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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沒干什么,你鼻梁這有根睫毛?!?/br> “就這樣?”顧景年目光炯炯地望著她,唇角露一絲笑,“不是要偷親我?” 楊夕寧“切”一聲,“想親我會大大方方地親,為啥要偷親?” 屋里仍是暗,唯窗邊有處窗簾未曾合嚴,透進一道明亮的光影。 兩人距離挨得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顧景年贊道:“結婚兩個月,你說的這句話最在理,”不等楊夕寧反應過來,已低頭堵住她的唇。 先是粗野,而后變得溫柔。 溫熱的氣息在她唇齒間流連,聲音暗啞,“我同意你的話,以后想親就親……夫妻間,大大方方的,想親哪里就親哪里?!?/br> 很自然地撩開她的T恤。 楊夕寧臉憋得通紅。 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可兩手被他壓制,而力氣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般,生不出半分反抗之意。 只感覺天氣熱得讓人窒息,而那股檀香熏得人頭暈目眩,不知身在何處。 正沉迷之時,床頭的手機發出清脆的來電響聲。 楊夕寧驟然清醒過來。 抖著手拿起手機,看到是蘇嘉櫻的號碼。 她心還亂著,沒敢接,眼睜睜等著鈴聲停止,屏幕重新暗下來。 顧景年瞧出她神情不對,伸手扳她肩頭,“老婆,你怎么了?” “沒事,”楊夕寧淡淡應一聲,點開屏幕給蘇嘉櫻回電話。 蘇嘉櫻立刻接聽,“夕寧,我到Q市了,你什么時候方便見個面嗎?” 楊夕寧看下時間,將近兩點,便道:“三點左右吧,你給我發個位置,我去找你?!?/br> 掛上電話沒一會兒,蘇嘉櫻把她住的酒店位置發了過來。 海情世府,離天悅府并不遠。 楊夕寧回復【收到】,下床從衣柜里找出條裙子,抱著往衛生間走。 顧景年低聲問:“能談談嗎?” “三哥,”楊夕寧低著頭不敢看他,須臾抬眸,怯怯地說:“現在不想談,我有事出去,回來再說好嗎?” 顧景年心里窩著火。 剛才情到酣處,分明楊夕寧也是有感覺的。 她縮在他懷里,細細軟軟地<喘>息,眼里柔波瀲滟。 若非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說不定他們就做了。 前一秒還柔情似水,轉回頭就翻臉,這叫什么屁事? 楊夕寧等了會兒不見顧景年回答,徑自進了衛生間。 洗手臺上的鏡子,清楚地照出她的面容。 適才<激>情的余韻還在,她面色<潮>紅雙唇水嫩,嬌艷得好像春天枝頭綻放的野山櫻,讓人忍不住想去采擷。 那雙眼睛卻冷,冷而空洞,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 看著鏡子里過于明艷的自己,楊夕寧眼眶發澀,趕緊摁開花灑。 溫熱的水當頭傾瀉下來,她閉上眼睛,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其實,她并非孤兒,而是私生女。 母親楊倩如高中畢業后去金城打工時結識了一個男人,未婚先孕,男人不知去向,楊倩如找了他好幾個月未見蹤跡。 那會兒肚子已經很大了,打不了,只能回老家生下來。 楊倩如恨著那個男人,連帶著也恨了楊夕寧,生下來看也不想看,做完月子收拾了東西又出去打工。 半年后在云城認識了張培量,打算結婚。 楊倩如怕自己生育過的事情敗露,把楊夕寧送到鄰居家待了三天,跟張培量辦了個簡單的婚禮。 婚后一年又生個女兒,一家三口移民澳洲,再沒有回來過。 外婆養大了楊夕寧,對她也管得嚴,從小不許她跟男孩子玩兒,平常說得最多的就是,“女孩子要矜持,別學你媽不要臉,糊里糊涂被人騙?!?/br> 外婆一輩子剛強,因為楊倩如被村里人指點得抬不起頭。 整個學生時代,楊夕寧都遠遠地避開男同學。 所以,同學們玩真心話大冒險,褚云慶會指名讓范江鵬追求楊夕寧,因為她個性最軸。 兩年下來,楊夕寧已經可以接受擁抱和親吻,但是<性>仍然是她過不去的一個坎兒,哪怕只是邊緣。 楊夕寧關了花灑,擦干<身>體,換上裙子,簡單地化了個妝。 從衛生間出來,顧景年并不在屋里。 窗簾已經拉開,風從洞開的玻璃窗吹進來,清爽中夾著大海獨有的一絲絲腥氣。 床單也重新換過,灰色的有暗紋的床單,鋪得非常平整,完全沒有適才纏綿過的痕跡。 楊夕寧抱著換下來的衣服去工作陽臺,經過廚房時,看到顧景年。 他已經洗過澡,頭發仍濕著,洇著衣領一片水痕。 灶上開著火,鍋里呼呼向上撲著熱汽。 楊夕寧腳步頓了下,去陽臺把先前洗好的床單晾出來,又把洗衣籃里的放進去,設定好時間。 顧景年走過來,輕聲道:“煮了點面,吃完我送你?!?/br> 他換了件灰色綢衫,映襯著整張臉灰突突的,眸光也暗淡,飄飄忽忽的,辨不清其中情緒。 楊夕寧明白他在生氣。 提上褲子不認人這種事情,擱到誰頭上都會氣。 想道歉,又覺得“對不起”這三個字實在太輕飄?!皩Σ黄稹庇惺裁从?,能彌補得了什么? 楊夕寧故技重施,捉了他的手往他懷里撲。 顧景年扶住她,淡淡地說:“吃飯吧?!?/br> 掉頭便往餐廳走。 楊夕寧緊走兩步,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 家里沒有青菜,面里放了榨菜絲和金槍魚罐頭,還澆了蛋花,滴了兩滴橄欖油。 熱汽把橄欖油的清香完全熏蒸出來,讓人垂涎欲滴。 顧景年手指清瘦而細長,拿筷子挑著面條,一口一口吃得斯文,不說話,也不抬頭,神情專注得好似吃面是天下最重要的事情。 楊夕寧心里堵,沒有胃口,吃了小半碗就放下筷子,“我飽了……三哥您慢慢吃,不用送我。酒店很近,沒兩站路?!?/br> 去衛生間漱了口,拎上背包出了門。 聽著門“啪嗒”合攏的聲音,看著眼前剩下的大半碗面,顧景年眸子驟然變得陰寒,“啪”將筷子拍在桌面上,震得碗筷“當啷”作響。 他猶不解氣,用力把碗、杯子全都摔在地上…… *** 走出樓外,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楊夕寧忘記打傘,也不想再回去拿,只能緊貼著路邊陰涼地兒走。 樹蔭下也是熱,樹葉卷著邊兒沒精打采地垂著,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楊夕寧走了二十分鐘,到達海情世府時整個人蔫得不行。 蘇嘉櫻扔給她一瓶礦泉水,把店鋪相片給她看,“新做的架子,專門放包,有沒有點高大上的感覺?” 兩個四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