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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極道苻家弟兄弟定國昭坤十七年六月。朔越城內的都衛府中戒備森嚴,將士鎧甲加身,矛戟白亮,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八人成隊來回巡視。然而,結實的院墻擋不住出墻的紅杏,嚴密的防衛也攔不了飛翔的蜻蜓。蜻蜓飛過前殿,來到后院的荷花池中,輕輕地停在尖尖的花苞上。只聽到院落里,傳來夫子教書的聲音。“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禮崩樂亂,唯強是從。定國地處西北,東有商齊,西為蠻夷,南連賀定,北靠祁山。地勢雄奇,易守難攻,可惜不利耕種,實為長久之患?!狈蜃影酌媲羼?,三縷長須,一身玄袍,正是儒生氣度。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說道:“聽不懂?!?/br>夫子額角青筋突起,咬牙切齒地說:“就是現在天下亂八糟,誰能打,誰說了算。定國東邊是商,西邊是蠻夷,南邊是賀定,北邊是祁山。國家到處是山地,打仗很方便,可是沒地方種糧食,日子久了下去就會倒大霉!”“呵呵,”一個少年忍不住笑了起來。夫子看到自己一副市井殺豬佬的樣子,完全沒有了書生風范,十分尷尬,臉紅得低了下去。那少年聲音問道:“夫子,那朔越呢?朔越的局勢怎么樣?”夫子咳了兩聲,整了整衣襟:“朔越乃國之重鎮,西抗蠻夷之鐵騎,南制賀定之刀火,苻將軍于國,功不可沒?!?/br>少年一抬頭,只見他臉如冠玉,眼睛明若秋水,眉宇是英氣逼人,劍眉一揚,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笑道:“爹爹,鎮守邊關,制霸四方,功勞自是舉世無雙!”夫子嘆了一口氣,走到少年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苻水啊,自古以來功高震主都不是好事,需知福兮,禍所倚?!?/br>“可是……”一陣響亮地打呼嚕聲,打破了師生兩人的談論。夫子回頭一看,怒氣橫生,不顧儒雅的形象,如潑婦一般大吼道:“苻云!你又在我授課時睡覺,我已經忍無可忍了。今天我一定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說罷,舉起小孩手臂一般粗的教鞭,向苻云毫不留情的打去。睡夢中苻云吧嘰吧嘰嘴,感覺背上不時傳來一陣輕撫,感覺就象小時候趴在母親膝上午睡,母親溫柔輕撫他的背脊一樣。他不禁笑了一下,口水流出來,浸濕了衣袖。苻水十分焦急,在一旁大聲相勸:“夫子息怒,不要再打了,小心累壞了身體!”終于,嘣的一聲,那只嶄新的教鞭又斷為兩截,夫子整個人如泄氣的皮球一樣,精神也崩潰了。他轉身撲進苻水的懷里,蹭著他的胸膛放聲大哭:“為什么?為什么?我已經竭心盡力的教導你們了。你們明明是雙胞兄弟,為什么苻云總是屢教不改,不能象你一樣好好學習呢?”苻水輕拍著夫子的背脊,好言安慰:“夫子息怒,苻云還小,少不更事,你大人有大量,就是要與他計較啦。我來叫他好啦!”說罷,他扶正夫子的身體,走到苻云身邊,猶豫了一下,伸手糾住苻云的耳朵,把他拉起來。“喂,痛痛痛,好痛!”苻云從美夢中驚醒,氣不打一處出,馬上雙手掐著苻水的脖子,大吼道:“好你個大水,不要以為你是我哥,我就怕了你,我今天非……”“好了,夠了?!避匏畢柭暤溃骸艾F在是上課之時,你豈能在此睡覺,對夫子太失禮了?!?/br>苻云嘟著嘴,斜著眼睛看著苻水,眼角一顆紅痣份外鮮明。苻水看著幾乎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怎么也狠不下心來,低聲勸道:“小云,這次是你不對,給哥一點面子,饒了夫子一回吧?!?/br>苻云推苻水,望著夫子,半帶玩笑地說:“夫子,你今天臉紅紅的,真是人比花嬌,格外妖嬈呀!”夫子氣血上涌,怒火攻心,不顧下人們的阻攔,指著苻云大喊:“我今天一定要和你拼了!拼了!有本事你我出去外面一對一的單挑!”正在此時,一個下人來報:“老爺來啦!”師生三人馬上整理衣冠,各歸其位,一派和諧景象。苻震身材健碩,穿著錦繡白袍,頭帶方冠,腰懸寶劍,年逾四十,堅毅地面容,經過多年征戰,眼中除了沉穩堅毅之后,還沉淀著絲絲睿智。他巡視了三人,嘴巴一抿,直視苻云道:“云兒可是你又在作孽!”苻云哼了一聲道:“沒有,我今天好好讀書了?!?/br>夫子一聽十分生氣,但硬忍了下來。苻震蔑笑了一下,“那你今天學了什么,說來聽聽,教一下老父也好!”苻云眨眨眼,向苻水望去,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提示。然而今天講的是當今天下的局勢,苻水苦于表達,指了指下面,劃了個圈。苻云搖搖頭。苻水皺了皺眉,指了指父親,又指了指地下。苻震仿佛背后長眼一般,說道:“水兒,你幫他便是害他?!?/br>苻水重下頭來,不敢作聲。苻云一咬牙說:“今天我學了寫詩?!?/br>一聽這話,苻水用手捂著眼睛,不忍再看下去。苻震有些意外,冷笑道:“哦,一日不見長進不少,還會寫詩了,說兩句讓為父開開眼界?!?/br>本來苻震是個武將對文才要求也不高,但上次元宵燈會上,讓苻云應景作詩一首,那小子居然作出:“一群大男人,都府喝燒酒;打直走進來,打橫抬出去?!碑敃r,所有將領都不笑了,放下手中的杯子,以異樣的眼神望著他。詩作得差就罷了,還挑撥他與部下的關系。他氣得手指骨節發白,很想當場讓苻云正法了。苻云摸摸腦袋,裝模作樣地吟道:“滄海曾為眼中淚,輾轉人生酒一杯。春花秋月無窮盡,一代新人換舊人?!?/br>苻水靈光一閃,馬上咬著舌頭,拼命控制臉上的表情。夫子默念一次,隨口說:“好詩呀!不過……”苻震上下打量了苻云一遍,找不出什么毛病出來,哼了一聲,抬腳離去了。夫子還在思索道:“這詩好象在哪里見過,好象……好象……??!好你個苻云,小小年紀居然去看?!?/br>苻云見父親走了,哈哈大笑道:“夫子,你若沒有看過,又怎么知道出自。哈哈!”夫子十分尷尬,滿面通紅,氣惱道:“我今天要揭了你的皮!”苻云見勢不好,轉身就跑。苻水護弟心切,拉著夫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