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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孺慕之情。白衣劍客十分欣慰的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待吃過飯,白錦又牽著小徒弟的手在寒潭邊喂了鶴,陪著幾只大白鶴玩了一會兒,才領著吹雪回了自己的院子,將一大堆小物件倒了出來。沒錯,倒。這堆小禮物里,有七成的東西是玉羅剎硬塞給白錦的。自從了解到白錦有“袖里乾坤”的本事之后,玉羅剎也不怕東西多他帶不走了。分別前的那幾日里,幾乎是看見順眼的東西就要往白錦懷里塞,其中最貴重的還要屬玉雕的十二生肖,個個栩栩如生、巧奪天工,正適合小孩子拿在手里把玩,白錦也很喜歡,便率先將一整套玉雕推到了西門吹雪面前。西門小吹雪拿起玉雕的老鼠,又拿起緊挨著老鼠的牛:“牛牛!”白錦似乎是靜了靜,微微蹙眉,開口糾正道:“牛?!?/br>小吹雪往門外侍女們候著的方向看了一眼,在春和景明教的“牛?!焙蛶煾傅摹芭!敝g,果斷選擇了后者。“牛?!?/br>“嗯,這是牛?!?/br>白錦滿意了。西門小吹雪指著玉雕的兔子,“兔兔?!?/br>“是兔子?!?/br>“……兔子?!?/br>白錦蒼白的手指點了點胖乎乎的豬,“這是什么?”“小豬!”白錦勉強認可道:“豬的幼崽是小豬,等它長大了就不能帶小字了……吹雪,我考考你,你可知家豬與野豬的區別?”小吹雪茫然的搖了搖頭。白錦語重心長道:“自己在外面生活的豬就是野豬,野豬通常不與人親近,攻擊性也很大,你還小,看見野豬萬萬不可靠近它。住在家里的豬,則被人們稱為家豬,他們并不兇猛,但你年紀還小,還是不要靠近為好?!?/br>萬一被咬了,或者被踩了,都不太好。門外偷聽的春和景明:“…………”老爺為何如此一本正經!何況山莊里根本就不曾養過鶴以外的小動物。小吹雪不恥下問道:“可是豬為什么要住在家里?”角度刁鉆。白錦沉默了。白衣劍客緩慢的做了個眨眼的動作,態度自然的轉移話題道:“你可知這是什么?”他從一堆禮物里拿出了一只金蟾。這只金蟾造型很是獨特,雕刻的也極為小巧,玉羅剎一眼便覺得這金蟾好玩,大手一揮,讓白錦掏錢買下了。白衣劍客神情古怪道:“這種東西的擺放都很講究,恐怕不大適合小孩子玩?!?/br>玉羅剎就用一種看神棍的表情把白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嗤?!?/br>總覺得被嘲笑了的白錦:“…………”算了,買吧。小吹雪接過那只金蟾,“這是什么?”“這叫金蟾,又稱三足金蟾,據說可以招財致富?!?/br>不知招財致富為何物的西門吹雪哦了一聲,又摸了兩把,便失去興趣的放下金蟾,又拿起一個木珠子玩了起來。白錦看著半句不提玉羅剎的小徒弟,決定替玉羅剎刷一刷好感度。“這些都是你爹爹給你買的,喜歡么?”小吹雪疑惑的看他一眼:“爹爹?”白衣劍客一聽這茫然的小語氣便覺得不妙。“你還記得你爹爹么?以前常常陪著你睡覺的人,還帶著你出了兩次山莊?!?/br>不過在差點坑死兒子之后,玉羅剎就再也不敢帶著小吹雪出去胡作非為了,為此小吹雪還生過一把悶氣,弄的玉羅剎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愁的直掉頭發。小吹雪認真想了想,似乎有點印象,便遲疑著點了點頭。爹爹這兩字他倒是很熟悉,小孩子雖然忘性大,但好歹還沒有把人忘干凈,白錦覺得玉羅剎得知此事也會十分欣慰。只是再過上幾年,孩子肯定就忘了玉羅剎的模樣了。這可不太好。若是將來父子倆相見不相識,未免叫人難過。“老爺?!贝汉驮陂T外低聲道:“羅管家有事要向您稟報?!?/br>白錦道:“你進來,陪吹雪玩一會兒?!?/br>“是?!?/br>他低聲囑咐了吹雪兩句話便起身了,小吹雪有些不安的盯著白衣劍客的背影,眼里流露出兩分慌張的神色,在春和安撫他老爺只是出去一會兒,馬上就會回來之后,才勉強坐穩了。羅管家就等在白錦的院外,見到白錦出來,便躬身道:“老爺,那位劍客的尸身已安置在了山下的莊子里??梢ゲ椴樗纳矸??”白錦皺眉思索半晌,道:“決戰前他不愿說出自己的姓名,定是不想暴露其身份。他的人或許不夠光明磊落,但作為劍客……我想尊重他的意愿?!?/br>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讓別人知曉此事了。羅管家深知他的性格,便爽快的躬身道:“是?!?/br>白錦卻又道:“只是尸身一直放在莊子里也有些不妥,他家中或許還有掛念他的親人在?!?/br>羅管家道:“您的意思是……?”白錦沉默了更久的時間,才道:“你去偷偷查一查薛笑人這個名字,不要聲張,若是有親近的家屬在,便悄悄傳個信將此事告知于他,若是沒有親朋好友,或是與周圍的人結怨甚多,就將他悄悄安葬了吧?!?/br>羅管家一愣:“老爺,薛笑人這個名字,屬下曾聽說過?!?/br>白錦道:“哦?”“您可知道……薛衣人?”白衣劍客眼睛一亮:“是他?”“正是血衣人!他有一位胞弟,名叫薛笑人,只是聽聞薛笑人很久以前便發了瘋?!?/br>“發了瘋?”“據說是練劍發瘋的。薛氏兄弟愛劍如命,弟弟比起哥哥也不遑多讓,只是天賦所限,薛笑人的劍無論如何也比不過薛衣人。他發瘋前練劍練得魔怔了,飯也不吃,覺也不睡,直到有一天,他殺了自己的妻子?!?/br>白錦蹙眉,“為何?”“他說他的妻子總是打擾他練劍,之后便徹底瘋了,變得如同一個十歲稚童,頑劣的很,一直是薛衣人的一塊心病?!?/br>白錦忽然想起了薛笑人臨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至死……也沒能勝過“他”么?恐怕這個“他”,就是那位血衣人了。他想起薛笑人的黑袍客身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其間的種種復雜隱情,他恐怕一輩子也不會懂。羅管家看向白錦的眼神既包含著對強者的尊敬,又包含著長輩對晚輩的無奈和縱容。他在西方魔教追隨玉羅剎多年,已很久沒有遇見過如白衣劍客這樣的人了。羅管家出言安慰道:“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br>白錦也不再多言,他只是點了點頭,道:“此事便交給你了?!?/br>“是,請老爺放心?!?/br>幾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