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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么說了,于寒舟就痛快點了頭:“好?!?/br> 帶了兩個丫鬟,往外去了。 賀文璋盯著她的背影,等她消失在了院子門口,頓時覺得整個長青院都暗淡了幾分。 他心里有點悶,低頭看著別的丫鬟收拾棋盤,看著被她摸過的白色棋子,又看到她落在炕上的一條手帕,屋子里到處都是她的痕跡,心情緩緩轉好了。 他將那條手帕拿過來,抖了抖,放在腿上,疊整齊了,才放在炕桌上。 目光望向院子口,等她回來。 于寒舟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倒也沒多待,叫小丫鬟剪了兩枝開得好的月季,除了刺,攥在手里,回了院子。 “我回來了?!彼贿M門就道。 卻見賀文璋坐在檐下,正由小丫鬟給他擦頭發。就在她出去的時候,他洗了頭發。 “璋哥的發質真好?!庇诤劭滟澋?,“又黑又亮?!?/br> 賀文璋正有點拘束,聽她張口夸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沒有,比不上你的好?!?/br> 話一出口,丫鬟們都笑起來。 賀文璋不知道她們笑什么,就板起臉來。 “看我帶回來的花?!庇诤圩哌^去,把手里攥著的花在他面前搖了搖,“香不香?” 賀文璋臉上微紅,點點頭:“很香?!?/br> 其實他壓根沒敢聞。她一走得近了,他就聞得到她身上獨有的女子馨香,緊張得呼吸都屏住了。 于寒舟倒沒察覺,見他喜歡,就讓丫鬟擺屋里去了,然后在他旁邊坐了,看著丫鬟給他擦頭發。 這會兒沒有風,洗頭剛剛好,不會著涼。 “你要洗嗎?”賀文璋問道。 于寒舟搖搖頭,說道:“昨晚洗了?!彼话阍阢逶〉臅r候,順便把頭發洗了。 賀文璋跟她不一樣,他身子不好,晚上洗頭發很容易干不透,一覺醒來容易頭疼,所以都是在白天挑個沒有風的暖和時辰洗。 “哦?!辟R文璋點點頭,把眼瞼垂下去。 他此時也想起來了,她昨晚洗了的,他白問了一句。 丫鬟盡量將他頭發上的水汽吸走,然后讓他坐在檐下晾頭發。于寒舟看著他黑黑亮亮的頭發,不禁有些手癢。 摸小丫鬟的臉不合適,摸摸他的頭發,總合適吧? 他們不一樣,他們是朋友呢! “我給你梳頭吧?”她歪了歪頭,看著他道。 017 什,什么?他沒有聽錯吧?她要給他梳頭? 賀文璋震驚不已,回過神后,就想要拒絕她。不合適。她是奶奶,又不是下人,怎么能給他梳頭呢?況且,他們也不是那么親密的夫妻。 然而拒絕的話涌在嗓子口,卻仿佛卡住了,怎么也吐不出來。 昨天吃藥的時候,就因為他多說了一句話,而她沒有堅持,就…… 眼瞼垂下,他捏著自己的手指,感覺到心跳得厲害。 這一刻,他沒有辦法再騙自己。心里想的什么,他清清楚楚地知道。 可是,可是不行。他之前發過誓,他不能唐突她,不能占她的便宜,一點點都不行,哪怕她自己根本不在意。 她以后還要嫁人的。即便她不在意,可他不能不為她著想。 “不……”終于,他艱難地擠出一個字,然而話剛出口,還沒來得及說完,驀地眼前晃過一道光影。 緊接著,一抹馨香來到了他的身后,坐下了。 于寒舟見他磨磨唧唧的,既不痛快拒絕,又不利索接受,就直接坐過來了。 她看他也不是很抗拒的樣子,那么就是不好意思了?可是丫鬟給他梳頭,他也沒有不好意思,所以是兩人還不太熟? 她才嫁過來沒幾日,的確跟他不是太熟。但是,關系總是在互動中加深的,如果一直客客氣氣的,什么時候才能熟稔自然起來??? 這府里又不能養小動物。他身體不好,怕被沖撞,小貓、小狗、小鳥什么的都不能養。于寒舟想擼小動物,是不可能了。還能怎么辦? 只有他的頭發柔順黑亮,又能夠叫她擼一下,而不被人覺得奇怪了。 賀文璋自她坐到身后,整個人就僵硬了。待感覺到一縷頭發被捧起,更是一動也不敢動。 就聽到她清脆的聲音響起來:“閑著也沒事做。你放心,我會很小心,不會把你梳疼的?!?/br> 她離得他這么近,還握著他的頭發。 意識到這些,讓賀文璋整個人都陷入了慌亂和無措中。緊緊攥著手心,不知所措。 他想要張口說話,可是舌尖仿佛也變成了石頭,令他吐不出一個字。 于寒舟坐在他身后,沒得到他的拒絕,就接過丫鬟手里的梳子,開始梳起了手里的長發。 順滑的觸感,一下子讓她找回了擼貓的感覺。 而梳子觸碰到頭皮的那一刻,賀文璋的感覺頓時變了。什么慌亂,什么拘謹,什么無措,全都飛走了。他就像被人捧在手心里,那人吹出一口氣,他立刻就輕飄飄地飛到了天上。 隨著她一下下的梳動,頭皮上仿佛爬過電流,麻酥酥的,一直從頭皮蔓延到整根脊柱,他整個人舒服得情不自禁瞇起眼睛,就連僵硬的身體都不知不覺放松下來。 拒絕?他已經忘記了這回事。 他乖順地坐著不動了,在他身后的于寒舟笑著抿起了唇,更加溫柔地給他梳頭發。 這就對嘛,于寒舟心說,何必抗拒呢?被梳毛毛不舒服嗎? 她感覺到他的接受,沉溺,放松,很是自得。 她梳毛的手藝,可是經過了千錘百煉的。 曾經養的那只三腳的小貓,性情特別乖戾,她為了伺候它,下了苦功夫練習梳毛。賀文璋一瞬間臣服,太正常啦。 于寒舟沒有小貓可以擼,此刻便把賀文璋當小動物,梳著毛毛聊以作樂。 說起來,賀文璋的頭發真不錯,很難想象,一個身體病弱,風吹就倒的人,竟然養出了這樣一頭柔順黑亮的頭發。 她一手拿著梳子,一手暗搓搓摸他的頭發。柔軟順滑的觸感,讓她心中暗嘆。 一個被梳得渾身麻酥酥的,一個玩得高高興興,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