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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愧!” “他的大徒弟拐走了我大晉朝的公主,你要他怎么在苦主面前硬氣的起來?” 原來如此! 在這一刻,梗在凌玥心間的一些疑問迎刃而解。 為什么太華山總是率先向官家服軟? 為什么楊戩固執的要去聚英會見世面? 為什么微北生一認出“燭影”就變了臉色? 為什么柳千易一直說小師弟的招式看著眼熟? 原來里面有這么多她所不知道的糾纏。 如此說來,微北生立時將楊戩拒之門外也能解釋通了: 正所謂人走茶涼,無論眼下如何低伏做小,太華山只要熬死了當代官家就能重新挺起腰板做人,若是真的將羅纓公主之子納入門墻,可就真的世世代代都在晉朝面前抬不起頭了。 畢竟,罪證就每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蕩??! 等等,這樣說來……當初在聚英會上,楊戩這小子開口要報的,恐怕也不是她們玉泉山的名字吧? 呵,男人。 于是楊戩就發現,自家師姐與那只花孔雀竊竊私語完,看自己的眼神立馬就高深莫測了起來。 “能被郡王爺看中,真是meimei幾輩子的福分?!?/br> 抬手為他理了理衣襟,凌玥緩緩說道,“meimei自己個兒,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最后的“啊”字可謂是千回百轉,聽的人是毛骨悚然。而在她身后,花孔雀楊鴻軒拼命擺手以示清白。 楊戩不敢說話,怕露餡兒。 “咚、咚、咚?!?/br> 三聲沉悶的鐘響從身后的祖地傳來,打斷了幾人之間古怪的氣氛,大長老凌晉峰幾步走到楊鴻軒面前,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吉時到,”他說道,“郡王,請上轎?!?/br> 他指的轎子是一臺停在祖地入口的紙轎,一前一后配有兩名的強壯的轎夫。 “凌長老客氣了?!睏铠欆幰徽裆?,“小王本次乃是代父皇祭奠舊友,還是步行以示心誠的好?!?/br> 此言一出,目光從四面八方投過來,落在了楊鴻軒的身上。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青年總覺得就連仆役們捧著的紙人都在瞧向自己。 “郡王爺誤會了?!绷钑x峰咧嘴一笑,露出了參差不齊的下牙,“官家有此心意,乃是我凌氏的榮光,然而這祖地設有九九八十一道禁制,代代只容許我凌家血脈踏足其中,乘轎還是為了郡王的安全著想?!?/br> “哦?”楊鴻軒擺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若是凌氏以外的人踏足會怎樣?” 凌晉峰瞇了瞇眼,“不是老夫嚇唬王爺,為保萬全,此次進入祖地的仆役都是從旁支精挑細選的,稍有差池便是十死無生?!?/br> 說完,他又一擺手,“請吧,郡王?!?/br> 話說到這份上,實在是沒有拒絕的道理,楊鴻軒只能登上那臺詭異的紙轎,任由兩名沉默的轎夫將自己晃晃悠悠的架到了半空。 “湛兒,”侯夫人擁著兒子,急切的囑咐道,“進去以后都聽你爹的,聽到沒有?” 凌湛捂著傷口,倔強的抿著嘴。 “你這孩子,這時候鬧什么別扭!”見他這樣,侯夫人當真急了。 “慈母多敗兒?!?/br> 凌晉峰此時已經走到二人身邊,伸出手硬把凌湛從侯夫人的懷里拽了出來,不顧少年的掙扎,將他往凌仲文的左側拖。 然而,他還沒拖到,一道纖細的身影已經先一步站到了云湖侯的左后方,抬眼對上了眼神陰蟄的老者。 “郡王要祭拜的是我爹?!绷璜h脆生生的開口,“這一點,大長老可千萬別忘了?!?/br> “忘不了?!绷钑x峰一字一頓的答道,將手中的凌湛推到了凌仲文的右側。 等到踉蹌的少年站定,隊形才算是徹底成型。 由凌晉峰打頭,凌仲文次之,后面則是凌玥和凌湛,由楊鴻軒坐著轎子墊后,而在他們右側,楊戩手捧果盤站在婢女的隊列末尾,左側則是扛著布幡和紙人的男性仆役。 “起?!?/br> 隨著凌晉峰的口令,隊伍緩緩走過空無一人的長老院舍,接近了通往祖地的路口。 此時天空已慢慢被夕陽染成了橙紅,然而通往凌氏祖地的道路卻昏昏暗暗。 “列祖列宗在上!” 發出一聲悠悠長嘆,凌晉峰率先邁入祖地。在他身后,眾人魚貫而入,直到楊戩也踏入其中,昏暗的道路上隱隱起了薄薄云霧。 “不好!” 凌仲文在看到路邊泛起的迷霧后瞳孔猛的一縮,“有外人在!所有人退!” 有外人混進來了! 原本還算整齊有序的祭拜隊伍頓時陷入了恐慌,不少人扔下手中的東西就想往回跑,卻發現來時的道路已被濃的化不開的迷霧所遮蓋。 “哎哎哎!” 楊鴻軒的驚叫聲傳來,原來是架著他的轎夫為了逃命竟然直接扔下了轎子,為了自保,他不得不跳下紙轎,雙腳落到了凌仲文的身邊。 迷霧頓時又濃了幾分。 將手中的果盤一扔,楊戩擼起袖子,露出袖內一道以血畫就符文,用手指在上面一沾——還沒干! 然后他下意識的望向血的主人,凌玥正站在隊伍中央,流風回雪笛已握在了手中。 “?。。。?!” 有慘叫聲從迷霧中傳來,正是來自方才逃入霧中的奴仆。 “別慌,祖地不會傷害凌家人?!?/br> 作為侯府主人,凌仲文此時臉色微沉,但也不見驚慌。 “所有人呆在原地,不要亂跑?!?/br> “大長老,請您重新開啟通道?!?/br> 被點名的凌晉峰站在原地,面色古怪,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捂著臉的凌湛突然跳了起來,指著左側喊道:“那、那是什么!” 他的呼喊就像是一道開關,讓黑暗中潛伏的東西蠢蠢欲動起來。 “撕拉——撕拉——” 紙張撕扯的聲音響起,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道白色身影從地上爬了起來。 慘白的臉、艷麗的腮紅、帶笑的眉眼,還有單薄的軀體,這爬起的赫然是一只他們帶進來的紙人! 有了第一只,就有第二、第三只。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被紙人給包圍了。 紙人們晃晃悠悠的抬起手,疑似喉結的部位不斷顫動,發出了“嘻嘻嘻嘻”的笑聲。 “繡花針,繡衣線,繡個荷包給哥哥?!?/br> “哥哥說,荷包雖好看,不如生人rou?!?/br> “生人在哪里,生人在哪里?” 詭異的歌聲自四面八方響起,紙人們也顫顫巍巍的向內靠。 “找到啦,找到啦!” “生人吶,就在這里呀!” 話音剛落,紙人們的手就齊刷刷的舉起來,對準了楊鴻軒! 一滴冷汗從青年的額頭流了下來。 “找出他,抓住他?!?/br> “割下好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