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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都留到圓房那日。這是他給自己設下的獎賞,只要他好好保護身體,等到明年開春,他就可以獲得一切。 最遲,待到明年秋季,也就可以了。這樣想著,他將媳婦抱得更緊了些。 今日文璟來求他,想早早把陸姑娘娶進門。若依了他的意思,指不定要趕在他前頭去了。 那是不行的。 他愛弟弟,所以在母親面前幫著勸,助他娶。如今母親已然點頭了,就足夠了,他已是盡了哥哥的責任。 至于別的?那都不是事兒,兩年便兩年。 三年也沒什么。 賀文璟終于得償所愿,自是高興不已,府里上上下下的氛圍都好了許多。主要是賀文璟不跟侯夫人歪纏了,侯夫人也不會天天生氣,這讓府里伺候的下人們都松快了許多。 然而侯夫人找大兒媳說話已是習慣了,她極喜歡大兒媳的溫順,無事還是要叫于寒舟到身邊說話。 甚至還說:“我準備把府里的事情,交予你管起來?!?/br> 兩年時間,足夠于寒舟把府里上上下下都摸清了。這樣一來,即便陸雪蓉嫁過來,也不必再將管家權交出去——交什么交?是于寒舟管得不夠妥當嗎? 這樣一來,即便陸雪蓉日后成為世子夫人,可管家的人是于寒舟,她也不至于騎到于寒舟的頭上去。 侯夫人喜歡大兒媳,舍不得她受委屈,因此打算手把手教她。 于寒舟:“……” 侯夫人的一片慈愛之心,使她為難極了。這是侯夫人疼愛她,她不能不識好歹。 可她不愛這個。她懶得很,就想擼擼貓,曬曬太陽,這里晃晃,那里逛逛。待賀文璋的身子再結實些,兩人還要出去玩的。 如果接了府里的事務,她還怎么出去玩? 可是侯夫人的一番疼愛,她又不能辜負了。想來想去,她臉上漸漸發燙,忽然眼睛一閉,一頭埋進侯夫人的懷里:“我不!” 驟然撞過來的身形,唬了侯夫人一跳,下意識的張開雙手攏過。待回過神,就見自己攏的恰是大兒媳。 吃驚不已,又有些好笑,侯夫人道:“這是怎么了?多大的人了,還這樣撒嬌?” “嗯?!庇诤鄄徽f話,只埋在她懷里,哼哼唧唧的。 侯夫人沒養過女兒,只生養了兩個兒子,一個病貓兒似的,碰都不敢碰一下,另一個皮得很,想攏他在懷里?消停不了片刻,便小牛犢似的往外沖。 一把年紀了,倒是享受到被人親近的滋味兒了。侯夫人既好笑,又新奇,倒也沒推開,還問道:“哼什么呢?怎么?給你管家權,你不愿意?” “嗯?!庇诤蹆墒直е难?,悶在她懷里,厚著臉皮撒嬌,“母親,我懶得很,別給我管了。等文璟媳婦進了府,給她管吧?!?/br> 她如此實在,讓侯夫人好氣不已,在她背上拍了一下:“你有沒有出息?這是能躲懶的?我一番好意都被你辜負了!” 真是的,這些孩子們一個兩個的都不識好歹。 “我這不是怕你受委屈?”侯夫人到底舍不得生她的氣,柔聲哄道:“璋兒之前和我說,擔心文璟媳婦嫁過來后,你會受委屈。畢竟,要承爵的人不是璋兒。你這樣乖巧,我怎么舍得你受委屈?這才想將管家權交給你?!?/br> 于寒舟當然知道她的一番疼愛,猶豫了一會兒,從她懷里退出來,坐好了,老老實實地道:“若是母親管家,誰敢給我委屈受?但是要母親管家,太辛苦母親了。我覺著,給文璟媳婦管家沒什么,她理當管著這個家?!?/br> 陸雪蓉嫁過來后,便是世子夫人,她身份高,管家也是理所當然。 “我不怕誰給我委屈受。文璟雖然有些意氣,但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便是娶了媳婦,也不會糊涂了?!庇诤蹌窈罘蛉说?,“母親可別擔心我,我是好欺負的嗎?” 侯夫人怒其不爭地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就是懶!找這么多借口,還不就是想躲懶?” 于寒舟臉上熱了熱,低下頭去,說道:“母親,我也不想懶的?!?/br> 誰不知道勤奮些,有能耐些,更叫人高看一眼,贊不絕口呢? 但知道歸知道,她不愛這個。 她前面的十六年,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她固然有著一往無前的孤勇,認為自己定是活下來的那一個,可是脫離了那個環境,再回想起來……實在是太苦了,她連想都不愿意想了。 她再也不想過辛苦的日子,一點也不想。她只想舒舒服服的,不用擔憂什么,不用害怕什么,有吃有喝有玩。 “母親,您就再疼疼我吧?”于寒舟討好地看著她道,甚至伸出手去晃她的手臂,“讓文璟媳婦管家,咱們娘倆有吃有喝嘮著嗑,難道不好嗎?” 侯夫人一時竟被她的歪理給拿了,心里想道,有道理??!把活交給不喜歡的人干,才是對的??! 但她到底精明,很快就回過神來,沒好氣地道:“孩子,人不能躲懶,躲懶的人什么都沒有,只會被人欺負?!?/br> 她躲懶了,大權就會旁落,到時吃什么、喝什么都指著別人,這日子能好過了?讓侯夫人說,她是過不了的。 不過,她看著于寒舟溫和的眼神,一副沒什么野心的樣子,不禁深感頭疼。依她看,大兒媳是愿意過那種日子的。 “你給我打起精神來!”她怒其不爭地點了點于寒舟的額頭,這回比剛才的力氣還大些,“如此沒出息!” 于寒舟厚著臉皮,又埋進她懷里了:“我有母親疼我,有璋哥疼我,我要出息做什么?” 反正侯夫人不排斥她的親近,于寒舟也就厚著臉皮撒嬌了。 侯夫人年輕時也偎在母親懷里撒嬌的,只沒在婆婆懷里撒過嬌。此時攬著大兒媳,又新奇又有趣。 她到底是喜歡這個兒媳的,攬著她也不覺著煩,還一下一下拍她的背,猶如哄小孩一般:“你啊,真叫人沒辦法!” “母親別小瞧我,我厲害著呢!”于寒舟見她不提這茬了,便找別的話題跟她說,甚至把賀文璋給賣了,“我和璋哥聯起來寫話本,那些厲害的手段,都是我的主意呢!” 賀文璋寫話本的事,在府里不是秘密。但是他就是長青公子,卻沒有人知道。他特特說明白了,誰也不許透出他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