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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點剛過,還不到下班時間,他應該在公司上班。 這些天,顧景年的陪伴她都知道,只是她沉浸在自己的悲哀里,有意無意地忽略了。 楊夕寧心頭涌起無數愧疚,慢慢走到顧景年面前,輕聲道:“三哥,對不起……” ☆、決定 顧景年有些氣苦。 他這幾天恨不得跟在屁股后頭照顧,楊夕寧總是木呆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而林文柏只唱首兩分鐘的歌, 她就會說話了,會笑了, 也想起他來了。 顧景年不想搭理她,淡淡開口, “你看電視吧,別把面弄到身上?!?/br> 聲音平和, 卻清清冷冷的。 楊夕寧鼓鼓腮幫子, 覷著他臉色問:“我洗手, 咱們一起包?!?/br> “馬上包完了,不用你沾手?!?nbsp;顧景年面無表情地說。 盆里的餡確實已經見底, 而且小年夜還得吃別的菜,并不需要包太多餃子。 楊夕寧回頭望料理臺上看了看。 菜都備好了, 帶魚切成段, 牛rou切成片、青蘿卜擦成絲、芹菜切成條, 蔥姜蒜等調味品整整齊齊地擺在碗里, 只等著下鍋了。 而現在還沒到吃晚飯時間。 楊夕寧悻悻地坐回沙發,一手給莎莎捋毛, 另一手點開微博。 首先登錄的就是鴻蒙官微。 這周她沒發博,粉絲數量只漲了二十多個,沒能突破兩百大關。 林文柏個人微博倒是持續更新。 前天發了彈吉他的短視頻,配文是【我在彈琴,你呢?】 昨天po了兩張圖片。一張是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另一張是手寫的五線譜。 配文是【我期待的靈感和愛情,哪個會敲開我的心扉?】 他原先就有一千多粉絲,最近發博頻繁,已經快漲到兩千了。 楊夕寧給他點了贊,退出鴻蒙官微,切換到自己的個人微博。 她的粉絲更是少得可憐,連五十都沒到。 即便這五十,也未必都是活粉。 楊夕寧不太喜歡把自己的生活跟別人分享,思來想去跑到廚房拍了幾張備好的菜,再把剛包完的餃子拍了拍,湊成六張圖,配了一句話,【萬事俱備只等下鍋#口水##口水#】 發送完,把樂隊成員都艾特了一遍。 天色慢慢暗下來。 楊夕寧見顧景年正往身上系圍裙,屁顛屁顛過去,“老公歇著,我來?!?/br> 顧景年沒推辭,把圍裙遞給她,轉而拿起自己的手機。 他早看到楊夕寧在拍照,以為她能發個朋友圈,沒想到兩個微信號都看了,竟然都沒發。 心里更覺別扭,便打開電視胡亂換了幾個頻道。 還有七天過年,電視節目除了春晚倒計時就是民生,再就是各級大小領導出來亮相拜早年,把春節的氣氛烘托得非常到位。 顧景年瞟幾眼,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楊夕寧身上。 她開了兩個爐灶,這邊燜著鍋燒帶魚,那邊掄著鏟子炒青椒牛rou,絲毫不見忙亂。 抽油煙機“嗡嗡”地響,廚房彌散出飯菜的香味,一派溫馨安寧。 顧景年心底那股子別扭一點點散了。 楊夕寧共炒了四個菜。 紅燒帶魚、青椒炒牛rou、蘿卜絲燉蝦,再一個芹菜炒豆干,都不費火候。 半個多小時,四道菜都做好了。 趁著她擺碗筷的時候,顧景年過去燒水煮了餃子。 飯桌上,楊夕寧察言觀色殷勤備至。 顧景年投桃報李,也時不時替她夾菜,臉色卻始終淡淡的,不多說話。 他算是看透了楊夕寧,跟莎莎臭味相投。 他要上趕著,她就一副傲嬌的架勢,他若不搭理她,她肯定湊到跟前搖尾巴。 兩人吃完飯,顧景年洗了碗,借口要工作去了書房。 他很篤定,不出半小時,楊夕寧必然屁顛屁顛上去找他。 楊夕寧是想跟上去獻殷勤的,可轉念一想,這些天她耽誤了顧景年許多時間,他肯定積攢了不少事情,倒不好去打擾他。 又見林文柏把曲譜發了過來,便隨著他錄的demo小聲哼唱。 十多天沒開嗓,楊夕寧嗓子眼里像是堵著團棉花,氣息很不流暢,調試了好一陣子才找到感覺。 這個曲子正如林文柏所說,越唱越上頭。 哼過幾遍,楊夕寧把整個旋律記住了,開始往里加歌詞。 歌詞是她寫的,并不需要特意背,但是唱出來的感覺不太對,歌詞要表達的情緒跟曲子的旋律合不上。 楊夕寧索性一邊聽著曲子一邊修改歌詞。 整首歌順下來,已經十點了。 因為生病,楊夕寧最近都睡得早,到了這個點兒就犯困,便關燈上樓。 書房的門開了條縫,有燈光從里面透出來。 楊夕寧扒著門縫往里瞧,見顧景年坐在電腦前,身姿俊秀如蘭,精致的臉龐被屏幕的熒光照得盈潤如玉,一雙手修長勻稱,不徐不疾地敲打著鍵盤。 專注工作的男人最具吸引力,尤其還是個這么清雅雋永的男人。 楊夕寧看了好一會兒,戀戀不舍地回到臥室。 待她離開,顧景年端秀的身姿頓時垮下來,低聲嘟噥句,“小慫包?!?/br> 有膽子偷看怎么沒膽子進來。 為了給她個梯子下,他特意留了門,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 期間,他按捺不住到樓梯那邊看了眼,誰知人家抱著手機唱歌唱得正投入。 顧景年牙根咬得生疼,恨不能立刻沖到臥室揪著耳朵把楊夕寧拎過來,問問她心里到底有沒有他。 老公明明在生氣,她為什么還不來安慰? 顧景年心里別扭,代碼也寫不順,短短兩段竟然錯了三個指令,只好凝住心神返回頭認認真真地檢查一遍。 錯誤之處剛修改完,只聽門口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楊夕寧走近前,討好地笑著,“三哥您還在忙???” 顧景年頭也不抬地從鼻孔出口氣,“嗯?!?/br> “能耽誤您兩分鐘嗎?” 顧景年側頭。 她剛洗過澡,臉頰帶著沐浴之后的潮紅,頭發吹得蓬松,柔柔地垂在肩頭,晶亮的杏仁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水嫩的雙唇微張著,像是枝頭綻開的桃花,誘著人去采擷。 顧景年喉結滾了滾,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問道:“有事?” “呃,”楊夕寧往前湊湊,小聲道:“老公,老公什么時候睡???能不能要個晚安吻?” 她離得近,身上那股茉莉花的清香,直往鼻孔里鉆。 聲音嬌且柔,軟綿綿的。 顧景年整個心都軟了。 當然能??! 別說是個晚安吻,就是要命,他也給。 顧景年吸口氣,朝身旁努努嘴,“站這兒等著”,運指如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