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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斯琦上學的時候只留毛寸,酷,方便。后來就漸漸蓄的長一些,也逐漸要求留一些大方合適的形狀了。兩邊陡然推的干干凈凈,臉型輪廓一下子明晰,眉眼輪廓更加清雋。發質粗硬所以只剪碎抓散卻并沒有翻反吹,一偏頭,頭頂左側切了一條深刻的斜分線,酷炫的飛起,豈是一個帥字了得。“我覺得我套個西裝能直接拍畫報了,還是給大品牌拍的那種?!编嵥圭D過頭問喬奉天,“我說這話要臉么?”“要?!?/br>喬奉天越看他越心動,忍不住伸手把他臉左右一捧,自上而下滿眼喜歡地望著他笑,“我手藝太好了,好帥,真的特別帥,帥到原地爆炸的那種?!?/br>“喜歡我喜歡的不行了?”“不行了?!眴谭钐祉斨约罕羌?,強迫自己不要笑得那么過分,活像個癡漢,“百八十頭小鹿在撞呢,咣咣的?!?/br>“長臉么?”鄭斯琦把他拽過來抱著。“長臉,我就琢磨著我積了什么大德,上哪兒撿了這么霹靂無敵宇宙級的大帥哥到手的?!?/br>兩人順其自然地吻在了一處。利南少年宮有暑期夏令營,鄭彧報了名。沒人在家便沒了約束,鄭斯琦便忍不住抱著喬奉天一做再做。浴室到書房,書房臥室,臥室再到書房。鄭斯琦滿心滿眼的喜歡和舍不得,喬奉天同樣,抱著他從額頭一路細細吻到下巴。書房里零零散散放著收拾到一半的衣服日用,拉桿箱敞口擺在地上。喬奉天被仰面壓在折疊床上,一腳環在鄭斯琦腰際蜷緊抬高,一腳垂在床下左右晃蕩。折疊床總比不了標準床穩當,挺動的時候難免吱呀作響,煽情曖昧地叫人臉熱。“我為什么這么喜歡你呢……”鄭斯琦沙啞著嗓子,咬著喬奉天露出的喉結,“就跟瘋了一樣……”喬奉天合著眼皮嗯哼了一句,沒說話——怎么答呢,因為我好?哪兒來的臉這么說。喬奉天上身吻痕滿布,鄭斯琦仍不收口,從胸膛有游向喬奉天的兩筒勻稱的肩膀,“喜歡你……”“我知道了……”“也愛你……”“恩?!?/br>鄭斯琦在他左肩嚙咬了一下,咬完了又心疼,低頭在牙印子上吻,“你都沒跟我說過?!?/br>“……沒有么?”“沒有?!?/br>“對不起我可能忘了……”喬奉天的兩只大拇指一齊撫過鄭斯琦的眼下兩側,鼻翼兩側,嘴角兩側,“我也愛你,愛的不要不要的?!?/br>遂喬奉天的愿,鄭斯琦給喬奉天悄悄寫了信,頗長一封,塞在了拉桿箱的最里一層。絮絮兩張紙,寫完復讀一遍,發覺自己寫通篇的熱忱的廢話。要被當面拆開實在有點兒羞恥,鄭斯琦便希望他能不即刻發現?;蛟S十多年后偶然再翻出來,會更有趣些,會讓他恍然發覺自己原來當年是這么喜歡他,且日復一日,一如既往。信的內容如下。親愛的奉天寶貝:展信佳。這個起首語是不是有點兒太不嚴謹工整了?不過你應該早就習慣了吧,我這個老不正經油腔滑調情話一摞摞的人設,對不對?說的時候不覺得,只看著你的臉就覺得開心,等要把甜言蜜語白紙黑字地寫下來,才真覺得不好意思。想想我已經三十六了,中青年里要撇去“青”字,真正的中年了。愛情于我而言來的過晚,于你剛好。是不是都應該說一說第一次遇見,是國際慣例對么?別笑,我在認真說。當時是深冬,在走廊,你正風風火火地追我的一個學生。搶劫追債幫派火拼?彼時我想的尤其戲劇化。而你也的的確確是我直線人生里的意外,突然闖入,帶著鮮活的生命力。即使你認為那些是痛苦,可我也不認為他曾妨礙你的光亮。你的溫柔,也是我一生所見最美的驚鴻。說出來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譬如冬天你要焐熱自己的雙手才去碰人,譬如你和孩子說話會始終保持弓腰的動作,又或是你在家,也始終手機靜音震動。我不愿把這些歸結于素質或涵養,我一定要認為這是你性格使然。誠然我確定所有的善意里都有取悅他人的成分,但我也確定你的心靈有多柔軟。別人知道的你的好,我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你的好,我很榮幸的也知道。幻想過童話么,行走于冷冽的現實中,幻想過么?如果有,是什么樣的呢?沒有居高臨下的教化與審視,沒有尖銳的發難,所有人都心慈仁濟,友睦和善,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你得以呼吸到最新鮮自由的空氣,飛高飛低或干脆停下來休息,只看你自己的意愿而已。即使我說的和你真正想的有所出入,你也不能否認他真的美好,對么?而我我萬分抱歉,我作為個體太過渺小,無法為你實現這樣宏觀的遠大目標。甚至即使是我個人,也無法全心全意地只單純的為你,我們彼此越過了毫無保留,肆意妄為的年紀。有時候我想,這究竟是必然還是遺憾呢?如果我們都是孑然一身個體,會不會好些?可脫去了負擔也脫去了立足腳跟的基礎,少了這些牽牽絆絆,我便不敢保證不會風吹就跑。但如果只有一次呢,只有你和我,誰都沒在,誰都不會非議我們在一起的合理性,誰都不會站出來指責你我,有這么一天的日子,想做什么呢?我想在陽光下明目張膽地擁抱你。牢牢牽著手,去商場,去影院,去超市,去公園,去學校。幼稚又囂張地讓你相信,誰的感情都不會卑微,都擁有意義。就像我曾經說,如果愛情也分對錯的話,那么世上就沒有正確的東西了。我想起沈從文以前也寫信給妻子張兆和,他說他喜歡她,時常感到一種哀愁,在感覺上會有全部生命奉獻而無所取償的奴性,人格完全失去,自尊也消失無余。后半句我相信是步入極端前半句我倒同意,生命奉獻無所無償。我時常感到你對我是這樣。即使你不說,做的也不過分。放在從前我想想便覺得有滿心的壓力。為什么?為什么喜歡人要到這樣的地步不可呢?我從前不相信的東西多了,我不相信我會對你牽掛到這樣的地步?;蛟S我有一道閘,阻塞多年的情緒被積蓄地滿溢上河堤,乍然被你疏通出缺口,便倏然傾瀉把你給淹沒了。說到底是我愛的太少,有點無所適從的,不知道怎么愛你夠。那到底怎么才夠呢。我拿著筆現在想,想的你在我腦海里打轉——你哭,你也笑;你拘謹,你也豁然;你微薄渺小,你也彌足珍貴。你是烙在我心上的印跡。太書面了么?那通俗點兒,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你喜歡聽就告訴我,我不害羞也不知羞恥,我樂意一直說個不停。你如果不好意思告訴我,那你可以給我一個暗號,親我一下或抱我一下,我了解了你的意圖,就會一直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