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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簫古獨自留了下來,律師在墓園外等,給他十分鐘時間。從口袋里抽出帶了體溫的一朵白菊花,簫古放在了墓碑邊,又把胡清旭捏著不放的和洛羽的單獨合照點燃,插在了泥土里。“謝謝你替我出席葬禮?!甭逵饛暮竺孢^來,拿起簫古的手,親了一下,“本來我就不會拒絕,你說的,他已經去了該去的地方是真的?”望著簫古哀傷的神情,洛羽摸摸他的頭發,“要不是因為如此,我也不必特意錯開時間,就是免得和他碰上,害得他不能走好?!?/br>“人真的好脆弱!”簫古愁腸,歪頭靠在洛羽肩頭,佇立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洛羽回頭看著墳墓,揮揮手。這輩子的情分也就結束了。上了律師全是真皮內飾的車,簫古終于可以放松精神了,哪知道,他才打盹了不出十分鐘,再一睜眼的時候,就站在了一棟一層小樓前。“蕭先生,現在做一個正式自我介紹,張凡,骨玉幫獨家聘用律師家族第四代佼佼者。秉承,坦誠,忠誠,真誠,所以,請隨我來,我即將宣讀胡先生的遺囑,需要你配合一下?!闭f完,張凡扯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你妹的!不能打電話啊,不能視頻會議??!從外面看普通不過的帶了陳舊氣息的小樓,里面卻是別有洞天,進去后,是一塊近三百平,酒吧模式的內室,一個長長的吧臺,旁邊是依次擺著的三張會議桌,簡單,粗獷,中西式結合。很有情調。后面的事情可顛覆了簫古的這個想法。張凡帶著簫古在為首的一張桌子坐定,不到兩分鐘,從另外兩扇門走出七八個人,坐到了桌子邊,除了葬禮上簫古有印象的幾個,還有幾位面生的都是六十上下了,大多抻著拐杖走過來的,像是社區閑逛的老爺爺。張凡看了一圈,站起來,從包里抽出幾份薄薄的文件,分別遞給了在場的人。三分鐘后。九個人,當然也包括簫古,異口同聲驚呼:“什么!”簫古把眼睛都揉腫了,那份遺囑復印件上寫著的還是那句話:簫古,繼任骨玉幫第三任教主。教主你個奶奶腿??!我特么大好青年,誓死不進黑幫??!八道目光一致對準了,嘴可吞雞蛋的簫古,有不解,有鄙視,有不屑,有憤怒,有觀望,有審視。無意識的尋找著洛羽,簫古總算是想起來了,洛羽這個家伙不就是曾經在新聞里聽到的骨玉幫第一代教主嗎,怪不得總覺得眼熟??靵戆盐揖茸甙?,混蛋。“蕭先生,記住,我秉承忠誠,坦誠,真誠,效力于骨玉幫教主,雖然胡先生剛走,但是,你的就任儀式還沒舉行,理論上,我必須對他負責,他的遺言,我會執行到底?!焙嵐盘ь^,對著的是張凡彎月牙的笑眼。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捧著遺囑的簫古,緊緊捏著紙張邊緣,臉龐和那片區域的紙一樣,皺巴巴的。洛羽悄悄坐過來,閑庭信步的左右看著,居然還有空發感慨,“恩,沒什么變化,還是老樣子?!蓖耆活櫤嵐攀荏@嚇的眼神。“我想假裝暈過去,你能不能幫忙?”簫古用紙遮住嘴,偷偷和洛羽打商量?!白屇忝媾R性命之憂的火柴堂秋哥,可是骨玉幫下面的一部分,我可以幫你暫時溜走,但,你已經卷了進來?!?/br>“哇靠,不早說,教主難不難當?是不是只要定期露個面,有事交給下面的就好了?我依舊能做個四好青年?”簫古滿懷期盼的盯著洛羽。“你可以這樣子混幾年?!甭逵鹦ρ?。“奶奶的,爺怕誰!先把小命保住在說。大不了等危機解除,我讓賢就是?!焙嵐疟3置鏌o表情,心里卻是小算盤敲得直響。洛羽拍拍他的臉,“隨你高興!”被寵愛的簫古就這么昏頭的把天平傾向了接受的一邊。“好了,遺囑出示完畢,大家有什么寄語可以在接下來的就任儀式上盡情說?!睆埛惨话炎鸢蜒紡澋搅俗雷酉碌暮嵐?,他沒有當場否決,張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替簫古作了回答。八道目光又凌厲了幾分。就職儀式,簫古堅持這么稱呼,他只當這是個臨時兼職。不過,這辯論賽現場般的吵架場面是咋個回事?還是當著他的面。“為什么?憑什么?他是哪根蔥?此中有詐!”這是簫古聽到的最多的話,說是儀式其實就是換了個更大的會議場所,把幫中三年以上的人員都集中到一起罷了。簫古坐在圓形會議桌邊角,左看看,右看看,盯著唾沫橫飛的這個,瞧著用眼神表達的那個。媽蛋的,胡清旭留下的是什么樣的爛攤子啊。先生,女士們,底下還有你們的跟班在看著呢,拜托收斂一點好不好。話說回來,簫古也不反感,至少從這些打口水仗的人當中他大致了解到誰對自己持支持態度,誰對自己持中立態度,誰有對自己持懷疑態度。暫時還沒看到特別反對的聲音。吵了有五分鐘,簫古的頭嗡嗡的,他當著眾人的面,拿出文件袋里留下的東西看,這也是他才開始隨身帶著的。想著,胡清旭,左文都有洛羽的照片,他怎么地也要隨身攜帶,經常拿出來觀摩才對。東西不多,也就是幾張照片,幾個小物件兒,這會子,反正沒人在意他,倒有時間看看他一直沒空看的洛羽遺物。拿出一張胡清旭的照片,嘆一口氣,放下;拿出一張四個人的合影,嘆氣,放下;拿出一條拴著一塊整的像玉米的黑玉鏈子,摸摸,恩,不咋值錢,放下;胡清旭的鏈子,恩,也在,要不要,改天放進墓里?不過記得他說過,這是他特意隨葬給洛羽的,算了先留著;嘖嘖,這一張照片就是洛羽臨死的時候捏著的了吧,瞧瞧這血跡噴的,哎,洛羽到底還經歷過什么呀。瞧一眼坐在他身側靠門的洛羽,不知不覺,眼淚就出來了。四周,死一般的沉寂。“哎~~~你拼死拼活的,骨玉幫也不知道忘沒忘記你哦?!焙嵐畔駛€老媽子在那邊喃喃自語,沒注意到四周早就變了氣氛,大家都在看著他,邊吸鼻涕,邊摸摸照片,碰碰鏈子。“他有黑骨玉!”好多聲音都在說這句話。簫古這才回神,抬起掛了一點鼻涕的臉,環視,見大家都在看他,他也傻了?!澳?,你!”王秦沖過來,一掌拍在桌子上,臉整個貼近,緊緊盯著簫古,本就犀利無比的眼,再這么一盯,簫古登時有一種身處非洲大草原被獵豹看著的感覺。終于,在毫無準備的情境下,簫古丟了兩滴眼淚,無比委屈的扁了嘴。死捏著洛羽和胡清旭的那張合影。“嗚~~~~洛羽~~~~”簫古干脆抹起眼淚來。洛羽別怪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