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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視下,顯現出了羅剎的形態。 金色豎瞳,猙獰獸爪,遍布全身的密集血絡。 他甚至沒有受到重傷,就變回了羅剎的樣子。 司樞俊逸的面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猙獰面孔充滿了恐懼與嫉妒:“只要將你帶回去……只要將你帶回去……我就可以變得和你一樣強……” 他現出尖銳的雙爪,怒吼一聲便向季月撲了過去。 接下來的發展就很平淡了。 白稚就站在一旁看著司樞被季月血虐。 雖然僅從外表來看司樞似乎要可怕很多,但事實上他根本無法傷及季月的一根頭發。 季月打他就像打蟑螂一樣簡單,沒多久,司樞便被揍得爬都爬不起來。 他凄慘地躺在羅剎的尸堆上,四肢盡斷,頭頂的黑角被連根拔掉,腦袋也只剩下一點皮rou勉強和脖子相連。 季月冷著臉,正要一腳踩上他的腹部,天空突然傳來一聲清脆尖銳的鳥鳴聲。 哪來的鳥叫聲? 白稚和季月同時仰頭向上看去。 只見一只巨大的青鳥正在他們的頭頂上方盤旋飛舞。 它的翅膀遮天蔽日,尾巴像蒲扇一樣鋪開,青色的羽毛在昏暗的天色里泛著耀眼的螢光。 白稚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里見到如此富有神性的生物,一時間居然看呆了。 青鳥依然鳴叫著盤旋在季月的頭頂,季月神色郁郁,正要繼續補刀,一只巨大的銀絲網倏然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季月立即閃到白稚身旁,抱著她迅速退后。 銀絲網落到司樞的身上,像是有生命一樣自動收縮了一下,將司樞殘缺的身體與四肢全部兜了進去。 司樞躺在網里奄奄一息,吊著銀絲網的粗繩向上一收,司樞便被拉到了空中。 季月:“鳥背上有人?!?/br> 有人? 白稚聞言立刻抬頭望去。 只見巨大的青鳥騰空飛起,在那層層疊疊的羽毛之間,一名面容清冷的絕色女子正端坐于上。 像是察覺到了視線,她微微低下了頭。 一雙冰霜似的美眸與白稚靜靜對視。 第36章 第 36 章 冰霜似的美人冷冷瞥了白稚一眼, 隨即收回視線,駕著青鳥悠悠離去。 殘破的司樞也被兜在網里搖搖晃晃地帶走了。 白稚:“???” 這就走了?不說點什么?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 如果不是這滿地的羅剎尸體,白稚甚至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 她看著迅速消失在天際的大鳥, 怔怔道:“剛才那是仙女嗎?” 居然坐在那么大的鳥背上,還長得那么美,這不是仙女也得是神使級別的吧? 季月冷笑:“走狗而已?!?/br> 白稚從他的話語間嗅出一點隱秘的氣息。 走狗?怎么他這個語氣……像是認識冰霜美人似的? 白稚心里不能藏事, 有問題她就要問出來,尤其是和季月有關的。 她走到季月面前,好奇地仰臉看他:“你認識剛才那個jiejie?” 季月搖頭:“不認識?!?/br> 他的身上滿是血跡,看起來很是嚇人。 但白稚毫不在意, 她伸手在季月的臉上摸了一下。 黏黏糊糊的, 有血腥味。 但是她聞了, 不會有想舔上去的沖動。 因為她已經喝過更好的血了。 “羅剎的血……好像和人類差不多呢?!?/br> 季月似笑非笑地看她:“你不是喝過嗎?” 白稚振振有詞:“但那是你的血啊, 又不是羅剎的……” 說到一半,她突然停了下來。 季月不也是羅剎嗎?為什么她會把季月的血和其他羅剎的血區分開呢? 季月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糾正白稚:“阿稚, 我也是羅剎?!?/br> 白稚咬了咬下唇,移開視線, 小聲道:“我知道?!?/br> 但季月和其他羅剎就是不一樣的。 她將這句話咽進肚子里, 抬手一點點擦掉季月臉上的血跡。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么說那個仙女jiejie是走狗?”她繼續問道, “你不是不認識她嗎?怎么會知道她是走狗?” 月任由白稚在他的臉上擦來擦去, 聽到仙女jiejie這個詞立即露出嫌惡的表情:“因為我認識那只臭鳥?!?/br> 白稚:“……” 哪里臭啦, 那只鳥多漂亮呀,像孔雀一樣!不過季月說他認識那只鳥,難道…… “你也騎過那只大鳥?”白稚興奮地問道。 季月面無表情:“……沒有?!?/br> 白稚遺憾地嘆氣:“我還想問問你騎鳥上天的感想呢……” 雖然她恐高,但這不妨礙她幻想自己也像仙女一樣騎著大鳥在天上飛,多拉風啊,簡直裝逼神器! 季月想了想:“我沒有騎過。 但如果你想騎的話,我可以把那只臭鳥抓來給你?!?/br> 白稚一聽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隨便一說,你千萬別當真!” 怎么可能讓季月去抓鳥啊,那鳥還能活嘛。 季月淺笑了一下:“可是你看起來很想要的樣子?!?/br> 白稚看到他的笑容,忽然一陣恍惚。 雖然季月現在渾身都是血,臉上也有殘余的血跡,可他的笑容還是這么天真柔和。 白稚想起他們在山洞里的時候,那個遭遇羅剎襲擊的夜里,季月也曾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她是羅剎,季月也是。 他們都是可怕的怪物。 他們什么都沒有,除了彼此。 白稚突然一陣莫名的心酸,她低下頭,聲音輕輕的:“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活著?!?/br> 季月有些訝異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明明上一刻還是興奮的樣子,現在卻突然蔫了。 季月想不通她的心理,但他猜測,會不會是之前成群的羅剎襲擊過來,讓他的小家伙害怕了。 于是他俯下_身,輕輕將白稚攬入懷里:“我不會讓你死的?!?/br> 白稚的臉埋在季月頸窩,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可你之前還說要殺了我?!?/br> “那是你想逃走?!?/br> 季月蹭了蹭白稚的臉頰,像是在安撫她一樣,“除了我,沒有人可以殺你?!?/br> 白稚:不是在安慰她嗎,這話怎么聽著這么怪? 無論如何,季月這番話也算是勉強安慰到白稚了。 她暗暗唾棄了下自己的玻璃心,然后輕輕推開季月。 “你、你去洗個澡吧,身上都是血……” 要是被蘇木瑤他們看到,又要說不清了。 季月指了指白稚:“你身上也有?!?/br> 白稚立馬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 確實,她的衣服上也沾上血跡了,而且就是季月剛才抱她那一下沾過來的…… “你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