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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出借羽化城,貴派掌教可是在租據上簽字畫押的?”少女再問。 “……知道?!辈辉數念A感在考至臻心中油然而生。 “是嗎?”凌玥溫柔一笑,只是這笑容已然變成了淬毒刀刃,“既然貴派并未忘記當年約定,為何三百多年來從未繳納過一分租金?莫非你們要霸占太師祖的私產嗎!” 考云臻一下子就被她問懵了。 自打他入門以來,承天塔林屬于五龍山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天經地義到了根本就沒想起過還有要交租這檔子事??! 難道師父他們真的是覺得不占白不占? 他這想法其實是冤枉了五龍山的掌教,修為高如他們者隨隨便便閉個關就能過個幾百年,拖個三四百年的房租都是家常便飯,反正他老人家手頭的寶貝多,隨便挑一樣就能抵賬。 然而,考云臻不知道,他身后的五龍山弟子們也不知道。 “這……”他向來不算能言善辯,張了張嘴,竟什么都沒說出來。 “這可真是驚天秘聞??!五龍山這樣的大大大大門派竟然也會拖欠租金!” 躲在隊尾的李晏聽的是如癡如醉,抬起手肘捅了捅堂弟。誰知,平日里都會附耳過來的李溪客此時毫無動靜,急的他扭頭一看,頓時僵在原地。 原來,站在他右側的并非是他以為的堂弟,而是背著油紙傘的楊戩。 看著少年白凈的面龐,李晏訕訕的收回了抵在對方腰間的手肘,佯裝鎮定的側過身,就對上了堂弟看好戲的目光。 感覺有什么東西碎掉了呢,可能是他那顆玲瓏剔透的水晶心吧。 平心而論,李晏說話聲量只能算是耳語,可在場之人光是筑基修士就占了大半,他就算是把話含在嘴里都能被聽個一清二楚,更何況是字正腔圓的說出口了。 頓時,不安之情在五龍山弟子之間蔓延了開來。 凡人尚且不愿擔上欺男霸女的名聲,況且是他們這些自詡順天而行的名門修士? 玉泉山與五龍山的交鋒依然在繼續。 “師兄既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聽聽我說的吧?!?/br> 到了此時,凌玥的口氣反而緩和了下來。 “貴派牧掌教霽月清風,怎么會做出霸占他人田產之事呢?想必是修煉繁忙,暫時耽擱了而已。我方才如此指責也是氣急之后口不擇言,望師兄見諒?!?/br> “……師妹客氣了?!笨荚普檎Z氣艱澀。 “然而租金之事不可再拖,”凌玥話鋒一轉,“正好微北生師兄也在此地,我有一主意,請兩位師兄參謀?!?/br> 被直接點了名,微北生只好上前了一步。 凌玥見狀微微挑眉,“三百年的租金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與其給些金銀俗物,不若抵點別的。不如,這聚英會上的備選弟子讓我玉泉山第一個挑,如何?” 此言一出,考云臻眼皮猛地一跳。 優先挑選弟子,這可是流仙盟三英才能有的特權。 “第一個挑?應該說是都挑走才對吧?”他沙啞的說,“師妹這是要逼我上絕路啊?!?/br> “師兄言重了?!绷璜h搖了搖頭,“本次聚英會,二仙山不來,三英的名額就空了一個,把它讓給我玉泉山又有何難?” “我們第一個挑,但我們也只挑一個?!?/br> 考云臻眉頭打成死結,本能的想開口拒絕,肩膀卻突然被人用力按住,微北生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往后看?!?/br> 于是考云臻回頭望去,就見到了身后一張張布滿了懷疑和忐忑的臉龐。 這一刻,他明白了微北生的意思。 今日之事傳出去后,少不得會被好事之人添油加醋,比起失去一名前途未知的準弟子,五龍山名聲上出現的污點才更為致命。 他拒絕的越多,世人的誤解越重,甚至連同門弟子都開始動搖。 畢竟,凌玥的要求并不過分,二仙山的名額本來就不屬于他們五龍山。 此時此地,已經容不得他說“不”了。 “此乃兩全其美之法,”見他回過味來,微北生對凌玥笑道,“我太華山并無異議?!?/br> “我五龍山……也沒有異議?!笨荚普榇诡^喪氣。 “兩位師兄如此通情達理,師妹銘感五內?!币姶缶忠讯?,凌玥拱了拱手,“既然如此,我們便不叨擾了?!?/br> 說完,她帶著其余二人向塔林出口走去。途徑五龍山眾人身畔的時候,段情將全程裝死肖廣文塞到了考云臻的懷里,后者則依依不舍的看著方笙,眼神里充滿了渴望。 嫌棄的一巴掌將男人的腦袋拍歪,段情剛想跟上師妹,卻發現前方大魔頭不僅沒有走遠,反而在一名俊美少年面前停了下來。 “這位公子?!贝竽ь^輕聲說道,“我瞧咱們很有緣分吶?!?/br> 不小心聽到的段情整個人都不好了,恨不得捧著臉發出一聲尖叫: 師父,三師妹在調戲男人! 楊戩看了看面前身姿窈窕的少女,垂眸淺笑:“仙子說有緣,那必然是有緣的?!?/br> 凌玥點了點頭,“夠上道,我喜歡?!?/br> 這話一出,引得不少人面色詭異,其中最為難看的,非韓焉莫屬。 大約是終于忍耐到了極限,他卡著凌玥抬步的瞬間,發出了一聲譏笑,“多年不見,你水性揚花的本性倒是一點都沒變?!?/br> 凌玥腳下一頓,循聲看去,就見韓焉撥開人群走了出來,臉上是遮都遮不住的怒意——仿佛是抓住妻子紅杏出墻的丈夫。 她并不認識這張比女子還要艷上幾分的臉,但從這奇怪的態度里似是能瞧出幾分端倪。 “怎么,忘記我是誰了嗎?”韓焉冷笑道,“十多年前,你父親凌伯海與我父韓城乃是莫逆之交,相約要結成兒女親家?!?/br> “誰知我爹意外隕落,入葬還沒過一年,你爹就上門退了親事,讓我成了世家里的笑柄,他之后有那樣的下場,難道不是因果報應?” “哦,是嗎?”等他說完,凌玥微一偏頭,“我不記得了?!?/br> 話音未落,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韓焉一個人站在原地,渾身微微發抖。 “哈,哈哈哈,”他眼眶發紅,咬牙切齒,“遲早有一天,我要讓凌玥跪在我腳下哭自己有眼無珠?!?/br> “嘁,”看熱鬧向來不嫌事大的李溪客聞言嗤笑出聲,“人家十年前就客客氣氣的跟你退了親,又沒殺你全家,結親不成的世家多得是,作出那副被折辱的樣子給誰看?” 哎呦,我的祖宗,你可少說兩句吧! 見韓焉狠戾的瞪過來,李晏立馬就想捂住堂弟那張惹禍的嘴。撇開這些不談,聯想那位清和仙子的做派,他其實也十分想勸韓焉一句: “洗洗睡吧,夢里什么都有?!?/br> 誰知,這邊剛鬧起來,那邊凌玥又停下了腳步,眾人立即屏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