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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吧,可惜我又錯過了一年!人生要錯過幾次呢?”他喃喃道。“皇爺!轎子已經備好了!您是現在動身,還是,再等一會兒!”重子淵提振精神,肯定地說:“現在就動身吧!”不能讓大臣們久等了。從現在開始,要多多努力,把以前失去的份都補回來!懷著對苻云的等待,以及揮之不去的煩惱,重子淵急急步出宮門。一抬眼,不遠處的太正宮就在雨中靜默著。那高高象鯨魚背一樣的屋脊,彰顯著他至尊的地位。黑色的葉巖壁配上朱紅色的廊柱,顯得冷酷而莊重,就象他的父親,面對至親的骨rou,總是面無表情的,冷然以對。有的時候,他真的想撕爛他父皇臉上的面具,看一看他的心是紅色的,還是黑色的!小重大婚35定國昭坤十八年五月初八。雨。貴人出門招風雨的雨!都是知道是哪一個欽天鑒算出來的好日子,重子淵真想把他拖出來爆打一頓。從太陽一出來就下大雨。打得迎親的隊伍東倒西歪,人人都濕得里三重外三重。滿京城的人都避門不出,搞得一點氣氛也沒有。一大清早,重子淵照常從練劍房里出來,就被小福子攔住,問他是延后去迎親,還是打著傘騎馬迎親?重子淵著雨下得好象天地間掛著厚厚的珠紗一樣,根本看不到遠處。他皺了皺眉說:“等雨停了再出門吧!”可是他們一直等到午時,雨都沒有停,大伙兒都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再誤了吉時,恐怕不好,可是,現在出去,所全人都會淋成落湯雞,如此一來,不用說皇家的威儀,只是起碼的衣著體統都顧不上了。重子淵吐著長長一口氣,振了振吉服,說道:“備上雨具,現在出發!”他領著一群人走出大廳,只見風雨中一個人身穿白色長衣,長發如緞,雙眸瑩晶,神色憂戚,手持油紙傘,長身玉立,任風急雨狂,都不能動搖他半分。重子淵看到他,就象被點了xue一樣,一步也動不了。雖然小福子為他打了傘,可是,雨水還是從傘縫里滴下來,濕了他的發,流過他的脖子,打濕了他的紅色的吉服,靈動的吉紅絹紗,著水之后,沉重得再也飄不起來,就象他的心一樣。苻云緩緩向前,行到他的面前,聲音平和地說:“今天,你要成親了?”重子淵心中一緊,手握拳頭,強作鎮定地說:“不錯!”“你真不夠朋友,也不請我喝一杯喜酒!”苻云說起話來,好象一個好久未見的老朋友,說道一些客套話。重子淵苦笑道:“今天,你要是不嫌棄,就留下喝杯薄酒吧!”苻云搖了搖頭說道:“你沒有誠意,我是不會來的?!?/br>重子淵笑得有些慘白:“你今天來,是為了什么?”苻云直視著他說:“我今天來是要把你帶走的!我不能放著你越走越錯,所以,下那么大雨,我都趕過來,為的是不讓你一錯再錯了!”苻云貼近他耳邊,輕聲說:“你的心都在我這里,怎么還能去娶別人呢?”重子淵低下頭去,緊緊挨著苻云,希望能從他那里尋找到自己渴望已久的溫暖與清新,卻在眾人面前,沒有象以前那樣抱緊他。苻云露出最美好的笑容,眼神閃爍如寶石,牽著他的手,也溫暖有力,還說出誘人暇想的話:“我們走吧!不要再管這里的煩心事了!”大雨好象把一切都隔開了,世界還好象都擋在了外面,前眼就是這個心尖尖上的人兒。重子淵眼中滿盛癡迷,幾次欲言又止,手舉起了又放下,可見他心中十分掙扎。這時,一旁久不作聲的小福子說:“皇爺,恐怕在啟程了,再晚就會誤了吉時!”重子淵恍若醒來,扭開頭,不再看苻云。他有點口吃地說:“你進大廳坐著,我去去就回?!闭f罷,他幾乎用跑地離開苻云,也顧不上淋濕與否。看著重子淵逃跑的身影,苻云恨得身體籟籟發抖,咬牙切齒地說:“小重,給你面子你不要,現在,就不要怪我出下毒手了!”自從見到苻云之后,重子淵外表不露聲色,實際上已經失魂落魄了。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迎的親,怎么拜的堂,反正,人家怎么說,他就怎么做,感覺好象隔了一層雨幕,看到的,聽到的都模糊不清,好象完全不是他自己一樣。看著新娘被帶進了洞房,他心空空地,好象破了一個大洞,拿什么都塞不滿!真的就這樣把一個陌生的女人帶進他的世界,成為他的親人嗎?心里總覺得兩個人的距離遠得就如同天和地一樣。人生真是如同兒戲一般。就算是曾經共擔生死,還是沒有關系的陌生人。而一些在路上見面,他也不愿理睬的人,卻要成為他的家人!他要負責,要奉養,要保護的人!這就是人生嗎?環視滿屋的賓客,重子淵低嘆了一聲,舉著酒杯,一杯一杯地敬酒,接著一杯一杯的喝下肚。他心中總燃著那么一點希望,盼望著能在酒桌的某個角落見到那個潔白的身影!希望能裝醉,摟著他,讓他明白自己的苦衷!可是命運是殘酷的!他找遍了每一個角落,只是從一個失望,落入到另一個失望當中。酒宴一直到中宵,賓客紛紛散去。重子淵笑得臉上的肌rou都僵了。冷眼看著皇兄、皇弟們離去的車馬,他眼中的鋒利在夜色中泛著慘白。一切的隱忍都要付出代價!雨天半夜終于停了,只剩下木葉是積聚的水滴,一滴一滴地滴下來,發出清響。重子淵深吸著雨后的清涼的空氣,渾身彌漫的酒氣,似乎散了,不管他想不想面對,新房里,還在一個等待他良久的人。他揮退了下人,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房間里紅燭滴淚,供桌上鴛鴦酒冷,喜床上,伊人頂著紅頭巾似乎倚床睡著了。重子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