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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似乎岳母不許他喝?!?/br> “厲害?!庇诤勐犃?,不禁由衷佩服,這人只跟她回了一趟門,就摸清了她父兄的喜好,“等你以后身體好了,說不定可以去刑部,以你的敏銳和套話手段,刑訊豈不是信手拈來?” 賀文璋被她夸得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沒有,我哪有你說的厲害?!?/br> “當然有!”于寒舟肯定道,“我說有就有,不許反駁!” 賀文璋便抿唇笑了。 “對了,你還沒說我二哥喜歡什么呢?”一邊在禮單上添添減減,于寒舟一邊考校他。 賀文璋猶豫了下,搖頭道:“我沒打聽出二哥的喜好?!?/br> 上回在安家,安二哥都不怎么跟他說話,他主動跟安二哥說話,安二哥也愛搭不理,賀文璋由此沒能問出來。 于寒舟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怎么回事,她往他那邊探了探腦袋,說道:“你不會生氣吧?” “怎么會?”賀文璋搖搖頭,“是我不好?!?/br> 千不好萬不好,都是他不好。 于寒舟便道:“跟你沒關系,二哥是生我氣呢。他也是太疼我了,之前被我氣壞了,你不要生他的氣,他人可好了?!?/br> 賀文璋本來就沒生氣,此刻聽她這樣哄他,更是說道:“我沒有生氣?!?/br> “那就好?!庇诤劭滟澦?,“我就知道,璋哥是個心胸寬廣又磊落的人?!?/br> 賀文璋聽著她這話,只覺得脊背都挺直了些,胸臆間一片疏朗。 次日,兩人乘坐馬車,到了安府。 一進門,賀文璋就道:“這次我走著過去?!鄙匣厥菦]辦法,他才坐輪椅。如今他身體好些了,緩緩走著,定沒問題。 他想讓岳父岳母看見,他好多了,身體有起色了。 “好,那我們走過去?!庇诤劬偷?。 兩人并肩往里走。 此刻,安家眾人坐在待客廳中,都有些不安。上一次,賀文璋把他們嚇得不輕。聽說他的身子好些了,可就算好些了,短短時日,又能好到哪里去? 心里不免埋怨女兒,自己來就是了,怎么偏把姑爺叫上?又埋怨侯夫人,怎么就敢叫自己兒子折騰和奔波,心也太大了! 正擔心著,就聽到下人進來稟報說,姑奶奶和姑爺就要到了。眾人連忙打起精神,往外看去,果然見兩人聯袂而來。 男子高高瘦瘦,女子纖巧玲瓏。 果然好些了,不像上回那樣看著就叫人提心吊膽??杉幢闳绱?,眾人仍是覺得,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而且是干巴巴的牛糞。 “來啦?”不管心里怎樣想,安大人和安夫人的面上都露出了慈愛的笑容來。 于寒舟和賀文璋進了門,便拜下去:“父親,母親?!庇挚聪蛞慌?,“大嫂,二哥?!?/br> 最后看向偎在大嫂懷里的小團子,笑道:“軒軒?!?/br> 上一回兩人來時,小侄兒生病了,就沒抱出來。大嫂日夜照看他,唯恐身上染了病氣,傳給賀文璋,因此也沒出來。 賀文璋是第一次見到大嫂,拱手一禮:“大嫂好?!?/br> “姑爺好?!卑泊笊┬χ€禮。 安大哥和安小弟有事出門了,不在家中。安大人今日也有事,見了賀文璋一面,又關心了幾句,就起身出門了。 由安二哥招待賀文璋。 說起來,安二哥很不想見到賀文璋。但他雖然最氣meimei,卻也是最關心meimei,所以雖然很不愿意,卻還是依照禮節招待賀文璋。 于寒舟則是跟安夫人和安大嫂說話。 小侄兒名叫軒軒,今年三歲。幾個月不見姑姑,其實有點陌生了的。加上從前原主給他的印象不好,因此偎在安大嫂的懷里,怯怯地看著于寒舟,不敢出來。 于寒舟便對他笑:“軒兒不記得姑姑了?” 軒軒不好不答,就小聲說:“記得?!?/br> “軒兒真聰明,這么久不見姑姑,還記得姑姑?!庇诤郾阈Φ?,“姑姑真高興?!?/br> 小孩子的記憶沒有那么深刻,雖然從前有點陰影,見了她有點怯怯的,但是她同他笑著說了幾句話,他就不怕了,大著膽子跟她說話:“姑姑,你去哪里了?” “姑姑嫁人了?!庇诤劬偷?,“軒軒是不是不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 軒軒知道的,就說道:“嫁人就是去別人家?!?/br> “對!”于寒舟輕輕一拍手,夸贊道:“嫁人就是去別人家住,吃他們的,喝他們的,用他們的?!?/br> 話沒說完,就被安夫人打了一下手臂:“諢說什么呢?”往旁邊看了一眼。姑爺還在呢,就這么口沒遮攔,安夫人沒好氣。 于寒舟就嘻嘻地笑:“那母親告訴我,也告訴軒軒,嫁人是什么?” 誰會跟一個三歲小孩解釋,嫁人是什么?安夫人覺得女兒皮得很,就瞪她一眼:“可是沒人管教你了,要翻天了?!?/br> 于寒舟仍是嘻嘻地笑:“怎么敢?我哪有那能耐?” 屋里一片氣氛融洽,軒軒是小孩子,對這個很敏感,很快就放松下來,還新奇地跑到姑姑身邊玩。 于寒舟看著他的小腦瓜,順手摸了一把。 這一摸,不禁眼睛亮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是不梳頭發的,細軟的頭發垂下來,手一摸,別提感覺多好了。 她又摸了一把。 軒軒奇怪地抬頭看了她一眼,沒覺出什么,反而覺得姑姑摸得挺舒服的,就沒動。 于寒舟摸了幾把,索性把他抱在懷里,一邊摸他頭發,一邊逗他說話。 落在安夫人眼里,不禁心酸了一下。女兒從前不喜歡小孩子的,這時忽然喜歡了,是不是因為這輩子都可能沒有孩子? 賀文璋的身體那樣,能病怏怏地活下來就不錯了。孩子?安夫人不敢想。 只見安二哥和賀文璋說著話,沒注意這邊,安夫人就對于寒舟使了個眼色,兩人出去了。 在園子里走動著,安夫人問她:“你最近如何?同我說實話?!?/br> “挺好的?!庇诤劬偷?,“璋哥的身體漸漸好起來了,我日子更好過了,都說我旺他呢?!?/br> “一些閑話,也值得你當真!”安夫人嚴厲地看她一眼,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