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9
玫瑰。 紅色的花瓣襯著雪白的陶瓷,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而主臥的陽臺上,擺了張圓幾,上面同樣鋪了白色桌布,擺放著水果和各種小點心。 點心似乎是新做的,用透明玻璃罩罩著。 站在陽臺上,遼闊的海面一覽無余,仿佛還能聽到海浪的喧囂和海鷗的鳴叫。 顧景年放下行李箱,自身后摟住楊夕寧的纖腰,低問:“累不累,要不要看看其它房間?樓下有間書房,樓上還有兩間臥室?!?/br> 楊夕寧側頭,“這不是酒店?” “這是咱們的家,喜歡嗎?” “嗯,”楊夕寧點點頭,問道:“你是不是開發的每個樓盤都會留套房子?” 顧景年笑著吻她,“沒有那么多。我是覺得這里值得紀念,風景也很美。明年夏天,咱們在這里多住段時間?不帶別人,就咱們兩人?!?/br> 想想就覺得很浪漫。 楊夕寧應聲好。 顧景年笑道:“你先歇著,我把衣服掛起來?!?/br> “我來,”楊夕寧怎可能讓他自己忙,而且,他一路開車,她什么都沒干。 顧景年并不客氣,把小行李箱挪到她面前,自己打開那只大行李箱,拿出一條寶藍色旗袍。 閃光的緞面、半袖、水滴領,領口綴著碎鉆,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楊夕寧訝然,“好漂亮!” “晚上有個宴會,咱們需要打扮得稍微正式點兒?!?/br> “我沒穿過旗袍,怕不合適?!?/br> “合適,我選的?!鳖櫨澳攴浅W孕?。 楊夕寧微笑。 他確實有這個自信,因為她的很多衣服是他選的。 楊夕寧節儉慣了,只要有幾件夠輪換著穿,不想額外花錢添置新的。 顧景年卻不,恨不得看到喜歡的衣服都要買給她。 而且同樣的款式會買不同的顏色。 就比如,她那雙裸色半高跟涼鞋,后來顧景年又買了相同尺碼的銀色和黑色。 顧景年接著拿出條粉色紗裙,“或者可以穿這件?!?/br> 跟她之前的紗裙款式很像,胸前大片的蕾絲,同樣點綴著碎鉆,而裙擺是蓬蓬裙,可愛而乖巧。 楊夕寧好奇地問:“晚上是什么宴會?” “是承子的局,旁邊酒店是他的,試營業五個月了,想要答謝一下當地官員的支持,順便爭取以后的優惠政策。因為官員都帶家眷,所以搞得稍微隆重點兒?!?/br> 楊夕寧不太懂這些應酬,眼角瞥見自己盛放內衣的袋子里果然有條熒光黃,趁顧景年不注意,連忙拿出來塞進黑色牛仔褲口袋。 收拾完,已經是正午時分。 兩人出門吃午飯。 天氣有些熱,兩人便只穿短袖T恤,楊夕寧又往背包里塞了件薄款衛衣。 酒店旁邊就有好幾家小飯館,兩人各要一碗手搟面,再要一盤炒蛤蜊、一盤土豆絲。 飯菜簡單,卻是正宗的忘憂島口味。 楊夕寧吃得非常飽足。 飯后,顧景年問:“回去睡午覺還是散會兒步?” 楊夕寧抿抿唇,“去看外婆吧?” 顧景年笑答:“好?!?/br> 島上的建筑是順著地勢建的,并不是通常的正南正北。 楊夕寧辨別方位,牽起顧景年的手,“這里本來是小學,我家在美食城那邊,游樂場是另外一個村子,前面有很大一片非洲菊,我還種過呢?!?/br> 說著話,那邊花海便出現在眼前。 正值花期,非洲菊開得熱烈而燦爛,五顏六色。 顧景年又想起那個不愛說話,有著甜甜笑容的小女孩,想起地頭上那只破舊的書包,用力攥了攥她的手,故作不知地問:“非洲菊是撒種子還是秧苗?” “都不是,是在別處育好了移栽過來,非常容易活……干一小時給十塊錢,可惜只種了兩星期,我記得賺了七百多塊錢?!?/br> “你不上學?” “我請了一星期假,然后提前放學去種?!?/br> 非洲菊只能看不能摘,想要的話,可以到旁邊管理處購買。 一塊錢一支,十塊錢十二支。 顧景年買了一大捧遞給楊夕寧,“非洲菊也叫太陽花,你是我的小太陽,照亮我的生命?!?/br> 楊夕寧含笑接過,“你也是我的太陽?!?/br> 再走十幾分鐘,人聲漸稀,面前出現一片荒草地。 草叢里有一個個土包,這便是忘憂島的漁民世代埋葬的地方。 因為大多數村民都搬出島外,這片墳墓很少有人過來,格外沉寂而荒涼。 外婆跟外公合葬。 墓碑非常簡陋,長條石塊上寫著“父楊洪軍、母張巧玲之墓”的字樣。 楊夕寧拔掉墳上荒草,把那捧非洲菊擺在碑前,低聲道:“外婆,青梨來看您了。我大學快畢業了,已經結了婚,他叫顧景年,是個很好的人,我們生活得非常好。您在九泉之下安心吧?!?/br> 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顧景年隨在她身邊也跟著磕了三個頭,“外婆放心,我會照顧好青梨,不教她受委屈?!?/br> 站起身,將楊夕寧扶起來,問道:“你小名為什么叫青梨?” 楊夕寧拍掉膝頭塵土,“以前我家院子種了棵梨樹,我媽隔著窗戶看見樹枝上掛著青梨,就叫了這個名字……因為不是正常結婚生下的孩子,我一直沒有戶口,直到要上學了,外婆才托人上了戶口,花了好大一筆錢。外婆說青梨這個名字太土氣,怕被人笑話,改成了夕寧。我是傍晚出生的?!?/br> 顧景年笑道:“夕寧挺好聽的,青梨也好聽,不土氣?!?/br> 楊夕寧淡淡一笑,“我媽還有個孩子,也是個女兒,叫張心玥。我查過字典,玥是神珠的意思?!?/br> 她是院子里隨隨便便一顆青梨,而她同母異父的meimei卻是心頭的明珠。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顧景年張臂抱住她,“你是我的小太陽,是最寶貴的?!?/br> 楊夕寧抿唇笑。 其實,經過這么多年,她早已學會不去糾結這些,只是偶爾想起來,心里會莫名的酸澀。 到底是意難平。 *** 兩人慢慢溜達著回去,已經四點多了。 晚宴六點開始,定在旁邊酒店的小宴會廳里。 顧景年看楊夕寧情緒低落,少不得又問起那條比基尼,翻著衣柜去找,終于哄得她開懷。 楊夕寧沖個澡換上旗袍。 果然非常合適。 立領把她修長的脖頸襯托得優雅精致,而胸前挖空的水滴狀透出一小片白凈的肌膚,引人遐想。 腰纖細柔軟,盈盈不堪一握。 整個人溫婉嬌柔,有種婉約的美。 顧景年則穿一身白色西裝,用了寶藍色領結,胸前的口袋露一角寶藍色綢面方巾。 兩人并排站在鏡子前,宛若日月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