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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尋常只注射5ml,就算去城堡外圍的森林,也最多10ml?,F在,叫他們注射100ml阿伏帞?這完全是要去萬蛇坑的量啊。 萬蛇坑,光名字就能讓人頭皮發麻。 但劉東是他們的頭。 楊三撥了無線電話,三十人立即注射100ml阿伏帞,拿槍上膛,狂飆大車。 * 水祝在箱子里被顛簸撞得東倒西歪,她死死用手腳拼命撐住,悶悶的空氣里,血腥和腐臭夾雜,臭得腦痛胸嘔,耳邊“吱吱吱”的老鼠叫聲,密集地從四面八方傳來,就像幾百只老鼠圍在箱子外面,守株待兔她這個獵物。 大卡急速下坡,酸痛的手腳一時沒撐住,被甩得一頭撞在箱子上,疼得眼里冒金光。 她剛想翻身坐起來,大卡又是一個拐彎,沒有剎車,直接順著彎道往上沖刺。 水祝趴在箱底,暈乎乎地感受到這是在上坡。 從海邊到城堡,全程上坡,那么從城堡到海邊,該是全程下坡才對,現在這是? 她不確定地使勁感受,真的是上坡。 下山,轉彎,上山,按她有限的經驗,這是上另一座山的路呀。 她驚恐地爬起來,顧不得無處不在的老鼠,悄悄掀開蓋子。漆黑,什么都看不見。 她大膽地探出頭,瞇起眼睛謹慎地打量,整個車頂被油布裹上,周圍全是一箱又一箱的東西,濃郁的腥臭和腐爛氣息,堪比地溝垃圾。 水祝憑借小巧的身體爬到油布邊緣,小心翼翼地掀起一角,遮天蔽日的陰暗樹叢在眼里快速滑過。 真的是在上山。 滿車的腥rou,活生生的老鼠,這是準備運往哪里? “有些蛇吃生rou……” “我的黑曼巴啊,吃蜥蜴或者老鼠,有時候一天要吃四只,靜靜的花斑蛇都只吃一只老鼠……” 傭人和羅珊的話陡然從腦海里閃過。水祝被嚇出一身冷汗,后背陰森森地冒著涼意。 不,不能上山,不管是哪座山,都不能去。她要去海邊,回到港口。 下車,下車,下車,她在心底不斷叫囂。 然而車速太快,讓她不敢下腳。她想電視里的人是怎么跳車的?腿一蹬就跳?先抱住頭雙腿彎曲跳下去再就地一滾?還是抱著頭直接從車上滾下去? 她又開始神經質地拽住頭發拉扯,這個速度和高度,狹窄的柏油路,她會摔斷腿嗎?還有那后視鏡,會發現她嗎? 正在深層次的思考中,從山下傳來汽車鳴笛,嘹亮又悠遠。 如果是兩輛運輸車,不可能按喇叭,還是不斷的長喇叭。那么只剩一種可能——傭人發現她逃了,在追。 遠處轉角森林透來刺眼的汽車遠光燈,白光霸道又急促地打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大卡又在提速,毫無防備的,突然猛烈地大轉彎—— 就是這時,后視鏡的弊端,燈光的暗角。 她憑一腔熱血,抱住腦袋,縱身往路邊跳,雙腳觸地瞬間麻痛,身體不受控制地砸在地上。她咬牙,側身滾下路坎,像一顆鐵球,“咕嚕?!睗L進茂密的森林。 盡管穿著厚衣服,還是不可避免地被亂七八糟的石頭、枝椏、樹樁撞得生疼。 水祝使勁閉眼都覺得世界在洶涌翻滾,不知道滾了多久,一腰撞在樹干上擋住滾勢。擋勢過猛,她被樹干連彈兩次,又砸在樹上,躺在枝椏亂爬的地里。 渾身都疼,火辣辣地疼,骨頭都被撞散架。 但她不敢停,她拼著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抱著樹大喘氣,然后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下走。 “嘭——”槍鳴聲震耳欲聾。 槍,槍,他們追來了,追上來了,他們有力氣,他們會抓住她。 不,不,不能被抓住,她要跑,必須跑,跑出這里。 水祝抬腳,開始跑起來。 鞋子戳得腳趾疼,小腿抽搐,尾椎骨作痛,腰又酸又疼,心慌得像要跳進喉嚨,耳朵“嗡嗡嗡”炸響,眼睛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楚,神經緊繃,似乎隨時都能繃斷。 森林陰颼颼地刮著風,她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和熱汗,打濕了衣襟,蓬亂的頭發糊在臉上,她胡亂甩開,轉臉刮上了亂飛的枝椏。 撕裂的疼痛瞬間擴散,汗水浸進去,辣得像螞蟻在咬。 她抬手捂住,又聞到滿手的血腥,才發現手上全是細碎的傷。 她疼得抽噎一聲,不敢停下一秒地往前跑,模糊的眼睛恍惚看見前面有光,很微弱,像某些生物身上泛出的光彩。 水祝急速停下,靠在樹上喘氣。渾身疲憊又疼痛。她拼出巨大的力氣才能從樹后探頭,瞇眼仔細辨認,確實是生物的光。 森林里的生物…… 她摸出手機,低暗的光照出她泛著潮紅又掛滿血和泥土的狼狽臉。 手機沒有信號。 失望地打開手電筒,想晃一下就關,然而在快速抬起的瞬間,嚇到手抖,手機砸在腳背上。 她條件反射地一腳踩住手機的電筒光。 突然黑暗下來的眼里,全是剛才一閃而過的景象。 她抱著樹干瑟瑟發抖,連慶幸自己及時止步都慶幸不出來。 三米外,巨大的百米天坑里,擠滿了上萬條不同種類的蛇,全部緊緊交纏在一起,蠕動綿軟的蛇身,在蛇與蛇的身上爬來爬去,滿坑細長的蛇信子開出巨大的花蕊,張著血口等待獵物跳進去。 三米,只差三米,如果她繼續跑,一腳踩進去…… 樹葉“沙沙沙”帶不起風,卻陰森得像有東西在背后飄。 有什么在向她爬來,一點點的聲響,窸窸窣窣,沙沙沙沙沙,然后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越來越近,就在腳邊、頭頂、耳旁、身后…… 到處都是。 她死死咬住舌頭壓下驚嗝,內心蒼白又恐懼地安慰自己。 別怕,別怕,不能怕,你可以做到,你能活。蛇的肚子最軟,用刀刺進它的肚子,劃過去,剖它的膽,砍掉它的頭。 對,就是這樣,刺進去,用力割,劃爛,砍掉,使勁,拼命,一刀接一刀。 她蹲下身,左手抓住手機,右手拔刀。 頭頂一道勁風襲來,她揚手一刀狠命砍過去。 房間里突然傳來驚呼,周開開驚回神,眼睛掃過大廳,除了剛才的兩個女生沒有其余人。 她跑進房間,羅珊震驚地站在浴室門口。 浴室門大門,從里面飄出濃厚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