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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 “不錯?!彼畔峦胝f道。 看著僅動了一勺的甜湯,侯夫人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若是不喜歡這個口味,我讓廚房再換,”她溫聲勸道,“您還是……” 她的話沒能說完,因為在一片驚呼聲中,凌湛猛的沖了進來。 “湛兒!”侯夫人驚喜的站起身,一把抱住兒子上下打量,“高了、瘦了也黑了?!?/br> 說完她扭頭吩咐侍女,“芍藥,快給少爺也拿一碗?!?/br> “不用?!绷枵恳话褣昝摿四镉H的束縛,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云湖侯。 “有事?”凌仲文問道。 “爹,”凌湛頓了頓,仿佛吐每一個字都很艱難,“我聽說,您上奏為我請封了?” “對,是有這么一回事?!绷柚傥牡鸬?,“這是你祖爺爺的意思,為父就照辦了?!?/br> “為什么?” 話音剛落,凌湛就激動了起來。 “不是說好了嗎?咱們要把這個位置還給老姐的!” “計劃趕不上變化?!绷柚傥牡?,“我雖身為云湖侯,但這侯府也不是我的一言堂?!?/br> “是嗎?”凌湛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看您是舍不得這身衣服了吧?” “湛兒!”侯夫人驚呼一聲,“你怎么能跟你爹這么說話!” 凌仲文抬頭冷冷的看向兒子。 凌湛絲毫不怵的回視過去,“前朝英宗和代宗本為一母同胞的兄弟,后來英宗失敗被俘,代宗弟繼兄位,將兄長之子立為太子,立誓迎回兄長?!?/br> “然而人心思變,久居高位之后,代宗忘記了往日的誓言,不僅多次拒絕迎兄長回京,甚至還圈禁了兄長的妻兒,只想讓自己的子嗣繼承大統?!?/br> “這故事是爹當年講給兒子聽的,爹如今是也想效仿代宗了嗎?” “湛兒!”侯夫人上前拉住了兒子,“娘不許你這么頂撞你爹!” “這怎么是頂撞呢,娘?”凌湛木木的扭過頭,“孩兒只是想求個甚解罷了?!?/br> “求個甚解?”凌仲文冷哼一聲,站起身走到兒子面前,“怎么?你也覺得你爹貪圖這榮華富貴,要愧對兄長、愧對先祖了?” “……是!”凌湛咬著牙說道。 “啪!” 一股巨力襲來,少年的“是”字還沒落音,便被一巴掌打飛了出去! “啊……”沖勁兒讓凌湛直接飛出了暖閣,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侯爺!使不得!” 侯夫人阻攔不及,連忙撲到兒子身上,剛抬起少年的頭,就看到他左側臉頰腫的老高,已是一片血rou模糊。 “滾?!?/br> 凌仲文站在原地,用手扶住桌子,顯然也在盛怒之中。 “你、給、我、滾!” 凌湛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地面干咳幾聲,吐出了半顆帶血的牙。 侯夫人顫了顫,幾乎要暈死過去。 不知道府中已經翻天覆地的凌玥此時剛翻出了侯府,只是肩膀上多了點土特產。 那是一名倒霉的侯府侍女,在她翻墻時正好路過,還沒來得及驚叫出聲就被一個手刀直接打暈,還被抗在肩上四處帶著跑。 或許是全力準備祭祀的緣故,今日的云湖侯府巡防格外松懈,不僅讓凌玥扛著一個大活人蹦蹦噠噠,就連有外人登島都無人察覺。 凌玥到時,楊戩正在將纖繩捆上碼頭的木樁。 與月前相比,少年似乎長高了一點,彎腰時衣衫勾勒出勁瘦的腰肢,像是春日里抽條的柳芽,柔嫩而堅韌。 兩三步躥進角落,凌玥卸下了肩膀上的“土特產”,對著不遠處的小師弟吹了聲口哨。 后者耳朵動了動,若無其事的放好船錨,才不緊不慢的進入了拐角。 “我的計劃是,趁著祖地開啟,趕緊拿了鑰匙走人?!?/br> 沒有過多的寒暄,凌玥開口直奔重點。 “你對云湖侯府有了解嗎?” 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灌江口的楊戩搖了搖頭。 “沒辦法,”凌玥抬頭看了一下天,“趁著天色還早,我就簡單的給你講一下?!?/br> “以這湖心島為據點,我凌家世世代代生活于這云湖之上?!?/br> 她撿起了一根木枝,在灘涂上劃出了一個圓。 “因為也有好事者稱我們為云湖王?!?/br> “府中奴仆大都有煉氣修為,巡府侍衛皆是筑基修士,相比較于互相熟識的侍衛,仆役身份來歷更雜一些,這也是為什么我會挑中了你?!?/br> “要是師兄他們來假扮侍衛,不出半柱香就會露餡兒?!?/br> 說到這里,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少年,判斷出他雖離進入筑基只剩一層窗戶紙,但依然沒有捅破。 “云湖侯府盤踞了整個湖心島,但只有一小部分用來住人?!?/br> “這是咱們所在的前門?!彼趫A上一點,然后又在圈里分別劃出了三個位置不一的小圈,“里面有東跨院、西跨院和映月閣?!?/br> “我叔父一家居于東跨院,”凌玥在代表東院的圈里寫了一個“仲”字,“西跨院常年封禁,而我則在映月閣?!?/br> “無論如何,離西跨院遠點?!?/br> 她認真的警告道,看到少年乖巧的點頭,才繼續輸說了下去。 “以我映月閣的位置為分界線,”凌玥將代表侯府的圓圈一分為二,“剩下所有的地方,都算作我們家的祖地?!?/br> 這塊面積幾乎占據了整座小島的三分之二。 “在祖地的入口,設有長老舍?!?/br> “我凌家全盛時期元嬰長老多達二十六位,小半死在了與西蠻的戰場上,加上無法突破到分神而老死的,估計還能剩下近十名?!?/br> “他們都在長老舍?”楊戩眉頭微皺。 “不,他們都在祖地里?!绷璜h搖了搖頭,“除非家族到了存亡之際,或是有了官家的征召,長老們都會處于隱居閉關之中,不聞窗外之事?!?/br> “平常日子里,他們會選出一名‘大長老’鎮守府中,每五十年才會有一次輪替?!?/br> “這一屆的大長老便是凌晉峰?!?/br> 楊戩道:“師姐的意思是,他們都是祖墳的守衛者?” “是,也不是?!?/br> 用手中的樹枝在“祖地”中劃出一道豎線,凌玥指著東半圓道:“以這座小丘陵為界限,東邊是長老們閉關之地,西邊才是我凌家先祖埋骨之處?!?/br> “為了不干擾長老們修煉,也為了不叨擾先祖亡靈,我凌家祖地十年一開,自我記事以來,上一次祭祖還是八歲的事?!?/br> 看著少女比出的一個碩大的“八”,楊戩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那……十年前的祭祖師姐參加了嗎?” “沒有?!绷璜h干脆的回答,“他們沒喊,我也沒回。我懷疑他們就是上次在祖地里發現了什么,如今才鉚足了勁兒要搞幺蛾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