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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臉上清清楚楚寫著“干完我就走”,只覺著心累。 “他不想給安氏掙得榮耀了?”侯爺愕然說道。上回他跟大兒子談話,大兒子可是意志堅決,要掙得功名,封妻蔭子。怎么才過去多久,竟然只想著玩了? 侯夫人猶豫了下,說道:“我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br> “什么事?”侯爺便問道。 侯夫人偎進他懷里,小聲說:“上回不是跟你說,璋兒在寫話本,賺了不少銀子?他賺那個有用的,說是要開一家書局,資助貧寒學子。如此,日后也算有個清名?!?/br> 大兒子自己不愛功名,之前想掙功名,也不過是為了妻兒罷了。 如今他媳婦好哄,連爵位讓出去都不介意,他掙不掙功名又有什么?這可太合他心意了,正好容他瀟灑。 “那常青書局已是開起來了?!焙罘蛉说吐曊f道,“你可別說漏了嘴,我只和你說了。顏兒囑咐我,誰也不許說,我答應過她連你也不說的,你可千萬閉緊嘴巴?!?/br> 侯爺點點頭:“我知道的,我誰也沒說?!?/br> 頓了頓,又道:“我上回給他打賞銀子,他怎的不收?” “不收?”侯夫人奇道,“他為何不收?” “我也不知?!焙顮數?,“我一開始給他打賞了二千兩,他退回來了,我以為他嫌少,又加了一千兩,他仍是使人退回來了?!?/br> 侯夫人甚是驚奇:“這倒是怪了。我每次打賞他,他都肯收的?!?/br> 夫妻兩個說著話兒,主要是侯夫人再三叮囑他,誰也不許說。侯爺答應了一遍又一遍,愛妻仍不放心,他沒得辦法,只得閉上眼睛,打起鼾來。 侯夫人見他睡著了,才不再說了,偎著他睡去。 長青院里,小夫妻兩口也在夜話。 “我今日已是跟父親說了,算是在父親那里過了明路?!辟R文璋頗欣喜地道,“待三月份一過,天氣暖和些,我們便出去取材?!?/br> 于寒舟夸獎道:“璋哥真厲害!” 兩人相視一笑,俱都看得見對方眼里的快樂。 一轉眼,十五也過去了。 已經不需要到處拜年了,賀文璋便跟侯夫人請求:“母親,我想跟顏兒到溫泉別莊小住。往年這時候,我都要去住上一陣的。今年不去,覺著身子不是太適應?!?/br> 侯夫人冷笑一聲,抓過撣子就抽他:“不適應?是不是皮癢?這樣好些沒有?!” 一個兩個的,就知道氣她! 本以為只有小兒子氣人,大兒子是個貼心的,結果誰也沒好到哪兒去! 賀文璋可不敢挨打。 他身子才好了,遠不如弟弟那般硬朗,被打壞了怎么辦?他三月份還要圓房呢。 長腿一邁,躲出去很遠,說道:“母親別動怒,消消氣?!?/br> 侯夫人見他躲,滿肚子的怒氣便消下去幾分,也知道大兒子輕易打不得,將撣子一丟,坐下端起茶杯來:“你自去吧,顏兒留下陪我?!?/br> 賀文璋微微睜大眼睛,說道:“母親,顏兒要同我去的?!?/br> “你再說一遍?”侯夫人擱下茶杯,又把撣子拿了起來。 賀文璋再說一遍,也是如此。 只是,看著侯夫人銳利逼人的神情,到底沒敢捋老虎須,悻悻回去了。 于寒舟在長青院等他消息。 見他繃著唇,神色不很愉快地回來,就知道他沒得逞。 問清楚情況后,她笑得前仰后合:“母親居然舍得打你了!” “母親要打我,你就這般高興?”賀文璋不高興了,將她按在炕上,一頓收拾。 末了,于寒舟推開他,自己整整衣衫坐起來,說道:“我去吧?!?/br> “不行?!辟R文璋道,“說好了,我來跟母親說?!?/br> 于寒舟便道:“夫妻一體,豈能讓你一個人扛?”說完,自顧往外去了。 侯夫人才順過氣,就見大兒媳來了,眉頭一挑,不必問也知道,她來干什么。 “母親?!庇诤圻M門后,先福了一福,然后道:“我瞧著母親的神情,并不是很舒展,誰惹母親不痛快了嗎?” 侯夫人哼了一聲:“璋兒沒同你說嗎?” 于寒舟坐過去,在她背后站定,給她捏起了肩膀:“倒是說了。他說母親被氣著了,還拿撣子抽人。母親何必自己動手?讓丫鬟們抽他就是了,沒得累著自己?!?/br> 一邊說著,一邊給她揉肩:“我給母親揉一揉,可覺著好些?” 侯夫人心里受用,嘴上還道:“你來替他說話的?” “母親若不想聽,我便不說了?!庇诤鄣?。 她這么一說,侯夫人反而想說這件事了:“一天天的往外跑!不知道的,以為別莊埋著金銀財寶呢!” 于寒舟不說話,只盡心盡力給她揉肩膀。 “不像話!我養育他多年,終于把他的命救回來,不在我跟前侍奉,整日往外跑?不孝東西!” “我剛才就該抽他一頓,省得他不知好歹!” 于寒舟充當著傾聽的角色,偶爾附和一句:“母親打他便打他,別自己動手,累著自己?!?/br> “母親別氣了,回頭我勸勸他?!?/br> 侯夫人便扭頭看她,稀奇道:“你要回去勸他?你不是來替他說話的嗎?” “我……”于寒舟猶豫了下,說道:“可我見不得母親如此生氣?!?/br> 侯夫人頓時無語。 她這個大兒媳,耳根子軟,誰給她吹吹風,她就倒向誰。 別看現在說著,要回去勸賀文璋?;厝ケ毁R文璋哄一哄,又要來她這里求情了。 “罷了?!彼龜[擺手,“既璋兒每年都要去,今年便也去就是了?!?/br> 她也是想著,再忍他一時,等過去了三月,他如常人一般了,她再狠狠收拾他不遲。 “多謝母親?!庇诤郾愀A艘桓?。 侯夫人對她擺擺手,叫她去了,自己倚在椅背上,長長嘆了口氣:“都是債!” 且說于寒舟回到長青院后,才一進門,就看到賀文璋滿是期待的臉。 她對他比了個手勢,笑盈盈地道:“母親允了?!?/br> “舟舟比我厲害?!辟R文璋真心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