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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凌玥聞聲望去,就見一名道身穿米色長衫的挺拔身影,正順著蜿蜒的山路,一步步向玉泉山的山門走來。 “二師兄,”注視著來人,她瞇了瞇眼,“去把那位鄭允公子……捆的結實點?!?/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2-08 18:48:24~2019-12-09 17:27: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宥音、Siyi 2瓶;京葭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0章 來人走的不疾不徐, 邁步之間帶著某種奇怪的韻律, 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拍子上,段情盯著瞧了一會兒,竟然忍不住沉浸了進去。 “大日如來——” 一段奇異的梵音詠誦傳進了他的耳朵,忽近忽遠,忽高忽低。 “光明永照——” 在青年的眼里,來人踏足過的土地竟憑空開出了朵朵蓮花, 順著山道一路蔓延。 “蓮花珍寶——” 在蓮花的盡頭, 一座寶相莊嚴的佛陀靜靜的盤坐, 對著他張開了口—— “啪!” 一只纖纖玉手對準青年的腦殼狠狠來了一下, 硬生生把他從蓮花與佛陀的凈土里給拉了出來。 “疼疼疼……”段情捂著腦袋蹲了下來。 方笙連忙去照看,就見青年額頭上顯出了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可見出手人用力之大。 “這是禪宗的大光明咒, 醍醐灌頂用的?!笔栈厥? 凌玥叮囑身畔少年,“一會兒這家伙上來了, 不可盯著他看?!?/br> 楊戩聞言掃了一眼山下的人。 在少年眼中,后者沒有梵樂也沒有寶蓮,除了身上隱隱約約的金光, 就只是普普通通的走在路上, 然而有了段情做前車之鑒, 他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 此時山下來人已經停在了山門口,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上書“玉泉山”的那塊巨石。 “阿彌陀佛?!蹦侨穗p手合十,禮數周到, “小僧澄空,特來拜山?!?/br> 他的聲量不大也不高,卻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禪宗六法,如是我聞。 “如是我聞”這一句,據說是佛祖用來揭經的話,后來被佛門弟子衍化成了一道傳音法門,往上是通曉他人內心的他心通,往下則是用來震懾敵人的獅吼功。 不過在凌玥看來,這道法門純粹是大和尚們講經時被聽眾給氣出來的。 想想看吧,你在臺上“般若蓮花”、“我佛慈悲”,臺下一群奇形怪狀的家伙要么鼾聲如雷,要么聲若洪鐘,脾氣再好、修養再高,也免不了偶爾想嚇他們個余音繞梁。 想歸這么想,玉泉山和禪宗可從來不是一路人。 凌玥抬手做了一個“放”的手勢,得令的弟子拉動繩索,將吊在樹上的鄭允一點點放了下去。 于是,一個五花大綁的鄭允公子就這么大刺刺的出現在了澄空的面前。 “嗚嗚嗚!” 一見來人,頭頂數個大包還有一對烏青眼的男人頓時掙扎了起來,加上他被用舊床單裹的死緊,從遠處看去,活像是一只在表演雜耍的貔貅。 “呸呸呸!”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男人終于吐出了口中的抹布,對著來人眼淚直飚,“苑博,救我!” 這句話可謂是字字泣血。 然而他的求救對象仍是四平八穩的樣子,雙手合十,低聲念了一句佛號,“小僧澄空,施主只怕是認錯人了?!?/br> 鄭允一聽就傻眼了,“不是何家喊你來贖我的嗎?” 誰知,對方卻答:“小僧自苦提寺來,不曾經過東嶺?!?/br> 他這說的是大實話,東嶺在北面,禪宗雖然南北都有寺廟,可澄空所說的苦提寺為南禪領袖,單論所在位置,與東嶺可謂是南轅北轍。 要說這禪宗,其實也很有意思。 北禪以大光明寺為首,坐定觀禪,講的是一個“漸悟”,而南禪以苦提寺為首,宣講即心即佛,求得是一個“頓悟”。 因此,當一南一北兩個大和尚碰頭的時候,往往是一個盯住一點一動不動,配上一臉苦大仇深,另一個則會滿臉神游,繞著他四處亂晃,晃到最后,往往今夕是何年都給晃忘了。 兩個法子各有千秋,沒有高下,反正緣法不到就是怎么都開不了悟。 然而,佛子除外。 照玉柄真人的說法,佛子這個東西,大概就是佛祖派下來宣告世人都是傻瓜的。 喝個水頓悟,吃個飯開悟,盯著筷子發呆都能循序漸進……憑一己之力把南北禪宗臉面扇的啪啪作響的男人——這就是禪宗佛子。 因此,當佛子與其他和尚共處一室的時候,空氣里總會彌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嘲諷感。 當然,禪宗把這叫做“與我佛有緣”。 行吧,他們就開心就好。 這一代的佛子半路出家,年近弱冠才皈依他佛,扇起南北禪宗的臉來已經不能用“啪啪”而是得用“哐哐”了。 大概是這一次嘲諷感太強,得道高僧也扛不住,南北禪宗在一頓互相傷害之后,決定讓佛子幾大寺廟輪著住,十二年正好全部嘲諷一遍。 聽到對方的回答,鄭允眼前一黑,然而他還想再挽救一下。 “苑博,”他聲淚俱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然后,他就看著澄空不急不忙的繞過自己,徑直上山去了。 說好的出家人慈悲為懷呢?! “苑博!”他吼的撕心裂肺,“蘇苑博!” 然而對方只留給了他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山門口的鄭允悲憤難當,半山腰的玉柄真人驚駭欲絕。 “禪宗的澄空來做什么!”他十分焦慮,“難道我和他祖奶奶的事……?” 在凌玥的示意下,段情一個蘋果塞過去,總算堵住了自家師父不斷爆料的嘴。 他們一點都不想知道三百年前的修真界多么毀人三觀,真的。 就這么一折騰的功夫,自稱禪宗澄空的青年已經走到了眾人面前。 等到走近了,楊戩才發現,原本他以為的米色長衫是一件泛白的袈裟,只是經過了太多次漿洗,連繡上的金線都褪了色。 與其他和尚不同的是,那澄空仍留著一頭黑發,穿上袈裟也像是誰家的俊秀公子,也怪不得段情一開始沒看出他的來路。 “阿彌陀佛,”澄空對著玉柄真人一拜,“禪宗澄空見過掌教真人?!?/br> 玉柄真人向來沒有什么長輩威嚴,突然受了如此正經一禮,受寵若驚之外甚至還有點想拜回去。 好在,他嘴里的蘋果阻擋了他繼續丟臉。 “禪宗的佛子大人上我玉泉山有何指教?” 隨著這聲詢問,凌玥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