熟悉,這玉佩并不是季敏。 他又拿起書案上的畫看了。 畫上畫的是裝著女裝的季敏,還有一位少年公子,兩個人并肩而笑。 畫是畫得極好,只寥寥數筆,季敏生動的形象便躍然紙上。 作畫人對季敏的樣貌、神態描繪得惟妙惟肖,每一筆都似飽含著深情,每一筆都在傾訴著季敏的美麗。 畫的題頭上寫著:只羨鴛鴦不羨仙。 畫角墜著一個“紹”字。 ……只羨鴛鴦不羨仙? 裴清遠如墜冰窖。 他本能地逃離了季敏的院子,回到了幽州的副城銅堂。 此后的兩個月,他一直惴惴不安,一直沒有敢見季敏。 可是季敏來找他了。 他清楚地記得那一日,季敏難得的紅了臉,露出了女孩家的模樣:“清遠哥,我想退親?!?/br> 雖然他心中有了一些預感,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他的頭上就響了一個炸雷,他喜歡了這么多年的女孩愛上了別人,不要他了。 那天晚上,他失魂落魄,猶如將死之人,被人拉著去了他從未去過的青樓,大醉于此。 當夜魯王大軍偷襲銅堂,銅堂一個時辰之內失守,大軍便直接殺到了幽州。 幽州城內的百姓來不及逃走避禍,兩日后城破,所有人被屠城血洗…… 作者:留言發紅包 感謝在2020-03-12 16:04:59~2020-03-13 14:36: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華華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沒有情腺的月老 10瓶;青山應見我、陳陳愛寶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背水一戰 兩年來,無數個日夜, 裴清遠在煎熬中, 曾想過無數個可能。 倘使父母不死,他就不會成為韓家的養子, 也就不會貪戀季敏給他的那份溫暖。 倘使他沒有喜歡上季敏,他就不會在那一天醉臥青樓, 他會與敵軍殊死一戰,或許也像他的父親那樣戰死沙場, 成為許多人心中的英烈。 又倘使他真是沒心、沒肺、沒良心的人, 他就會忘記幽州的那些人與事, 讓自已漠北過得很好,就不會這般痛苦。 又或許在他與季敏訂親以后, 他有很多機會可以告訴季敏,他不是以兄長的心情來愛她的, 他對她是男女之情, 他想做她真正的夫君。 可他為什么不敢告訴季敏, 他喜歡她呢? 因為他知道季敏是不喜歡他的, 她一直把他當做兄長來親近和尊敬的。 若說破了,他恐怕連她的兄長都做不了了。 少女時的季敏, 只穿男裝,與一些小子們稱兄道弟玩在一起。 她以為她身邊的人都是她的兄弟,她以為她的兄弟們也從來沒有把她當做過女孩子。 可是她不知道啊,那時幽州城里有很多少年如他一般在心里默默的喜歡著她。 她行俠仗義,勇敢無畏, 不懼怕任何事情。 她就像一個小太陽,陽光、耀眼,那般令人感到溫暖。 她身邊所有的人都會不自覺的被她吸引,想靠近她。 而且不僅僅是男孩子,竟還有女孩子也喜歡她。 可是她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她腦子里根本沒有情情愛愛的事情。 曾經也有過男孩子大著膽子給她送過花,說喜歡她。 她則直白的告訴人家,不要喜歡她,女孩家的事情她一樣都不會做,她以后是要當女將軍的,她要帶兵打仗的,而且她以后的夫君首先得打得過她,她才能嫁的。 但別說幽州,就是當時的大周,也沒有幾個適齡的男兒能打得過她。 裴清遠便把對她的心思埋在了心底。 他努力的讀書,練武。做事時盡所能的周全、沉穩。 韓宗淵非常喜歡他,也盡力的栽培他。 有一天,他無意中聽到韓宗淵與季氏在談季敏以后的婚事。 季氏笑著對韓宗淵說問過九歲的季敏,若真沒有男兒能打過她,她就真的不嫁人了嗎? 季敏說,若真沒有能打得過她,那她就找個世間最美的美男子做夫君,放在家里看著,也心情愉快。 裴清遠摸了摸自己的臉,嗯,他號稱賽潘安,在幽州城,他不說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季敏一向喜歡美的,這倒是她能說出來的話。 韓宗淵笑了:這丫頭,誒,還情竇未開呢,不過以女兒的性格真要嫁人,去別人家做媳婦,他這當爹還真不放心,最好是能找個入贅的。 裴清遠聽了,他無父無母,還是韓家的養子,與季敏青梅竹馬,韓家真要想給季敏招入贅的女婿,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他便卯足了力氣,在韓宗淵面前表現得更好,過了一段時間,他還找了媒婆上韓府為他說媒,讓韓宗淵覺得他到了可以定親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