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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雪琪訝異地問:“你還有個舅舅,親舅舅?以前沒聽你說過啊?!?/br> “呃,”楊夕寧支支吾吾地,“沒怎么聯系。今天上午舅媽打電話說舅舅身體不好,回去看一看?!?/br> 張潤雨插話道:“寧寧長點心吧,兩年多不聯系,你在電視上唱了歌之后立馬就來了電話……說不定以后你發了大財?!?/br> 楊夕寧手中動作一滯。 這并非沒有可能。 按照舅媽的品行,是完全能做得出來的。 畢竟拆遷那年,舅媽口口聲聲說要照顧她,把她的戶口遷到舅舅名下,多分了一間房還有十萬塊的拆遷款。 可等她上了大學,立馬變了臉。 但舅舅對她好。 她愿意拿出一些錢,回報從前的恩情。 想到此,楊夕寧下樓到ATM機取了兩萬塊錢現金,用張A4紙包起來,塞到行李箱的角落里。 晚上,估摸著顧景年吃過晚飯,給他發視頻。 顧景年在給莎莎剪毛,因為李嫂走了,沒人再給莎莎扎蝴蝶結,莎莎瞬間從小公主變成摳腳大漢,糙得不行。 它頭上的毛太長,時不時會打結,顧景年隔一陣子會幫它剪掉。 顧景年放下剪刀,接通視頻,看到屏幕里昏黃的背景,問道:“怎么在外面,冷不冷?” “宿舍的人都在臨時抱佛腳,怕影響她們復習,”楊夕寧扯起脖子上圍巾給他看,“我系了圍巾,羊毛的,一點也不冷。給你也織了條,藍色的。你不許嫌棄我手藝差,前前后后織了兩個月才完工。而且我這條更差,給你織的已經好很多了?!?/br> “肯定不嫌棄,老婆織的愛心圍巾,每天都要戴?!鳖櫨澳陱澊轿⑿?,黑眸映著屋頂的燈,比星子都要明亮,“對了,明天上午我有點事兒,晚點過去接你。你考完試回家等我……” 楊夕寧打斷他的話,“我正要跟你說呢,你不要接我了,考完試我回趟臨海,住一個或者兩個晚上,然后從臨海坐車直接回云城?!?/br> 顧景年皺眉,“回臨海干什么?” “我舅舅生病了?!?/br> 顧景年脫口而出,“楊達坤?” “你怎么知道?”楊夕寧驚訝,隨即明白,像顧景年這種人絕無可能娶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哪怕像他所說的一見鐘情,可決定領證前肯定也調查過她。 就像程曉晴調查到她是私生女一樣。 楊夕寧神色坦然地說:“是呀,我都兩年沒回去了,想回去看看?!?/br> 顧景年緊張地觀察著她的臉色,見她并無異常,心頭松了松,“幾點的車票?” “十點四十發車,兩點之前大概能到?!?/br> 顧景年點點頭,叮囑道:“路上小心,回臨海之后也要當心,有事兒隨時給我打電話?!?/br> 楊夕寧“吃吃”地笑:“我在臨海待了十八年,能有啥事兒呀。三哥放心啦,我會注意的?!?/br> 掛斷視頻,顧景年抿唇想了想,撥出去蔣威的電話,“跟張平聯系一下,寧寧明天十點四十坐長途車去臨海,讓他找個人跟著照應下?!?/br> 第二天,楊夕寧拖著行李箱,背著雙肩包,手里還拎著一個大購物袋去了考場,交上卷子后,立刻打個出租車趕往長途汽車站。 在候車室,竟然遇見了范江鵬。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帥氣,一手拖著行李箱,另一手摟著個身材頗為有料的女孩。 應該是他新任女朋友。 兩人沒想到會在這個場合見面,彼此都有些尷尬。 還是范江鵬先開口招呼,“你們也是今天放假了,要回臨海?” 楊夕寧微笑,“我今天考完試,周一開始算假期?!?/br> “我們也周一算假期,正月十六開學,”范江鵬也微笑,“這我女朋友,張曉娜?!庇謱垥阅鹊溃骸案咧型瑢W,楊夕寧,師大的?!?/br> 楊夕寧說聲,“你好?!?/br> 張曉娜略顯狹長的眼眸往楊夕寧身上瞥了好幾眼,回了句,“你好?!?/br> 她聲音很特別,帶著點兒煙嗓。 范江鵬沉默會兒,又道:“前幾天褚云慶打聽你電話號碼,說你家什么親戚找你,找到了吧?” 楊夕寧恍然。 難怪舅媽能打來電話,原來經過了好幾個人。 禮貌地點點頭,“找到了,謝謝?!?/br> 這時,到停車場的閘門打開,大家順次過去排隊檢票。 楊夕寧的座位在范江鵬他們的斜后方,這讓她多少松了口氣。 幸好沒在同一排,否則能尷尬死人。 她拿出手機給顧景年發了張自拍,【上車了,馬上發車】 過了會兒,顧景年回復,【ok】 【么么噠】 想必是在忙。 楊夕寧并不介意,掏出另外一個手機打開微博,發了兩張秦笑的生活照。 許是因為考試季的原因,這周粉絲的上漲數量明顯不如上周,才漲了60個,總數只有161。 相當令人沮喪。 楊夕寧挑了幾條留言回復了,關上手機,閉目養神,耳邊隱隱傳來張曉娜跟范江鵬的對話,“老實交代,你倆是不是有一腿?” “有個屁腿,就是普通同學?!?/br> “你騙不了我,女人的第六感是相當準確的,那個女的見到你,臉色明顯僵了?!?/br> 范江鵬無可奈何地說:“高中時,她死纏爛打地追我,我沒答應?!?/br> “我就說吧,她是不是對你還余情未了???”張曉娜顯然是信了,“你干嘛不答應人家,我看她長得還行,家里估計也挺有錢的?!?/br> “有個屁錢,我們班屬她最窮?!?/br> “不可能,你看她那行李箱,日默瓦的,得上萬了。還有腳上的靴子,我在百盛看見過,三千多?!?/br> “可能是榜上大款了吧,你不知道吧,她以前……”范江鵬聲音壓得極低,“聽說的哈,不知道是真是假?!?/br> 張曉娜低呼一聲,“太賤了吧,也不怕得病?!?/br> 楊夕寧情知范江鵬說不出什么好話,可又沒辦法過去辯解。 只假裝沒聽見。 這時,范江鵬后座一穿黑色皮夾克的男人重重拍了他腦袋一下,“趙鋼,你小子也坐這車!” 范江鵬惱怒地轉過頭,“哥們,認錯人了?!?/br> “黑夾克”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br> 過了沒兩分鐘,“黑夾克”又拍他一下,“別裝了,你就是趙鋼,看這兩撮黃毛,跟大傻子似的,再沒有別人?!?/br> 范江鵬“霍然”站起身,“你是不是眼瞎,看清楚了,誰是趙鋼?” “臥槽,你特么直說不是完了,吹胡子瞪眼地干嘛,孫子想找事?”“黑夾克”也站起來,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大片的刺青。 張曉娜連忙拉著范江鵬,“算了算了,別跟他一般見識?!?/br> 旁邊有個老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