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般的歌聲。 在亮如白晝的燈火中,他看見畫舫中一群男子,有七、八個在敲碗敲碟扯著嗓子高唱,有四、五個在赤膊打拳,還有三、四個在抱頭痛哭。 而季敏斜靠在美人靠上,微閉著眼睛,拿著酒壺往嘴里倒著酒。 楚紹回頭看了看自己畫舫里,正在吟詩作對,巧笑嫣然的同窗們與美人們,對比著季敏的畫舫的“群魔亂舞”。 ……這就是一個堂堂大梁長公主殿下所辦的聚會嗎?! ☆、美人 今日月女河上的進士聚會,其實是江東考生張羅出來的。 楚紹原是并不想來的。 今科江東二百名考生,考中的只有寥寥八人,如此慶賀,實在是有些張揚和引京城的世家側目。 這次上京趕考,楚紹并沒有與其他考生一起住在江東會館,而是直接在京城買了一所宅院。 每日上午,楚紹都會用半個時辰練字。 今日也是如此,楚紹的貼身小廝,就見自家公子手里拿著狼毫,站在書案前筆走龍蛇,姿態優雅如松勝竹。 只是小廝有些奇怪,自家公子不是在臨摹顏帖嗎? 怎么沒有按照帖子來描摹,反而是在紙上寫了各種字體的“敏”字。 小廝見自家公子一直寫了兩大張“敏”字才放下筆,又拿起紙來細細的欣賞。 小廝忍不住道:“公子,您今天只練這一字,是要給誰提字嗎?” 自從公子中了狀元后,很多讀書人都來一求墨寶。 但公子都是拒絕的,如今公子的字可是千金難買呢。 嗯?! 楚紹拿著紙的手一顫,這才意識到,他今天練了半天字,就只寫了一個“敏”字。 ……他怎么會寫她的名字? 楚紹有些氣惱的把紙團成一團,扔進了旁邊的紙簍里。 不寫字了,那就作畫吧。 小廝忙給楚紹鋪了宣紙,拿了畫筆、顏料。 ……畫些什么好呢? 那就畫一幅仕女圖吧。 小廝從旁看去,這是捧花侍女圖嗎? 開始還像,怎么畫著畫著,這侍女不捧花了,還拿上劍了呢。 不過看自家公子倒是很滿意,畫完后把這侍女圖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 “等會兒,拿去裝裱了?!?/br> 嗯,公子如今是狀元郎了,他覺得好,一定是好。 小廝麻溜兒的把畫小心卷好,裝到畫筒中。 等出了門,小廝又有些奇怪,昨日公子不說是想去北城外的道觀找觀主論道嘛,怎么現在又往城東去了? 楚紹信步到了月女河邊。 午后,河邊綠柳成蔭,清風悠悠,倒是涼爽。 ……嗯,他怎么走到這來了? 他不是準備去道觀嗎? 誒,既然來了,那就偷得浮生半日閑吧。 楚紹先到京城最有名的素菜館德寶齋試了幾樣素菜。 然后看時間尚早,就準備到旁邊的茶樓,品茶聽書。 剛到茶樓門口,就碰到了三個江東來的書生。 其中一個還是楚紹的同鄉,有些交情的李書生。 這三個書生看到楚紹,有些驚訝,昨日這狀元郎不是說不來參加今晚的聚會嗎? 怎么今天來了,還來得這么早。 不過狀元郎既然能賞光,那當然是好事。 四人一起上了二樓,找了包間坐下。 這個時辰,月女河邊的香樓小院兒還沒開門,茶館的生意是最好的。 包間散臺皆座無虛席,人雖多,但卻算安靜,全都凝神在聽臺子上的說書人講永平長公主大破南詔國的故事。 “要說我們大梁的永平長公主,那是女中豪杰,巾幗不讓須眉。 胯、下紅馬,手中銀槍,千里之外取敵軍上將之首級?!?/br> 楚紹手里端著茶盞,聽著說書人口若懸河的講著季敏的英雄故事。 他腦中的的思緒又像被風架起,飄飄悠悠,飄到了她的身上。 ……胯、下紅馬,手中銀槍,她床笫時也是這般英姿颯爽呢。 嗯,他還記得她的手心是有薄繭的,摸上去有些粗礪。 只是她的手抓住他,摩擦得令他著了火…… 坐在楚紹身邊的李書生,側臉便看見楚紹袍子上隆起的一塊。 ……??? 李書生差點驚掉了下巴,這、這楚兄原來如此雄壯。 楚紹被稱為江東第一公子,并不是因為他的詩文才學,而是因為他長得太美。 這個綽號其實是帶著調侃的意思。 可這樣一個美公子到現在也沒有成親,身邊也不見什么紅顏知己。 就像他這次上京,只帶了兩個小廝,四、五個老仆,也沒什么丫鬟、婆子跟著。 許多人就想他是不是有斷袖之好啊。 就有那同道之人,總想找機會與他親熱親熱。 可是奇怪的是,那些人只要招惹上楚紹,不久后就會出異外。 不是摔了馬,斷了腿,就是撞破了頭。 而且也不見他與哪個男人過分親密交往,看來也不是喜龍陽。 但這般無欲無求,久而久之便傳出來,他身上是有暗疾的,不能人道。 只是今日看,這也不像啊。 不過,大白天他怎么就這樣了? 楚紹坐在窗邊,李書生順著楚紹的目光看過去。 樓下有一老嫗,正在拿著竹籃子賣花呢。 楚紹的目光正落在老嫗的身上。 李書生仔細看那老嫗,頭發花白,滿臉皺紋,身上的衣服打著層層的補丁。 楚紹怎么能對這樣一個老嫗起反應呢,難道,他原來是好這口兒! 李書生覺得他發現了楚紹的大秘密。 楚紹想著三年前他和季敏的往事。 就覺得有些頂得慌,便動了動腿,調整了下坐姿。 便看見身旁的李公子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嗯,李兄,有什么事兒嗎?” “沒事、沒事?!崩顣环恼詹恍哪?,拿目光點了點楚紹的袍子,微笑轉過頭去。 楚紹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袍子著了相。 他今日穿的是綢袍,薄了些。 嗯,這季敏當真害人,從遇見她后,就像三年前一樣,他總是狀況百出,如今白日里還弄得如此尷尬。 楚紹拿手理了理袍子,壓住腦中的思緒和臍、下之火。 可就像聽到他的心聲,不想來什么,什么就來。 楚紹再抬頭,窗外,季敏帶著兩個侍從,迎面走來。 她依然穿著男裝,淡藍錦袍,頭戴玉冠。 傍晚,金色的余暉灑在她身上,她看上去姿容秀美,風流挺拔。 嗬,引得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的目光都往她身上瞧呢。 她身后的那兩個侍衛,他當年也見過,一個好像叫知春,一個叫知秋,也是女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