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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熱情也沒什么不好?!?/br> “果然一路上鬼鬼祟祟跟著我們的是你?!绷璜h挑了一下眉。 “哈哈哈哈哈姑娘這可誤會了,”青年仰頭大笑,“跟著你們的只是一些小嘍啰,還沒到我出手的時候呢?!?/br> “不過嘛,”瞥了身穿紅裙的楊戩一眼,他收斂笑容,話鋒一轉,“也幸虧你們自投羅網,不然等到你師妹被魔教那群家伙帶走,我還真的要費點功夫才能得手?!?/br> 穿著阿賈尼送的那條圣女專用紅裙,面紗護體的楊戩心中毫無波動。 甭管這群人是不是眼瞎,好歹禍水東引的計策成功了。 趁著青年的注意力被自家“好單純好不做作,與之前那個妖艷圣女好不一樣”的小師弟引走,凌玥把那名跪在地上的血衣女子打量了個遍,就見她頭部在青年的壓制下垂落,如瀑的黑發灑落一地,將面容遮擋的嚴嚴實實,讓人看不出個子丑寅卯——本該如此才對。 然而,從第一眼起,凌玥就認出了她。 即便是面部被發絲擋住,她還是能想起那雙沒有眼白的眼睛是如何隔著一道院門與自己對望的。 西跨院里的神秘女人怎么會在這里? 這群家伙用活人喂養的妖怪……難不成就是她? 與她從西跨院脫困那日相比,女子身上的血衣黯淡了許多,不少地方還沾著干結的血塊,整個人形銷骨立,哪有半點火燒云湖侯府時的風采? 或許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女子吃力的抬起頭,露出了那雙漆黑的眼睛。 心悸感。 感受一瞬即逝的顫抖,凌玥中斷了與女子的對視。 心臟跳如擂鼓,金丹蠢蠢欲動,僅僅一個打眼,她就感覺全身的骨髓都要被對方吸出,又像是有什么東西要被強制灌入。 “不可以哦?!辈煊X到了凌玥的動作,青年語氣輕佻,“隨便與仙人對視的話,你就會像那個觀棋的樵夫一樣,被抽走歲月,變成一具空殼?!?/br> 王質遇仙。 凌玥心頭一跳。 樵夫王質在砍柴時遇到了兩名童子圍石下棋,一局之后,腳下斧頭已爛,下山之后,才發現已是百年之后。 單說王質,恐怕能對號入座的沒有幾個,若提起“爛柯人”,那在修真界可謂是如雷貫耳了。 畢竟,與他傳奇經歷相對的,還有他那堪稱驚悚的死法。 沒有后世附會的延壽仙棗,也沒有畫蛇添足的長壽友人,樵夫王質走出山林的那一刻,他就只剩下了一副老朽的空殼,沒掙扎幾天就化為了塵土。 那一盤棋的時間,耗盡了他的命。 凌玥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搞清楚所謂的“喂食”是怎么一回事了。 “二弟,換首曲子,”把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青年咧了咧嘴,“要纏綿一點?!?/br> 話音未落,青峰出鞘! “走!” 在變調的琵琶曲中,凌玥翻手一掌。 番天掌第一式——風雪無人歸! 在驟起的風雪中,楊戩想也不想的拔出身后油紙傘,對準被困在風暴里的白面小生直刺而出! “鏘!” 掌與劍,紙與鋼。 “嘁,這男人婆吃什么長大的,力氣怎么這么大!” 被回震的手腕發麻,手持鋼傘的娘娘腔倒退一步,持續不斷的風刃割的他渾身生疼,即便修為占優,卻在交鋒中吃了一次暗虧。 楊戩乘勝追擊,紙傘連招不斷,迫使后者步步后退,眼看就要突出重圍—— “小娘子,要去哪兒???” 隨著懶洋洋的一聲問詢,正與凌玥僵持的長劍回轉,銳利的劍氣擦著楊戩的面紗飛過,眨眼間刺透沙幕,劈出了一道月型缺口。 楊戩腳下一頓,趁著這個功夫,白面小生就纏了上來。 “魔禮青的三尺青峰?!倍⒅腥藬爻龅哪且粍?,凌玥脫口而出。 “小娘子見識不淺啊?!鼻嗄昊厣硪粍?。 紫色光華自手掌綻放,凌玥雙手夾住劍鋒,反手一撥—— “叮?!?/br> 青年伸手一敲劍身,震顫的劍鋒與少女掌心生出縫隙,瞅準機會,他手腕一扭! 青峰寶劍被整個轉起,劍刃與紫光相磨,拖出令人牙酸的長音,凌玥五指一攏,死死扣住即將被抽出的長劍,手下一別。 “哎呀呀,”青年挑眉,“一般的鑄劍師可沒這個本事?!?/br> 話雖如此,他眼中卻不見緊張,渾身彌漫著閑庭信步般的懶散。 不能拖。 將掌力運到極致,凌玥瞇了瞇眼睛。 拖久了,就走不了了。 “師妹!”她猛地松開長劍,后退一步,右掌對準青年與中年文士一展—— 被對手以修為壓制的楊戩一抖手中紙傘,傘面猛地鋪開,鳳鳴聲起,口銜寶珠的鳳鳥抖動翅膀,升騰而起,對準攔在門口的白面小生狠狠撞去! “大哥!” 面對來勢洶洶的百鳥之王,白面小生驚叫一聲,竟直接被頂了個跟頭,一道斬出的劍光緊隨而來,于他持傘的肩上擦出一道血霧,徑直斬上方才青年斬出的月牙缺口,兩道劍氣相撞,竟直接在沙幕上崩出了一道一尺見寬的口子! 見此,凌玥手中招式一變,右掌伸展,藍光驟起,三角字符從掌心一寸寸透出來,澎湃的法力傾瀉而出。 在滿室瑩藍之中,凌玥手心一壓! 凝聚成實質的法力蓋頭罩下,青年抽劍回援的動作霎時一緩,就連不絕于耳的琵琶聲都停了一瞬。 “一個都別想走!” 眼看著楊戩即將沖出沙幕,白面書生突然爬起,撿起地上的鋼傘,用力撐開了傘面,鑲嵌在傘頂的綠色寶珠光芒大盛。 “定風珠!” 隨著這一聲厲喝,白面書生像是全身的氣力都被吸走一般,整個人頹然倒地,然而就在最后一個音落地之時,盤旋在眾人周圍的狂風猛的一停。 沒有了旋風的支撐,萬頃黃沙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凌玥抬起左手,真元鼓動,頂住了頭頂的黃沙,右手用力下壓,一絲也不肯退。 “我有些不舍得把你喂人了?!北话丛谠氐那嗄晏ь^,眼里是森然的殺意。 在鋪天蓋地的沙流中,他渾身氣勢猛然一收,屬于分神修士的威壓徹底爆發。 渾身的骨骼嘎嘎作響,凌玥掌心的藍光忽明忽滅。 不能退。 她頂著青年狂放的氣勢向前狠狠的踏了一步。 退就是死! 楊戩臥倒在傘下,盤旋的彩鳳在黃沙與劍氣的威逼下苦苦支撐。聽到青年的宣告,他咬牙回頭,卻對上了一雙沒有眼白的眼睛。 像布偶一般癱倒在地的血衣女子歪過頭,失去了青年的鉗制,她那純黑的眼珠有了幾分微妙的神采。 “不、要、動?!彼裏o聲的說道。 下一刻,洪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