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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他現在一點也不想再去醫院里。想了想,他招了一輛車,說了一個地址,出租車駛進了擁擠的車流中。無論外面是怎樣的熱鬧繁華,借壽坊這里都是永遠的靜,周子揚看著在夕陽余暉中依然保持著漆黑的借壽坊大門,心也跟著靜了下來。門內有一盞暖黃色的孤燈,即使看不到,周子揚也能感覺到那旁邊有一道注視著自己的視線。微笑爬上了一下午都沒有笑過的臉,心中的溫暖是這套衣服也不及的,煩悶的情緒也被拋開,連天全黑了也并不覺得暗。跨過那道門檻,遙影的臉也變得稍稍清晰起來,他笑著走過去道:“我失業了?!?/br>遙影坐在椅子上抬起頭淡淡地看著他。“其實也沒什么不好,雖然我是很喜歡這份工作的,能幫到不少人,可是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也不知道心里是一種怎樣的情緒,但休息一段時間總是不會錯的,在我理清楚自己的思緒后再尋思工作的事情吧?!?/br>遙影看了他半晌,“你喜歡就好?!?/br>“恩?!?/br>走到下手的椅子上坐下,眼睛則一直盯著遙影看。是心中感情明確的關系嗎,總覺得遙影是越看越好看。“你在等我?”“……不是?!?/br>周子揚心里有著小小的失落,不過路還長,他可不能還沒開始就放棄了。“對了,卻生還在睡?”他看了看卻生房間的方向,問道。“嗯,渡劫是很消耗精力與法力的?!?/br>“那他是怎么渡劫的?那天聽你那樣說,總覺得他要渡劫很是困難……難道你給了他那個金鐘罩?”“不,那僅是傳說中的東西,我要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為他尋來?!?/br>“那他是……”“主人……”正在談話的兩人同時向聲源處看去,卻生揉著眼睛站在那頭,突然眼睛睜大,看見周子揚,立刻歡快地叫一聲飛撲了過來。“叔叔!”周子揚只感覺一股大力撲到了自己懷里,撞得他向后退了一大步。這小鬼什么時候有這么大力氣了!“太好了,叔叔你沒事,太好了!”周子揚拉開了卻生,發現這小鬼似乎長高了一點,捏了捏手臂,肌rou也有了一點。是因為渡劫?“你沒事才是真的太好了,你的傷怎么樣了?遙影說渡劫很消耗精力,你已經完全恢復了嗎?”“我沒事哦!”卻生像在老屋時那樣在原地蹦了幾下示意自己沒事。周子揚看到,稍稍放下了心。“沒事就好,那你來告訴我你怎么成功渡劫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這次天劫好容易哦,雷打在身上都不是很痛,忍一下就沒事了,不像前幾次那樣雷打在身上就像有火在燒似的,痛死了?!?/br>周子揚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一下遙影,后者則避開了他的目光。想了想,他笑著揉了揉卻生的頭發,還是有幾分生硬的觸感,“卻生真厲害!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嗯?哦,昨晚我渡劫前主人就很擔憂地看著那邊,我問他怎么了,他就說是叔叔有危險,但是主人沒法出去嘛,也就只能我去了,幸好叔叔你不像那兩個人那樣死掉??!”“那要多虧你及時找到我?!敝軐櫮绲孛鴧s生的頭,又抬頭去看椅子上的遙影,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視線在空中對上,又同時別開,都沒有注意到對方眼中一瞬間的慌亂。小孩子總是精力旺盛,但卻生剛經歷了天劫,再旺盛的精力也容易累,在說了好一會兒他歷劫時的精力后,幾個呵欠后就瞇著眼睛睡了。周子揚抱著他,笑了。抬起頭看遙影,他也在看卻生,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卻也變得柔和了些。“是你幫了他?”遙影沒有回答他,周子揚也沒有再追問,抱著卻生將他送回房間,蓋被子的時候看到他脖子上掛著一個銅錢大小的環形的東西,以前卻從沒看到的。伸手摸了摸,不知道什么質地,通體瑩綠,觸感光滑細膩帶著絲絲暖意,像玉石一般,用一根紅線穿著戴在卻生脖子上。放下那東西,又看了看熟睡卻生,將被角掖好就離開了。走到大廳,遙影還坐在那里,油燈將他整個人變得柔和朦朧不真實起來。周子揚突然生出一種遙影會這樣消失的想法,他有些害怕,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走過去抓住了遙影的手腕。遙影瞪大眼睛看著他,不明白他這樣的舉動是什么意思。周子揚也是睜大了眼,里面滿含擔憂與不舍。一番對視下來,還是遙影先扯出了手道:“夜深了,你該回去了?!彼f完也不等周子揚的回應,徑自離開。保持著剛才抓住遙影手的動作,周子揚又站了一會兒,看了看自己空下來的手,苦笑一聲。案件的進展很快,只用了五天就在新聞上看到了報道。毫無疑問的兇手是張研,殺人案件連上五年前的總共十六起,遇害人員總共二十二人,連同醫院停尸房的事件也因為毫無頭緒,又有了周子揚先前的證詞被推到了張研身上。只是報道中的死因卻不是藥物致使肌rou萎縮,這樣的藥物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公諸于世的,況且也沒有任何能證明這藥物是張研開發的,所有的資料都被周毀掉,無法再被任何人知曉,老屋內的那些儀器也因為滲水壞掉,里面的記錄也跟著消失,研究真的徹底斷絕了。案件變成了普通的殺人案,但是這么多的案件都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再怎么普通的手法都會變成十惡不赦的罪人的。民眾的反應也很激烈,網上很快就有了聲討譴責的人,但是兇手本人已經死了,無論他們如何憤怒,也無法再讓兇手知道,無法聽到他的道歉和懺悔。報道中警方的發言人是一個不認識的警察,明明案子是馬強負責的,但是他卻完全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周子揚開始疑惑,但細想也能理解他。馬強前日親自登門向周道謝,不過被張研奪走的匕首作為證物被封了起來,周子揚無法拿回來,不過殺過人的東西不要也罷。他看到了馬強眼中的疲憊,神情也沒有案件解決后的輕松釋然,整個人反而變得更加少言陰郁。周子揚試著安慰他,但都沒什么用。楚正天對他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突然就這么死了對他的打擊應該很大,但周子揚不是心理醫生,這種開導的事情他做不來。聽了他半天的話,馬強反而笑了,道:“我知道,你說的我都清楚,但是這心里的感覺實在不好受,他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學生,助手,伙伴,但是他卻單方面地拒絕了我?;蛟S他有他的理由,但是這種膽小鬼讓我失望!不過……人都死了,說這些有什么用呢……這案子結束了我也準備休假了,好幾年的假期累積了,也可以好好地陪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