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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還請閣下換個地方交談?!?/br>白錦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留下幾個還在遲鈍的大聲喧嘩的醉鬼,龜茲王三人換了一個更樸素,卻更安靜、更干爽的帳篷,遠離了彌漫著酒氣的帳篷,白錦的臉色變得緩和了一些,龜茲王卻臉頰通紅,不知是因為宿醉還是因為激動。他囑咐琵琶公主守在門簾處,才急急轉向白錦:“閣下是從何處得來的這顆寶石?”白錦道:“彭家七虎?!?/br>龜茲王并不意外這樣的回答,又追問道:“那彭家七虎如何了?他們為何沒有親自將極樂之星送過來?”白錦靜靜地凝視他,見他臉上的急切不似偽裝,才答道:“或許活著,或許死了?!?/br>“這、這又從何說起?”“他們托我將極樂之星交給你,而他們自己,則還在被人追殺著?!?/br>他這樣說,是不希望龜茲王追究彭家七虎沒有親自護送極樂之星的責任,畢竟彭家七虎的為人,他還是十分認同的。若龜茲王還是要追究他們的責任,這就與他主動幫忙的初衷相悖了。龜茲王面色凝重:“什么人會追殺他們?”白錦道:“你不知道?”“我不知道?!?/br>龜茲王苦笑著搖頭:“不瞞閣下說,這西域里的勢力實在是太多太復雜,小王的仇人雖然不多,但希望我倒霉的人卻也一定不在少數。這極樂之星關系到小王的一個秘密,才特意托了彭家七虎將它送過來,可如今卻又出了這樣的變故,小王實在是惴惴不安?!?/br>白錦蹙著眉道:“你既知道想對極樂之星出手的人很多,那你也該知道,憑彭家七虎的本事,是無法在西域里保住極樂之星的?!?/br>龜茲王嘆氣,“小王也是無計可施?!?/br>他似是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白錦露出一個友好而溫和的笑容:“不過幸好,極樂之星還是來了。無論如何,還是要多謝閣下,小王馬上叫人安排一個帳篷出來,你去好好休息,待休息好了,務必讓小王好好招待一番?!?/br>他對著站在不遠處的琵琶公主擺了擺手,琵琶公主便掀開簾子,用白錦聽不懂的語言對外面的武士說了什么,那武士立刻領命而去。白錦已在沙漠里度過了數月的時光,到了現在也有些想念被子了,便也不做推辭,認真的對龜茲王道:“多謝?!?/br>龜茲王臉上的笑容更真實了兩分。武士去得快回得也快,看樣子已經安排好了白錦的住處,神色嚴肅的來領著白錦去找他的帳篷。白錦臨走時還聽見龜茲王與琵琶公主用他們的語言低聲交談著什么,看來這極樂之星對他們而言的確是很重要的東西。而且,自己方才在眾人面前拿出極樂之星的舉動大約也有些不妥,說不定此時已經驚動了隱藏在綠洲中的石觀音。營地中到處都是站崗的武士,偶爾還有巡邏的武士列著隊走過去,在經過一個沒有旁人的位置時,白錦漫不經心道:“你不是方才的武士?!?/br>走在他前面的武士頓了頓,回過頭,用不太標準的官話答道:“馬上就到了?!?/br>白錦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顯然不吃轉移話題故作神秘這一套。那人又補充道:“主人想要見您,他已在帳篷里等著您了?!?/br>白衣劍客這才點了點頭。至于他口中的主人是誰……左右也就那么兩個人選,一會兒一見便知。“到了?!?/br>走到一個帳篷前,武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白錦掀開帳篷的簾子走了進去。帳篷里光線昏暗,一個武士模樣的男人就倒在白錦腳邊,赫然正是剛才被琵琶公主差遣去安排帳篷的人。“本座來得早了,便自作主張給你選了落腳的住處?!?/br>陰影里,是一只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那只手輕輕敲擊著矮幾,大半的身體隱在更深的黑暗中,姿態懶散,卻無端端讓人感到敬畏。白錦低頭瞧著他:“是你?!?/br>這人身上的霧氣還是灰白的,白錦卻似乎透過霧氣隱隱見到了其下的輪廓。玉羅剎察覺到他的打量,似乎也有些詫異:“數月不見,不想你的武功進境如此之快?!?/br>白衣劍客意思意思的謙虛了一下,“過獎?!?/br>玉羅剎笑了。這人倒真是有意思的很,初見時以為是個冷冰冰的正人君子,卻輕易的答應了成為西方魔教的客卿,以為他孤高而自負,碧月卻道他好說話的緊,還與她的狼群相處融洽。玉羅剎很是隨意的道:“處理掉吧?!?/br>領著白錦過來的武士立刻利落的拖著那具尸體消失了。白錦大約也能猜出發生了什么,多半是玉羅剎霸占了這塊兒地方不想挪步,就把這位前來收拾帳篷的武士換掉了,換成自己人將他引到了這里。白衣劍客走到一旁,親力親為的點亮了一盞油燈,一燈如豆,驅散了帳內陰沉的光線。身后的玉羅剎換了個更舒適的坐姿,道:“本座聽碧月說,你有心要找石觀音的麻煩?”白錦嗯了一聲,“聽說她武功不錯?!?/br>武功不錯,人品也很符合做他劍下亡魂的條件。“的確很不錯。她與本座,武功只在伯仲之間?!?/br>白錦聞言,上下打量了玉羅剎一番,忽而問道,“你多大了?”玉羅剎:“……你猜?”白錦認真的思索半晌:“我猜,最大也不到而立之年?!?/br>玉羅剎輕輕笑道:“好眼光。本以為年紀輕輕武功便達到這種境界的人,天下間除了我玉羅剎再無他人,不想卻忽然多出了一個你?!?/br>“哦?”白錦問:“你有多厲害?”他的語氣里沒有絲毫質疑的意思,玉羅剎這樣的人,想必是不屑于自我吹噓亦或貶低的,他只是純粹的好奇而已。玉羅剎愉悅道:“明面上,已經是江湖里最強的一批人了?!?/br>這話說的極有深意,白錦秒懂:“原來如此?!?/br>他知道玉羅剎此來必定是有話要說,便在玉羅剎面前席地而坐,隨口扯了一個話題:“與你作對的石觀音,究竟有什么陰謀?”玉羅剎答:“她想做龜茲國最尊貴的女人?!?/br>白衣劍客心想莫不是要做掉龜茲王自己稱王?面上不動聲色的試探道:“她要做龜茲王妃?”“王妃的確尊貴,卻還稱不上是最尊貴的女人?!?/br>玉羅剎的重音放在了女人二字上。白錦沉吟道:“那就是做龜茲王的母妃了?!?/br>與聰明人談話實在是一件輕松愉快的事情,玉羅剎慵懶地支著手臂,聲音含笑:“道長高見?!?/br>想起碧月曾經說過的話,白錦思索道:“秋靈素的養子就是石觀音的兒子……可那孩子似乎已經死了?!?/br>“死了一個,自然還有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