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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保持著鎮靜, 臉上擺出個甜美的笑容, “奶奶不放心,吩咐我過來看看三哥。您沒事吧?爺爺喜歡喝酒, 平常奶奶管著不讓喝,今兒三哥過來,爺爺心里高興?!?/br> 顧景年淡淡道:“謝謝,我不喜歡喝糖水,麻煩拿回去吧?!?/br> “糖水解酒, 三哥稍微喝一點兒,胃里能舒服些?!背惸葘⒈臃诺綀A幾上,腰身微彎,一字領敞開,露出黑色蕾絲花邊的文胸。 襯著那片雪白的肌膚,耀人眼目。 她特意回房洗過臉,換了這件衣服。 為面前的這個男人而換。 她一直以為,中式褂子只有老年男人或者清早練太極拳的那幫人才穿,沒想到顧景年穿起來會是那么好看。 軟滑的面料,精致的盤扣,被燈光照得流光溢彩,而那張臉驕矜而又清貴,天生帶著三分風<流>,像是電影里走出來的民國世家公子。 下班回來,在客廳看到顧景年的頭一眼,心已經淪陷。 尤其,聽說他并非明星而是經營公司,那顆心更是抑制不住地跳得慌亂而急切。 年紀輕輕,相貌清俊的總裁。 分明是網文中才會出現的人物! 整個晚上,她都極盡可能地表現自己的善解人意和溫柔賢惠,也表現自己在楚家的地位。 楚家輩分亂。 楚大勇跟顧大勇相差九歲,兩人是平輩論交,顧景年叫楚大勇是伯伯。 按理,楚麗娜應該稱呼顧景年為三叔。 可楚云深一直稱三哥,所以楚麗娜就隨了他的稱呼,也叫三哥。 席間顧景年喝了不少酒,已經薄有醉意,楚大勇非逼著他留宿,楚云深也盛情邀請,親自給他收拾了客房。 顧景年考慮到如果楊夕寧認親,以后跟楚家就是一家人,不好太過推拒,只得答應。 楚麗娜竊喜不已,自作主張地泡了三杯蜂蜜水,先送給楚大勇,又送到楚向南屋里,最后換了衣服來到客房門前。 門虛掩著,她聽到他在打電話,內容聽不太清楚,只感覺那一管聲音清越輕柔,蘇得能讓人耳朵懷孕。 一時竟然忘了敲門。 反正理由是現成的,她兩手端著水杯,騰不出手敲門。 顧景年見楚麗娜站著不動,臉色漸漸沉下來,蹙眉問道:“你還有事?” 楚麗娜一顆心完全在顧景年身上,看到他眉頭緊皺,關切地問:“三哥是不是頭疼?我學中醫的,對xue位很了解,您坐下,我給您按按頭?!?/br> 上前兩步,伸手拽他衣袖。 顧景年開口,“出去!” 聲音淡且冷,淬過冰一般,寒氣逼人。 “三哥?”楚麗娜愕然抬頭,對上顧景年的視線。 幽深的黑眸看著她,仿佛俯視地上螻蟻,帶著渾不在意的漠然。 楚麗娜笑容慢慢凝結,卻不死心,嬌聲相勸,“按一按很舒服,我經常給奶奶按頭?!?/br> 顧景年再不理她,拿起外套和公文包往外走,剛出門瞧見楚云深。 楚云深笑問:“看模樣挺精神,沒事兒吧……對了,你這是要上哪兒去?” 顧景年沉聲回答:“回酒店,你跟楚伯伯說一聲,大晚上的我就不打擾了。明天我再打電話賠罪?!?/br> 楚云深不解,“說好的住家里,怎么了?” 顧景年往房門處瞥了眼,“如果需要按摩,我會叫專業人士,不麻煩你家堂妹了?!?/br> 房門口,楚麗娜正邁步往外走。 楚云深臉色驟然漲得通紅,愣了會兒,開口道:“三哥,我開車送你?!?/br> “不用,喝酒別開車,你又是公眾人物……打車很方便,明天辦完事兒我直接回云城,以后電話聯系?!?/br> 楚云深把顧景年送到小區門口,再回家,脾氣便壓不住,對保姆吳媽道:“你看楚麗娜睡了沒有,我有話問她?!?/br> “四哥找我?”楚麗娜很快下來,身上仍是那件一字領打底衫,原本梳的半丸子頭卻是散開了,長發隨意披在肩頭。 離得近了,聞到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 愛馬仕的屋頂花園,有股蘋果味道。 如果不是懷有目的,誰家的女孩子會在臨睡前往身上噴香水? 楚云深盯著她,冷聲問道:“剛才去三哥屋里干什么?” 楚麗娜撩撩頭發,瞪著眼做無辜狀,“他不是喝了不少酒嗎,吳媽沖了幾杯蜂蜜水,我給送進去了?!?/br> “大晚上的,穿成這樣,還要給三哥按頭?” “四哥想哪里去了?”楚麗娜嬌嗔道:“我看他好像頭疼,就說幫他按按,平時我也經常幫爺爺和三叔按呀,三哥可能誤會我了。他是咱家客人,我就是腦子被驢踢了,也不會在家里那個啥吧?” 楚云深盯牢她的眼,默默看了會兒,“以后注意分寸,三哥不喜歡離女人太近,而且他已經結婚了?!?/br> “不可能,昨天爺爺跟顧家爺爺剛通過電話,還提起家里杵著兩根光棍。欸,四哥,你說他會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呢?” 楚云深淡淡道:“肯定不是你這樣的?!?/br> 楚麗娜嘟起嘴巴,“那可不一定,我長得不難看,性格也挺好,奶奶不是說了嗎,以前兩家還打算結親呢?!?/br> “別想太多……回去睡吧?!?/br> “那我先上去了,三哥也早點睡?!背惸葥P揚手,小跑著回到房間,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 想起顧景年那張清俊雋永的臉,心跳驟然又亂了節拍。 世上怎么會有這樣人物? 既有出色的顏值,又有顯赫的家世,美好得仿佛天上皎皎明月。 只不知道他到底結婚沒有,可是就算結了又如何,現在這年頭,離婚還不是家常便飯? 三叔楚向南無兒無女,如果能過繼到他名下就好了。 這樣她跟顧景年就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了。 正當楚麗娜想入非非時,顧景年在一遍遍打電話。 二十分鐘前,楊夕寧給他發了微信,一連好幾條。 【為什么你房間里有女人#怒火##怒火#】 【十分鐘之內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生氣倒計時開始】 【十】 【九】 …… 【一】 【我生氣了#刀子##刀子#】 距離她規定的期限已經超過了十分鐘,顧景年心慌得不行,又怕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就給楊夕寧打電話。 直到鈴聲自動掛斷,始終沒人接聽。 顧景年又撥打另外一個號碼,同樣沒有人接。 兩部手機分別打過好幾遍,始終是個冰冷的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br>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顧景年能夠想象得出楊夕寧黯然神傷的模樣,就像上次他偷看她微信的消息,那一刻他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