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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對上她的視線。 “雖然當時的場面很混亂,但還是有幾個人看到你殺人的全過程了?!?/br> 唐映看著白稚,目光復雜,“他們說……你是在救那個人?!?/br> “是那名男子被羅剎咬得半死不活,他痛得受不了了,所以才求你殺了他?!?/br> 唐映語調緩慢而沉重,“是這樣嗎?” “是啊,我之前就是這么對你們說的?!?/br> 白稚面無表情地點頭,“你們有誰信我了嗎?” 情愿相信陌生人的說辭,也不愿聽她解釋。 說到底,還是打從心底里將她當作會吃人的怪物罷了。 不過她也沒什么立場職責他們,畢竟她的確在他們面前殺過人,他們會怕她也是理所當然的。 白稚很快便自我釋然了,反倒是其他幾人,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 唐映頗有些難堪地抿抿嘴唇,蘇木瑤聽了頓時震驚地睜大眼睛,姜霰雪也猛地抬起眼眸,眸色幽深而洶涌,叫人看不出情緒。 “所以小白當時并不是想要吃掉那個人,而是想要幫他解脫?”蘇木瑤急急問道。 唐映艱難地說:“是的……這次是我們冤枉她了……” “哼,蠢貨?!?/br> 殷念容忍不住冷笑一聲。 季月倒是不怎么在意,畢竟在他眼里,羅剎殺人并不需要理由。 阿稚想殺就殺了,如果有人因此要責怪阿稚,他再去殺了那人便是。 只是如今阿稚不讓他殺這些人,他又不想惹阿稚生氣,只好作罷。 “白稚,對不起?!?/br> 姜霰雪看著白稚,雙眸凝重而又充滿歉意,“是我錯怪了你?!?/br> 當時不是說什么都不信的嗎?這會兒道起歉來倒是誠懇得很。 白稚想起昨夜他毫不猶豫地拔劍指向自己,心底頓時涌起一陣委屈與不滿。 “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你忘了你當時是怎么對我的嗎?連唐映這個笨蛋都知道去問問別人,你憑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我的錯?” 唐映:“……” 姜霰雪沒想到白稚的反應居然會這么激烈,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其實這個問題,從剛才他就開始思考。 他并不是武斷的人,獨獨在涉及白稚的事情上,他總是下意識地避免去深入思考。 他為什么沒有相信白稚的解釋,為什么沒有去找其他人求證?因為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嗎?還是說,在他的潛意識里,也希望能夠找到一個機會帶走白稚呢? 他很清楚,白稚是危險的。 所以他一直不放心她,一直掛念著她。 可他現在卻迷惘了。 ——真的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姜霰雪自己也說不清,搞不明。 他有些茫然地取下腰間那把雪色長劍,雙手捧著遞到白稚面前。 “……對不起。 我沒有忘記當時的情形,一切都是我的錯。 如果你想解氣的話,可以用這把劍砍我?!?/br> 季月立即躍躍欲試:“讓我來吧!” “?!”白稚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將姜霰雪手中的劍推了回去,“那倒也不必……” 她只是一時激動,他也不用這么當真吧! 姜霰雪語氣堅決:“我打暈了你,你理應還回來?!?/br> “不用不用,季月不是已經打過你了嗎?就當我們扯平了?!?/br> 白稚還是努力把劍往回推。 姜霰雪微微一頓:“他是他,你是你,不好混為一談?!?/br> “哎呀可以的可以的……” 唐映見兩人頗為尷尬,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發現沒有宣布,連忙從中間將白稚和姜霰雪二人拉開。 “你們別在這推來推去的了,我還發現了一樣東西!”說著唐映便從身上掏出一只精致的錢袋。 白稚第一次對唐映產生了感激之情。 她配合地伸長脖子,順勢問道:“這是什么?” 唐映環視一周,見眾人全都好奇地盯著他,這才慢慢打開錢袋,將里面的物件倒在掌心上,神色嚴峻道:“這是cao縱羅剎的哨子?!?/br> 第88章 番外1 白稚是一位業界頂尖的人偶師。 之所以說她業界頂尖, 是因為如今人偶師這一行早已落寞,到了白稚這一代,世上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偶師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更何況她還是個沒有任何社交圈的死宅, 完全接觸不到當今世界的新奇玩具。 白稚每天走在自己的古堡里,看著自己做的那些奇形怪狀的小玩意, 由衷地覺得它們是真正的藝術品。 這些人偶的背上都有發條, 一擰開發條,小人偶們便在古堡里嘰嘰喳喳, 跑來跑去,雖然動作笨拙, 甚至還會經常撞到一起, 但卻熱鬧非凡。 白稚對此十分滿意—— 能夠做出如此跨時代的人偶, 不愧是她,驚才絕艷的天才人偶師。 “不過, 稍微還是有點遺憾啊?!?/br> 某個夜幕降臨的時候,白稚趴在露臺上, 看著周圍吵鬧鬧的小人偶們,忽然有些失落。 這些小家伙雖然都很可愛,但終究不會說人話,更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如果能有一個與她平等交流的人偶就好了…… 腳邊小狗模樣的小人偶一邊繞著她的腳踝飛奔一邊發出發條耗盡的聲音, 不等白稚彎下腰將它提起來, 它便驟然停了下來。 “哎呀, 這是壞掉了?” 白稚提起靜止的小人偶, 像醫生給病人看病那樣摸摸它的小肚皮,又掰開它的眼球看了看。 “好像真的出故障了……算了,修一下吧?!?/br> 然而雖然嘴上這么說,其實她的心里也有點沒底。 畢竟這只小狗不是她自己制作的,而是出自她逝去父親的手筆。 作為正統且天賦異稟的人偶師,白稚的父親比她要高超很多。 他能夠做出許多鮮活逼真的小人偶,比如這只出了故障的小狗玩偶,就是父親在白稚十歲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 白稚還替小狗起了個極其敷衍的名字——“汪汪”。 算起來,汪汪到現在也有8歲了,是只成熟的“老小伙”了呢。 白稚抱著小狗玩偶汪汪離開露臺,一步步走進陰暗寂靜的地下室。 按理說夜晚的地下室多少都會有點陰森恐怖,更何況白稚的這間地下室里還擺滿了人偶的眼球和四肢。 但白稚是從小看這些東西長大的,對她來說這些零部件可比古堡外的烏鴉要親切可愛多了。 鎮定自若的白稚點起一盞煤油燈,然后將汪汪放在工作臺上。 她走到兩個并排的、巨大如同棺柩的薔薇木箱子前,一只手舉起煤油燈,俯身對著其中一只箱子吹了一口氣。 箱子上堆積了厚厚的灰塵,被她這么一吹,灰塵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