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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萬惡的舊社會,女人太沒地位! 蘇晴勉強扯出一個笑,福身道:“王爺,您請上榻,妾身懷著身孕,不便彎腰為您脫鞋,您是叫丫鬟進來服侍還是……” 休想讓她跪地給男人脫鞋,門沒有窗戶也沒有! “本王自己來?!边B千翊看到被子的擺放位置,詫異道,“為何你要睡在外面,卻讓本王睡在里面?” 蘇晴疑惑眨眼,“按規矩,妾身理應睡在外側,王爺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 難不成是她搞錯了? 連千翊眼睫微斂,將眼底的一絲窘意遮掩得杳無痕跡,他“唔”了一聲,“本王是擔心你睡在外側,半夜不小心掉下床去,傷了腹中的孩子?!?/br> 蘇晴了然,“多謝王爺關心,不過規矩不可破,我睡覺很老實,不會掉下去的?!?/br> 連千翊仍然擔心,頓了頓,向外道:“來人,去取幾床厚實的棉被過來?!?/br> 門外上夜的人應聲,不多時,幾名丫鬟抱著三四床被子進來,芷蘭帶頭行禮:“王爺萬福,王妃萬福?!?/br> 蘇晴不明其意,便問:“王爺,您要這么多棉被何用?現在是四月里,夜里沒有多冷,蓋一床就夠了?!?/br> 連千翊揮手吩咐:“將這幾床被子鋪在床下?!?/br> 他轉臉向蘇晴解釋:“雖然你睡覺老實,但本王還是不放心,有這幾床被子鋪著,萬一你半夜不小心掉下去,摔在棉被上,也無大礙,可以防患于未然?!?/br> 原來如此。男人是否真的對一個女人好,細微之處足以發現他的細心與體貼。蘇晴發自肺腑一笑:“王爺您待我真好,待孩子也好?!?/br> 被夸了,連千翊英俊的臉上揚起舒緩的笑意,“你先躺上去?!?/br> 蘇晴乖乖照做,脫去繡鞋羅襪,上床躺好,丫鬟將錦被一層層鋪在床邊的地上。 芷蘭吹熄屋內的燈,只留了兩盞青釉省油燈,帶著丫鬟們行禮退了下去。 連千翊寬了外衫,長腿一邁,上了床,躺在蘇晴身側,“你白天出去走了許久的路,該累了,早些睡吧?!?/br> “嗯?!碧K晴第一次和他同床睡覺,有點不適應,慢騰騰翻了個身,朝外側躺著。 一時無話,蘇晴感覺連千翊動了動,往她這邊挪,接著他輕輕掀開被角,鉆進了她的被窩里,清沉的呼吸越來越近,直到灑在她耳邊脖頸。 他從身后抱住了她。 許是察覺到她身子僵硬,力道很輕。 溫暖干燥的大手從腰后伸過來,緩緩往下,覆在她柔軟的小腹。 蘇晴蹙起眉頭,抿緊了嘴唇,心里盤算,如果他膽敢亂來,她就喊肚子疼。大半夜的,御醫過來折騰一趟,誰也別想睡好覺。 好在連千翊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就不動了,他的臉埋在她的肩窩,聞著她身上幽淡的馨香,聲音沉沉,似疑惑似肯定,“這里,是本王的孩子?!?/br> 男人寬闊溫熱的胸膛熨帖在背上,清冽而雄渾的氣息將她籠罩,蘇晴不由自主涌上一陣暖暖的心安,是她來到這里之后所沒有過的感受,就像風中的柳絮,飄蕩無依,突然間尋到安全的棲息之所,穩穩地有了著落。 連日的緊張和憂慮都在這一刻變得放松。 蘇晴的鼻頭涌上酸脹,吸了一口氣,輕輕“嗯”了一聲,“是啊,已經三個多月了,還不到顯懷的時候?!?/br> 所以看在我是孕婦的份上,大哥你能不能別禽獸。 連千翊沒接這茬話,好半晌,蘇晴的頭頂傳來一聲極輕的嘆息,“寢不語,睡吧?!?/br> 這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回到那個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夜晚,他本來在家準備休息,突然接到醫院的來電。 “您好,請問您是連齊先生嗎?我們從蘇晴小姐的通訊錄里翻到您的號碼,她在家中摔倒,下腹見紅,有流產跡象……” 他愣在當場,后面的話他不知道是怎么聽完的,只記得“摔倒”、“流產”、“第一人民醫院”那些字眼。 那些字眼就像長滿倒刺的鞭子,每次想起來,都要抽得他遍體鱗傷,無法呼吸。 衣服顧不得換,他抓起車鑰匙飛奔到車庫,像利箭一樣把車開了出去。 快上高速時,雨下得更大了,雨點噼里啪啦砸著擋風玻璃,視物不清。 前方有輛車子拋錨,停在路邊等待救援,他的車速太快,躲避不及,側翻到右側的溝里,他的頭狠狠地撞在車門,失去知覺…… “蘇晴!”連千翊,不,連齊猛然驚醒,后背冷汗淋漓。 枕側空空,她不在。 窗外月光清透皎潔,隨風擺動的樹枝在窗欞上投下模糊的影子,連齊看向檀木桌上的銅漏,已經二更天了。 “王妃?”他慢慢回過神,試著喚了一聲。 光線昏沉,無人應答。 連齊見不到她人,周身的血氣在漸漸變涼,那種心慌無措的鈍痛感幾乎要沖破五臟六腑,難受的要命。 正要下床,忽聽見外間傳來輕碎的說話聲,是她和丫鬟的聲音。 壓在心頭的一顆大石安穩落地,心瞬間回溫,呼吸也順暢了。 蘇晴進來時,看見連齊坐在床邊,身上僅著一件單薄的衣衫,問道:“王爺,您怎么起來了?” 連齊看著她,眸色深沉如淵,一眼望不到底,他不答反問,聲音里的那股急切還是輕易地泄露了,“你去哪里了?” 蘇晴遲疑一下,低聲回道:“我方才小解去了……” “哦?!边B齊別開眼,躺回床上,留了一大片床鋪給她,等她從床尾上來,又把人圈在懷里,“快些睡?!?/br> 蘇晴困得不行,沒空與他多說,躺下沾枕即睡。 她晚上貪嘴多喝了一盞杏仁玉露羹,沒睡一會又憋得不行,只得咬牙爬起來,去隔間喚醒芷蘭,讓她打上燈籠陪著去凈室。 尿頻這種事,不是她能忍的。 回來時,連齊半磕著眼,朝外側躺著,俊逸的臉上落著若明若暗的光影,聲音微?。骸霸跤制鹕??” 蘇晴扯開被子角躺進來,面帶窘色,“我晚上用了太多湯水,起夜頻繁,打擾王爺歇息了?!?/br> “無事?!边B齊伸手幫她掖好被角,含糊不清地道:“睡吧?!?/br> 蘇晴眼皮子重,很快進入夢鄉。 臨近天明,蘇晴再次被尿憋醒,內心簡直嗶了狗! 微微側目,身邊的男人胸膛起伏,呼吸平緩均勻,眉宇間充滿英氣,鼻子十分挺拔,那一雙緊閉的眼眸,平時總是淡漠的,抑或是深邃冷峻的,面對她時,卻是說不出的明澈溫暖。 很像一個人。 只是那個人現在離她太過遙遠,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也許會選擇告訴他,她懷了他的孩子,并且打算生下來,不管他同不同意。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她這輩子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