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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 紀云是真躲,但永興帝顧忌她的肚子,是假追。 真真假假,所以這場追逐旗鼓相當,紀云這次沒讓永興帝占便宜。 “捉到你了!”永興帝抱住紀云,聞著她臉上的胭脂,“是玫瑰香?!?/br> 聞了還不滿足,永興帝道:“讓我嘗嘗你嘴上的胭脂是什么味?!?/br> 說著就吻了過去,紀云情急之下伸出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唇,永興帝一口親在了她的手背,永興帝嗔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連親都不讓,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什么? 我想吐! 我想把你推下金露亭摔成八瓣! 我想挖你家祖墳! 紀云強忍住恨意,說道:“你閉上眼睛,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喲,她又有新招了,她永遠都那么會玩,會給我驚喜。 永興帝期待的閉上雙目,“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盡管亮出來吧!” 這一招是孔雀教紀云的江湖招數: 通常發生在海港碼頭或者客棧等等人流密集之處,受害人提著大包小包投宿或者乘船乘車。小偷從背后捂住目標的眼睛,裝作熟人似的問:“猜猜我是誰?” 趁著對方看不見,同伙就拿著被害人的行李貨物跑了,捂眼睛那人一定是同伙中跑的最快——因為是最后一個跑嘛。 這一招很古老,但很實用,每年都有許多人上當受騙。 永興帝閉上眼睛,紀云的目光就落在案幾的水果刀上,目露兇光:此時她真的很想一刀捅死他,以報她在畫舫和金露亭受過的猥褻。 可是她不能,至少現在還不能,她報仇痛快了,一死了之,田七孔雀曹靜蔡眀姬他們四個人怎么辦? 他們為了喚醒她,一個個逆流而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留在瓊華島幫她,她可不能為了一時之快而恩將仇報啊。 紀云用盡全力將目光從水果刀上移開,伸出食指沾了沾嘴上的胭脂,放在永興帝唇邊,往里一塞,“給你嘗嘗什么滋味?!?/br> 永興帝張嘴含住手指,紀云往外一抽,卻抽不動,永興帝睜開眼睛促狹的對她笑:咬住啦! 你是狗嗎? 紀云越是使勁,永興帝越是用力咬,食指就像有無數次螞蟻啃噬,紀云呼痛,永興帝才松了口。 紀云剛抽到指甲蓋,永興帝將頭一埋,又將手指吞了進去,紀云又羞又惱,但此時她已是黔驢技窮了——孔雀覺得她跳柱子舞時就是一頭拉磨的驢一點沒錯。 就在這時,孔雀在亭子下面大聲喊道:“皇后娘娘、淑嬪娘娘、賢嬪娘娘到!” 永興帝立刻放過了紀云的手指,“她們怎么來了?你不是將她們攔在石棋坪嗎?” 紀云說道:“來都來了,見一面又何妨?反正遲早要見的,乘著我肚子還不算顯,等到肚子大了,再見就麻煩了?!?/br> 永興帝聽了,覺得有道理,說道:“好吧,讓她們上來?!?/br> 又附耳過去,“我正玩都興頭上呢,你想想過后怎么補償我?!?/br> 紀云扯出一抹笑容,“掃你興致的又不是我?!?/br> 吳皇后和兩個嬪一路跟著孔雀順著臺階爬到廣寒殿,孔雀擔心紀云招架不住,在前面引路時走的飛快,三個女人盛裝前來見婆婆,很是吃力,吳皇后曉得太后跟前的大太監不好得罪,只得氣喘吁吁的說道:“孔公公慢一點?!?/br> 孔雀說道:“皇后第一次見紀太后,不好讓太后久等的?!?/br> 所以,當三個女人到了金露亭時,都微微出汗,精致的妝容都有些花了。 禮畢,紀云賜座,“哀家怕熱,就干脆五月就搬到瓊華島住了。你們三個都是好孩子,一片孝心哀家都知道,哀家在瓊華島靜養,身體漸漸好轉,你們不用擔心。你們只需好好伺候皇帝,孝敬李太后,早日為皇室開枝散葉?!?/br> 出乎意外,紀太后威嚴中帶著慈祥,并非傳聞中的不好相處。 三人恭敬的應下,紀太后宣布開宴,命人把正殿里的黑玉石酒壇子搬過來,“哀家還沒有喝過你們的喜酒,不是哀家不想,是宋院判不準哀家喝酒。哀家今日以果子露代酒,你們開懷暢飲,這壇就不喝完啊,誰都別想下山?!?/br> 見紀太后開心,三人都不敢掃興,眾人行酒令,孔雀早就偷偷把酒換成了烈酒,酒過三巡,永興帝和三個新歡都有了醉意。 紀太后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都不能喝,這才幾杯下肚,你們先去歇一歇,等晚上接著開宴,和哀家一起欣賞瓊華島的夜色?!?/br> 廣寒殿有七間建筑群,足夠住下了,永興帝被扶到正殿臥房歇息,似醉非醉,想著歇一會就去找紀太后找“補償”。 迷迷糊糊中,一雙柔軟冰涼的手摸過來,永興帝閉著眼睛一把抓住了,將手指含在嘴里用力一咗,這才發現口感不對:紀太后沒有留指甲,指甲和指腹平齊,但這根手指的指甲起碼有一寸長,差點戳到了他的咽喉! 永興帝睜開眼睛,居然是嬌俏的文淑嬪! “怎么是你?” 一后二嬪爭皇帝的雨露,連午覺都不放過,文淑嬪是個小機靈鬼,偷偷給田七打賞,問她皇帝睡哪兒,田七順手推舟,把文淑妃引過來。 文淑嬪含羞道:“臣妾擔心陛下喝多了口喝,身邊沒個端茶遞水的人,就過來伺候陛下?!?/br> 永興帝無語:衣帶都解開了你說是端茶遞水? 文淑嬪晃了晃剛才永興帝含過的手指,嬌嗔道:“陛下果然口喝了呢,連臣妾的手指都吃?!?/br> 文淑嬪寬衣爬上龍床,永興帝沒有辦法拒絕新歡的熱情。 另一邊,得知永興帝和文淑嬪成了好事,紀云如釋重負。 田七說道:“這一關算過去了?!?/br> 這只是開始,后面還有更多難關等著她,紀云沉默不語,又開始洗手,用香胰子反復搓洗手指。 孔雀和曹靜在廊下說話,曹靜問兒子:“你慫恿紀云開海禁,就是與你父兄為敵,你可想過后果?” 孔雀說道:“母親總不能捉捉逃逃一輩子,再過十年,母親就跑不動了。憑我一人之力,很難護住母親。與其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不如利用大明開海禁,把父親和大哥逼到岸上來做正經生意?!?/br> 曹靜搖頭,“你想的太簡單了,你父兄他們頑固的很,身為吳王張士誠后人,他們是不會向大明交稅的?!?/br> 孔雀說道:“吳國都亡了八十多年了,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他們最近幾年為了保護走私商隊,重金雇傭海盜和倭寇保護,其實海上打劫的也是這些人,這筆錢就是買路錢,保護費一年比一年多,甚至快要比交的稅還多。我想過了,與其把錢交給一群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賊寇,助紂為虐,不如交稅給朝廷,貪官吞一些,太監們吞一些,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