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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發頂。“車庫這么大,丟了就麻煩了?!?/br>這話似曾相識,喬奉天聽了,今晚第三次鼻酸。第103章生活上頭懸著一盆熱狗血,老天爺最喜歡趁人冷不丁,惡趣味地一扯拉繩,把人兜頭淋個徹底。目瞪口呆,猝不及防,無所適從。喬奉天窩在副駕駛上,看著側窗外黑窟窿東的車庫深處,胳膊肘搭在窗檐上,無意識地咬著大拇指上的指甲,偶爾間歇性地散一次焦,吸一口氣,再徐徐吐出;如果鄭斯琦修的是心理學,這一套零碎的小動作,足夠他把他此刻的心理活動,分析個明了徹底。鄭斯琦按開了冷氣,系上了安全帶。“我沒想到他沒認出來我?!眴谭钐焱蝗婚_口,“我倒是一眼就看出他來了,真他媽的一點兒沒變,他戴眼鏡看人的那副樣子?!?/br>他在鄭斯琦面前總是習慣性的謹言,也難得爆了粗。他其實認出你來了,只是沒在明面上表現。鄭斯琦看風口正迎著喬奉天的額頭,吹得他額上的發絲一跳一跳,便伸手幫他掰了一把風向,這話沒說。“你怎么那么聰明?”喬奉天漫不經心地摸了摸鼻尖,“我總感覺好多東西……我不說,你就知道了?!?/br>“我也只是一猜?!编嵥圭f,溫柔撫他的頭發。“那你總猜那么準,開了掛似的?!眴谭钐炱^臉,垂眼看他的膝蓋,再抬頭看到的鼻尖,“所以啊,我剛才就特別不仗義地想……如果,我說如果,當時那個人要不是章老師,是你,是鄭老師,你那時候會不會替我擋,替我解釋,去和那些人據理力爭說,其實不完全是我的錯,一半一半?!?/br>鄭斯琦看他臉上帶笑,像在說件好玩兒的事兒,眼里又波光粼粼。“再一想,怎么可能呢,但凡不瘋不傻,就沒人會為一個未成年的鄉下孩子去自毀前程對不對?人不都是自私,喜歡明哲保身的么?更何況那種感覺……就只是碰到了同類,本能的吸引,壓根兒就不是喜歡。這么一想,我自己就通了,真的,芝麻大點兒的事兒?!?/br>“我不舒服是因為我知道我這個人出現的不是時候,我讓你在毛老師和他中間為難?!?/br>喬奉天的眼睛像水,鄭斯琦則是欣賞這潭明澈水潦的岸邊人。喬奉天原諒他人的方式尤其的奇怪,他用一種近乎圣母到變態的自虐方式,冷靜而無所謂地大包大攬。那里頭有決絕的成分,是落到底背到底,索性也不再想著洗嫌爭辯的坦然,這是主觀選擇,他要求求自己這么想;又有求救的成分,他看鄭斯琦的時候,嘴巴抿緊,漂亮的嘴角不自覺地向下微微撇著。鄭彧不高興或是受委屈的時候,也會露出類似如此的神色,東去南去西去北去,無所謂也不在乎,只是執拗地盼著對方能曲聲寬慰,好言好語。真理在誰手上其實不重要,顛倒黑白是非不分也可以,就是要抱著哄一哄。在教育小孩子方面,這樣當然是不對的;可在喬奉天身上,對與不對于鄭斯琦而言什么都不算。喬奉天猛然被抱的特別緊。鄭斯琦是解了安全帶擁過來的,帶著鮮明的憐惜與熱意。他感覺到對方低下了頭,緊接著在他臉上一下一下的親啄著,由上至下,從左及右。“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他在喬奉天耳邊絮絮地說,用嘴唇觸他幼潤的耳垂,用鼻梁貼過去親昵地摩挲,“是我不知道他,是我讓你不高興了?!?/br>喬奉天被他吻到脖子,忍不住攀著他的肩膀咯咯笑,“跟你有什么關系,不帶你這么爭著搶著背鍋的?!?/br>“有關系?!眴谭钐祛i子上的那股香甜的味道,讓鄭斯琦難以自持吻個不停,喜歡得深了重了,忍不住含住塊皮膚嚙咬了幾口,“我就應該把你藏在家里,哪兒都不讓你去,不讓你見人,不讓你見他……”“我還得賺錢養小五子買房子呢……”“那就都給你……我的工資卡,動產不動產,都給你?!?/br>“我不要?!眴谭钐煸诨?,耳邊鄭斯琦的呼吸清晰可變的粗重,那濕潤的嘴唇流連到了肩膀鎖骨,他原先幾乎不去的地方。喬奉天張了張嘴,發覺對方壓抑的痕跡,今晚尤其的明顯。“不要我也給……”鄭斯琦是有點兒難以自持了,莫名其妙的,也許是因為喬奉天突然丟給他的一點兒委屈與弱勢;也許就因為寶寶霜抹在他頸間,彌散開的那股甘芳甜膩的味道。這個所謂的“哄”,本末倒置了,鄭斯琦思緒紛繁頭腦霎時遲緩,一時分不清是誰在撫慰誰了。車里的曖昧氣息一下子就重了。“鄭老師?!?/br>鄭斯琦撐起上身,看喬奉天肩頸上一團粉紅,正直愣愣的盯著車頂,一滴意味不明的眼淚珠子從眼角滴落,掠過太陽xue,沒進了漆黑的頭發里不見了。“恩?!编嵥圭俅胃┥砣ノ撬奶杧ue。“說了你別笑?!?/br>“不笑?!?/br>喬奉天把人拉近,“做么?”“想?!编嵥圭氖至酶邌谭钐斓囊聰[,手掌順著腰線一路拂上去,低聲道,“我想要你?!?/br>地下車庫B區,關了頂燈的沃爾沃。鄭斯琦輕而易舉地將人推坐在了后座上,他將喬奉天溫柔擺放,讓他仰面橫躺。他人白,故而像一件被納進錦盒里的器皿,會不自覺地令人珍重對待。第一次,按他倆溫吞的性子,焚香沐浴且不為過,可今天時間地點如此凌亂艷情,又一點兒都不顯得珍重。鄭斯琦心里明白,但今天突然就忍不了。車震就車震吧。鄭斯琦看他把手臂橫檔在眼前,側著頭,不怎么敢看他的樣子。心里一軟,脫他衣服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改道去他的臉。他膝蓋頂上去,一手支在喬奉天耳邊,頎長的身體像遮風避雨的頂,完整地籠在對方身上。另一只手像摩挲器皿那層上好的釉質似的,從瓶口,一路滑至瓶身。觸到有浮起花紋,最柔軟的地方,要先留戀不舍地轉身再看似的,原路逆流返回上去,用指腹且戲謔,且玩味地勾一把。“難受?”“沒有……”喬奉天口是心非。鄭斯琦便湊下來,“那你不看我,也不說話?!?/br>喬奉天一次跟一次的戰栗。仿佛鄭斯琦的指尖到哪兒,他對外界感知的最中心就在哪兒。整個人仰進浮漾的云里,正極不恭敬的躺著迎接陽光,期待著它變化角度,深沉勻靜地播撒。“……你想聽什么?”“喜歡我,想要我?!?/br>鄭斯琦近乎惡意的輕笑。好性感,真的好性感。其他任何的形容詞放在現在都存有偏差。就只有這么一個不脫俗的詞兒,想能不留縫隙似的,嵌進他此刻包含著濃重掠奪預兆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