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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死,在這一點上,你在南疆也領教過了吧?” 想起伊久島與金鰲島的那筆爛賬,凌玥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架在男人脖子上的長刀放了下來。 見狀,白滇轉了一下頭部,活動了一下手腳。 “在我的誤導下,你師姐已經將伊久島錯認成了當年的我,而伊久島極度厭惡我,能取我而代之的機會,必然不會錯過?!?/br> “這時候我再以追兵的身份登場,兩廂夾擊之下,只要略施小計,便是逼問母蠱下落的最好時機?!?/br> “你這么大動干戈就是為了這個?”凌玥有些不信。 “伊久島他天生就有些偏執,認定的事情,不到撞的頭破血流那一刻,絕不回頭?!?/br> “殺死他很容易,但逼他開口太難?!?/br> 說到這里,白滇頓了一下,“我們兩個互相猜忌了這么多年,我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br> “我也想過提前與你師姐打個招呼,但她什么事都寫在臉上,一旦令伊久島起了戒心,就必然得不到我想要的結果?!?/br> 凌玥沉默了片刻,“你就不擔心我師姐永遠分不清你們兩個?” 白滇平靜道:“仙子知道李家的事嗎?” “他們族中出了一個叛徒,罪孽便只能以全族的命來洗刷?!?/br> “伊久島霍亂天下,濫用蠱毒,殺孽深重,若是傳出去,我南疆蠱師今后要如何在這神州立足?” “若是只需我當一回惡人便能破解此局,于我,于南疆,是何等幸事?” 說完,他抬手吹了個響亮的口哨,悉悉索索的聲響自四面八方響起,無數黑影騰空而起,鉆入了地xue之中。 “這場好戲即將開場,還望仙子祝我一臂之力?!?/br> 扔下這一句話,白滇隨著蠱蟲跳入了洞中,留下凌玥獨自站在榕樹之下,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我以為你一定會踹過去呢?!鼻謇实哪新曉诹珠g響起,楊戩從樹冠上一躍而下,引得滿樹繁葉簌簌作響。 “我只是希望,”凌玥收回目光,輕聲說道,“大師姐一生也不要記起,自己究竟是為何住的吊腳樓?!?/br> “所以?” “所以棒打鴛鴦的時候怎么登場才能顯得自己氣勢萬千又智珠在握?”凌玥看向他,“你經驗豐富,快教教我嘛!” “……你這都是聽誰傳的謠言?” 清源妙道真君覺得,自己的風評岌岌可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3-16 23:06:00~2020-03-17 17:37: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寂寞紫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47章 方笙發覺自己陷入了兩難之中。 一方面, 她很清楚伊久島是這一場“時疫”的罪魁禍首。 是他布下瘟癀陣, 造成蠱蟲肆虐,害得大晉接連敗退, 無數晉人戰死沙場。 而她出現在這里, 只是為了從源頭上解決蠱蟲,同時避免母蠱在失去主人后,陷入毫無節制的瘋狂繁衍之中。 另一方面,她又因記憶里的少年而感到動搖。 想起的片段越多,她就越覺得, 伊久島不應該是如今這副癲狂又歇斯底里的模樣。 就算她有心想否定二者的關聯,男人卻對她的習慣與癖好了如指掌, 若不是曾在一間牢房里久住,又怎么能知道的這么清楚? 即使她還是覺得陌生, 但這或許就是歲月帶來的隔閡。 在這一刻, 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會不會是……大家一直以來都搞錯了? 會不會是……伊久島并不是自愿成為瘟癀陣的陣眼, 而是被迫? 她知道這想法既幼稚又可笑, 可她就是忍不住要為記憶里那個一會兒嫌她傻,一會兒嫌棄她膽子小的少年開脫。 “……我不知道在那一別后,你身上發生了什么,”她小聲說道, “但我愿意盡我所能來幫你?!?/br> 伊久島只是沉默的盯著她看,直到有別于“流螢”的另一種振翅聲在洞窟內回響了起來。 二人一齊抬頭,在鋪天蓋地的蟲影中,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白、滇!” 在男人現身的那一刻, 伊久島原本尚算清明的眼睛里已變得一片赤紅,他身上的咒符像活過來了一般,如蟲子般在身上爬行,而身下大陣中的血色則越發濃郁,隱隱有了沖天而起的勢頭! 血色流螢騰空而起,山壁血管突土而出,對準那道可恨的身影殺了過去。 沒有對峙,沒有廢話,二人甫一碰面,便迅速廝殺在了一處。 紅與黑,正與邪。 數不清的蠱蟲撕咬在一起,被撕碎的翅膀與殘軀如雨滴般從空中落下。 陣陣紅芒在石板上激蕩,伊久島渾身青筋暴起。 他在天賦上與白滇相差太多,哪怕占據了地利,雙方也不過是勉強僵持。 “……把腰間的瓷瓶給我?!彼硢〉?。 方笙愣了片刻,不知是否該依言行事。 此時白滇的蠱蟲已經占據了上風,眼看就要鑿穿血色蟲網。 “方笙!”伊久島轉動眼珠,死死的盯著女子,“你想我死在這里嗎?!” 方笙…… 方笙! “方笙,”記憶中的少年無奈的瞥了她一眼,身上的傷痕深可見骨,“你再這么發呆下去,咱倆都會死的?!?/br> 身體比腦子更快的動了起來,女子撲上前去,從男子的腰間翻出一只白色的瓷瓶。 “拿過來,”伊久島催促道,“喂給我!” 方笙的腦子一片混沌,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可此時已經容不得多想,只能將瓶中的紅色液體倒入了男子的口中。 “哈哈哈哈哈……”咽下猩紅的液體,低啞的笑聲從伊久島的口發出,他瞇著眼凝視著面前的女子,眼底透出了一股無法掩飾的快意。 “骨碌碌?!?/br> 白色的瓷瓶從方笙的手中脫落,現實與記憶的違和感越來越強。 “啪嗒?!?/br> 一滴血色的雨水砸落在她的腳畔,在堅硬的石板上留下了一縷青煙和不淺的坑洞。 “別動?!?/br> 伊久島躺在原地,指揮著血色流螢遮擋在女子頭頂。 方笙跪坐在地,腐蝕萬物的血雨自她頭頂分開。 “這洞窟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伊久島掃過她顫抖的手指,“雖然付出了不少的代價,但是值,不是嗎?” 這么說著,他把目光投向了在血雨中飄搖的蟲群,“起碼,我終于能贏過他一次了?!?/br> 山崖頂上,白滇被蜂擁而至的蠱蟲團團圍住,血雨瓢潑,蟲群的外層正在飛速減少,再不多時,便會徹底將群蟲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