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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外出了,剛回來,我伸手輕觸他側臉,臉還是涼的,說明才睡著沒多久。我本想輕聲起床,但稍有動作就驚醒了趙謹行,他猛地伸手將我衣角抓住,驚慌地注視我。“我......尿急?!蔽冶凰杆俚膭幼鲊樀?,有些無措道。“唔,我見你睡著了,就抱你到床上睡......”他解釋道:“餓了嗎?我買了菜?!?/br>“嗯,有點?!?/br>他翻身下床,揉揉眼,看上去有些疲憊。“我做飯去了?!彼f了一聲,下了樓。浴室又被打掃過,沒有浴霸的光線顯得有些冰涼。或許是職業習慣,也或許是太過疲憊,我輕聲下樓,再加上棉拖鞋的作用,腳步聲微不可聞。廚房里傳來趙謹行切菜的聲音。就光聲音聽來,趙謹行應該是常做飯的人。他脫掉了外套,灰色毛衣里套著白襯衫,袖子卷到手肘,側著身子,左手切菜,動作相當熟練。左撇子?我當即就想到了聶長東脖子上的傷口。“小越?”他注意到站在廚房門口的我,“醒了?”他關切道,無比自然地將刀換到了右手上。他的右手也使用自如。如果一個人左右手皆能靈活使用,那么他在犯罪時為什么要選擇左手呢?這不是故意給警察縮小搜索范圍嗎?再說,趙謹行并沒有犯罪動機,再說......總之我有些不信任自己的推測,以他平時的行為看來,他不會干此類殘忍的事情。“嗯,餓?!蔽乙性陂T邊道。“馬上就好,”他莞爾,專注著手中的活路,“電視遙控板在茶幾上,CD機在書架上,CD在電視墻旁邊的架子上......”“行啦行啦知道啦,你忙你的別管我!”我背過身去擺擺手道,離開了廚房。我發現趙謹行家最多的就是書架,放碟片、畫冊、各種筆記本和書。各種日常的小東西也都價值不菲,非常注重生活品質。我隨手翻了翻CD架,覺得無趣,又轉戰書架,書架上排滿了書,古典音樂和紅酒鑒賞居多,最低層一排書架吸引了我注意,許多關于犯罪心理及微表情、側寫術的書籍。這一排大多數書的書頁蓬松,封面的褶皺也相當明顯,看來趙謹行應該經常。我抽了一本約翰·道格拉斯的著作,這本書我也看過,且一直將它放在自己房間里最方便拿取的書架上,書里通過許多案例詮釋了犯罪心理,也講解了許多微表情解讀法。令我驚訝的是當翻開書頁,我好像捧著的是自己的書,確切的說,趙謹行在這本書上做的筆記比我的更加全面細微,甚至隔幾頁還夾著幾張便利貼。他為何對側寫術如此上心?這本書并不薄,在大學里我為學習完整本書花了半學期,如果從我認識他開始算,他應該沒那么多時間看完這一本書且收集這么多筆記。他一直對側寫術感興趣?但是我并沒有在他的書架上看到偵查推理之類的書籍,真的是興趣使然嗎?我有些懷疑。“小越?!彼形視r聲音短促,與他平時的說話方式大相徑庭。“嗯?”我有些疑惑地轉頭看他。他微蹙的眉心在一瞬舒展,柔和笑道:“吃飯?!?/br>“你對側寫術很感興趣?”我跟他走進飯廳,三菜一湯賣相極好。“嗯,工作之后發現很有用,特別是在看年級主任臉色的時候?!彼行┳猿暗匦π?。怪不得,同事之間對他的反響都挺不錯,除了擅長察言觀色之外,就算有什么不滿的想法他也極其懂得隱藏。我開始懷疑我印象中的趙謹行是否是真實的趙謹行。“趙謹行?!?/br>“誒?”“我想搬過來住幾天?!蔽业?。“???”他手一抖,筷子戳到了嘴側,飯粒黏在了嘴角。“不方便嗎?”“方便!”他急忙說道。“嗯?!蔽易旖枪戳斯?,伸手將飯粒擦去,習慣性的往嘴里送。他愣愣地將我盯著。“怎么?”我還有點搞不清狀況。他沒說話,臉有些紅,埋下頭繼續吃飯,隨后耳朵尖也變得緋紅。住到趙謹行家有兩個目的,一是不想每天愁眉苦臉地回家讓父母擔心,惡心父母不如惡心趙謹行,二是順便在這段時間內觀察趙謹行的一舉一動??吹侥潜咀鰸M筆記的犯罪心理書時,我對趙謹行的懷疑又重新回到腦海,他種種微小的動作都讓我神經緊繃。晚飯后他送我回家收拾行李。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不只有賓利,還有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那為什么今天早晨他沒開雷克薩斯?如果是昨天下午發現賓利出問題,以他的性格,他應該直接將車送到4S店,市里賓利的4S店晚上八點才下班,但他今天早上才將車送去,且送去后直接到警局接我,難道昨天下午還好好的,晚上就莫名地出故障了?那在這段時間內他去做了什么?我回家將東西都收拾好了,也告訴了父母從家中搬走的原因,母親有些擔心,父親點頭同意。“你的賓利,哪兒出問題了?”回趙謹行家路上,我如此問道。“前右門出了點小故障,從里打不開,估計是門鎖的問題?!彼p描淡寫道。“哦?!蔽姨籼裘?,表示了解。回家后趙謹行急急忙忙要去收拾客房,我連忙止住他,道:“住不了幾天,我睡沙發就好?!?/br>“別了吧,睡沙發多難受?!彼梦覜]轍似的,苦笑道。“那就跟你睡?!蔽腋纱嗟?,把行李拾掇出來后,直接上到二樓,把東西放進趙謹行臥室。等我把東西都歸置好,趙謹行還站在遠處,木訥地看著我,如果我是他,我肯定會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但他呆愣的表情愣是讓我分析不出來他的心理活動。“箱子放哪?”我一句話使他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呃......換衣間?!彼?。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失禮,還不知道趙謹行愿不愿與我同床,就擅自做下決定,還無比自覺地把所有東西都收拾規整。但現在問他愿不愿意和我睡同一床顯然有點蠢,于是我問他:“要不你睡沙發?”“......”趙謹行眉峰一跳,咬牙道:“不!我要睡床!”這不就得了。我:“你裸睡嗎?”趙謹行:“......一般不?!?/br>“我裸睡?!?/br>他紅著臉偏開頭。我憋著笑,心道有點意思。翌日清晨,趙謹行執意要送我上班,我實是拗不過他。專案組的事我無從得知,二隊的緝毒工作接近尾聲,隊長安排我進行嫌疑人審訊,一個上午的時間都耗在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