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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點泡泡。池里的人慌忙地爬上岸,站得遠遠。 她抓緊搖晃的泳圈,被一波波浪花蕩到池中央,眼見泳圈被巨浪拍沒一半,沒人敢去拉她。 她咳出喉嚨的水,捏住鼻子死死抱住泳圈。 突然,有什么東西纏上腳踝,緊緊地繞一圈又一圈,然后使勁一拉,整個人貫穿泳圈向水里沉。 眼睛被海水刺得生疼,喉嚨火辣辣地疼,在起伏的浪花里,她暈眩地看見一條像泥鰍一樣細小又干扁的蛇從池邊蜿蜒而來。 頭頂被重力一壓,再也看不見,聽不見。身體不斷下沉,腦袋昏脹,胸口發悶,手腳抓不住什么來救命。冰冷的海水蔓延,窒息感陣陣膨脹,昏沉里,腳上的力道似乎松了,緊接著腰上一緊,她又被推上浪花中。 火辣的鼻頭觸到濕潤的空氣,她本能地張嘴呼吸,海水灌進嘴里,喉嚨像被千萬根銀針在扎,呼吸都疼,胸口被壓迫得呼不進空氣,吐不出二氧化碳。 迷迷糊糊,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叫“水水”。 胸口被重力擠壓,她歪頭吐出渾濁的海水,難受地咳了半響,視線終于清楚幾分。 周圍站滿了人,羅珊狼狽地跪在她旁邊,一邊幫她拍背,一邊抹掉她臉上的水珠。 “起來,我送你回去?!?/br> 她軟在羅珊身上,身后又一潑巨浪沖天而起,接二連三,翻滾不停,就像里面有巨大的生物在打架,將整個大水池攪得翻天覆地。 女生們尖叫往門口沖。 水祝攀住羅珊回頭,沖天的浪濤里,一條巨蛇挺直而起,又粗又大的寬頸都快頂到頭頂的水晶瓦,它在水里蕩起又落下,舌信子吐出最后一聲“嘶嘶”,倒在波浪中。 浪花下去,波濤的水面漂浮著兩條巨蛇的身軀,隨著浪花左右晃蕩。 傭人跑進來,看見水里的兩條死蛇,頓時白了臉,驚恐得渾身顫抖。 “快,快撈起來!” “出來了,都出來——” “閉嘴!” 驚嚇過度的傭人立即捂上嘴,其余傭人連忙跳下去將巨蛇抬上池邊。 “羅珊?!笨字榱U驹谟境亻T邊叫她。 羅珊看見她深邃的眼,就知事不好,連忙背著水祝出去。 回了房間,孔珠粒反鎖門,嚴肅地說:“我們現在離開這里?!?/br> “現在?”羅珊詫異地睜大眼。 “嗯,這里不安全,必須立馬走?!彼D了頓,“前晚沒下雨?!?/br> 羅珊震驚地松開手,背上的水祝跌在地上,她忙彎腰扶起來解釋:“昨天傭人說是前晚下了雨才出現蛇,我們被騙了?!?/br> 水祝愣住,昨天受驚嚇太大,根本沒聽清那時的她們再說什么。但剛才,她清楚聽見傭人在叫出來了?什么出來了? 為什么蛇死了,她們會怕成那樣? 腦里糊漿,她搞不清六爺爺為什么還不回來,對,六爺爺。 她掙脫羅珊往外跑,在門口又被她抓?。骸澳闳ツ??” “找我爺爺?!?/br> 羅珊握緊她的手,不知該放還是拉著一起走。 “羅珊?!笨字榱@淅浣兴?,“她和我們不一樣,去穿衣服,拿上身份證和簽證?!?/br> 她們是抽獎來的,水水是探親。不一樣,大不一樣。 她不情愿地松手,在水祝出門時突然問:“如果我們被騙,怎么她就不是被騙?或許這里根本就沒有她爺爺?!?/br> 水祝一頓,她拽緊頭發繞一圈,然后頭也不回地跑了。 怎么可能沒有,是劉律師帶她來的,是爸爸送她來的,是mama親口說的,奶奶也給她打過電話,怎么會是騙人? 她跑回房間,隨手套上一條裙子,出門抓著傭人問:“我爺爺呢?多久回來?” “請水小姐先冷靜點,先生后天就到?!?/br> “真的?電話是多少,我想給他打電話?!?/br> “抱歉,先生在海上不允許人打擾,請水小姐耐心等待,先生回來,我會通知您?!闭f著不再等她問什么,拂開她的手走人。 水祝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空蕩蕩的雙手,突然轉身進屋找手機。床上,柜子,沙發,浴室,衣櫥,都沒有,沒有。 “水水!”羅珊踩著滿地的衣服沖進去抱住她,“跟我們一起走吧?!?/br> 她盯著柜子上的白色手機充電線,吶吶地說:“我的包沒了,手機不見了,我沒有身份證,沒有簽證?!弊卟涣?,哪都去不了。 “我們也沒有,肯定是被她們拿走了,水水,不管你愿意想還是不愿意想,”羅珊湊到她耳邊悄聲說,“我們都被騙了?!?/br> 水祝蠕動嘴唇,手指爬上發尖,發尾掃過根根指尖,癢得她想哭。 外面傳來爭執的吵鬧。 她被拉到大廳,看見一群女生站在城堡大門前,高喊著要出去,身前的傭人寸步不讓。 孔珠粒從人群里擠出來,“大門鎖了,出不去?!?/br> “那怎么辦?”羅珊問。 “你們去周圍看看,我上去叫文靜?!?/br> “有沒有手機?”水祝連忙攔下她。 孔珠粒摸出手機遞給她:“沒信號,連緊急呼叫都呼不出去?!?/br> 屏幕角上顯示“無信號”,水祝拉開撥號鍵緊急呼叫,剛撥出去,“嘟”一聲就被切斷。 她不信邪地繼續撥。 一遍又一遍,羅珊拉著她從一樓繞到二樓,再上三樓,四樓的通道被封鎖了。 羅珊氣得一腳踹在鐵鏈上,水祝從手機里抬頭:“跳窗吧?!?/br> 她們又回二樓,進了孔珠粒的房間,大開的窗戶下壁有圓柱子,方便滑下去。 “你先藏起來,等我,我去叫她們?!绷_珊把她塞到衣柜里,扒著衣服將她遮得絲毫不漏,還沒出門,孔珠粒扶著蘇文靜進來。 她連忙反鎖門。 水祝從衣柜里鉆出頭,抬眼就見蘇文靜那張蒼白得像紙一樣的臉,嘴唇都是蒼白。 瘦瘦弱弱,裙子掛在身上就像被風吹飄的彩旗,又長又直的黑發垂在后腰,劉海遮住半張臉,一雙杏仁眼含波??匆娝?,溫柔一笑。 文靜,文靜,名副其實。 “我先下去,你們跟來?!绷_珊扒著窗臺,支出一只腳墊在圓柱上,眉頭緊鎖,一臉嚴肅,看得出來她也在害怕。 二樓,說高不高,說不高也高,一不小心歪個腳扭個腰也很有可能。 她松開窗棱,矮身探下右腿,然后深呼吸一口,一把抱住圓柱,嗖嗖下滑。 速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