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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笑口常開呀。 她便閉眼睡了。 第二天起床, 吃過早飯,她想起昨日那破絹子的事來,就叫流采去找出來。 流采想了好半天, 才想起來,給姑娘換洗衣裳時,將那絹子從袖子里取出來,隨手擱在箱子里了。 翻找了半天,總算找了出來。 沐兒將那絹子捏在手里,一股子熏香味道,米白的絲絹發了黃,顯得更加破舊了。 她便拿了針線簍,坐到南窗下,看得流采一頭霧水。 “姑娘,這絹子破成這樣,扔了吧?有這工夫,不如把殿下的衣裳……” 沐兒彎嘴笑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用不了多少功夫。你把云久姑姑拿來的絹布頭取來,做三個姆指大的小香囊,下面綴上細流蘇?!?/br> 流采只得依言,跟她坐在一處,低頭做小香囊。 一會兒工夫,就見沐兒把那破掉的地方,剪開一個大口子,選了塊粉紅的無花布,沿著邊兒,包了一圈兒。 像花又不不像花兒,流采問:“姑娘,這是個什么呀?” 沐兒將那絹子一角朝上,對著光一舉,“你瞧,像不像一張笑著的嘴?這叫笑口常開!” 流采:……。 她舉了舉手中快做好的香囊:“這個呢?” 沐兒拿了條紅色絲絳,剪下兩寸,在絹子一角打了個蝴蝶結,縫上了:“用來裝上小石子,墜角?;仡^把這笑口常開掛起來,就掛在妝鏡臺上,以后,我日日至少看兩遍?!?/br> 流采看了看四周,見也沒別人,便將椅子往沐兒身邊拖了拖:“昨日殿下又做什么事,傷了姑娘的心了?” 沐兒一愣,流采可真不愧是她從娘家帶來的,最了解她。知道她對太子,到底還是有些動了意。 她溫柔地伸手摸了摸流采頭上的小揪揪:“沒有。只是殿下待我再好,也不能日日來。他再護著我,也有昨日那般護不住的時候。我做這個,就是提醒自己,什么時候,日子都不能指著男人過,能歡樂時且歡樂?!?/br> 流采動了動小嘴,放下針線,老氣橫秋地嘆了一口氣:“唉,作什么,一個個的,都不肯安心過日子呢。以前在伯府里,一個個烏眼雞似的,沒想到宮里,也差不多?!?/br> 沐兒抿著嘴笑了笑。她從頭到尾,就沒跟流采提過那污點的話兒。 在皇后皇帝太子心目中,她就是這一塊破絹子。她的出身,大約這輩子都洗不干凈了。 太子如今對她……說難聽點,大約就是饞她的身子。也不管場合,想要就要了,想走就走了,心底還是藏著那份輕慢。 可他們再怎么瞧她,她這小日子,還是得努力往好里過。 兩人便又一邊閑話家常,一邊做針線,不到中午就做得了,往妝臺上一掛,也看不出來是個笑臉,只像是一塊米黃絲絹夾了粉紅的花,綴著三個小巧可愛,色彩鮮艷的香囊。 沐兒很滿意。她也不是掛出來給別人瞧的,她自己心里知道該怎么過日子就好。 ***** 這一天,安靜得很,直到沐兒午睡一覺起來,發現自己身上竟是來了。 流采替她拿了干凈的褻衣來換,一邊忍不住嘆氣:“頭一回在宮里過除夕,聽說皇后娘娘有大宴,直到半夜呢。姑娘豈不是要受罪?” 沐兒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氣,有些想笑。她才覺得太子就是饞她的身子,這身子就表示了拒絕。 今天已經臘月二十七,再過三天便是除夕,接下來過年,一直到十五,太子日日不用上朝,若是她不來小日子,還不知道他要怎么折騰呢。尤其是除夕到初三這幾天,更是人人都眼紅。正好,她能靜靜。沒有那個實,卻擔了個盛寵的名頭,是災不是福。 她就有些懶散。歪在美人椅上,喝了半盅生姜紅棗水,撿了本雜書看,就聽到門上說,柳夫人來訪。 沐兒呆了呆,坐了起來:“請吧?!?/br> ***** 柳氏坐下,閑話了幾句,又殷勤地提起安平伯府搬家的事。 沐兒看著她的笑臉,想了想,也笑道:“這大過年的,你還不夠忙的。這事就不煩你了。到時,我這宮里派幾個人去,也就夠了?!?/br> 柳氏目光一閃,臉上的笑有些不自在,沒再說什么。又干喝了兩杯茶,她才一臉為難地道:“桂宮今日來人,說……因了昨日的事,娘娘不想在除夕宴上瞧見你。所以……我就來問問meimei,這除夕,你想吃些什么?jiejie好早早吩咐下去,讓他們準備起來?!?/br> 流采聽了,“呀”了一聲。柳氏抬頭看去,竟見這小丫頭面露喜色。饒是她向來不動聲色,也愣住了。被逐出除夕宴,多丟人的事,怎么這沈氏的丫頭倒樂起來了?她再轉臉看沈氏,就見沈氏也是臉帶微笑。 柳氏:? ***** 沐兒見柳氏這模樣,更覺得好笑。 皇后娘娘這氣度,還不如柳氏會裝呢。不過,她又想,皇后娘娘如今地位不可動搖,根本不需要再裝賢良。 她心思轉了幾轉,立刻作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垂了頭:“meimei我不得皇后娘娘歡心,那也是沒法子的事。meimei就厚著臉求jiejie一件事吧。這天冷,再好的菜送來,一會兒就冷了,茶室那點兒火也不夠熱的,不如就在后殿臨時打個灶,也不用多,就兩個灶眼兒。jiejie再把除夕的份例撥下來,我跟著這些太監宮女們,關上院門,自己可憐巴巴地過吧?!?/br> 想要自己的廚房,掌握自己的份例,沐兒早有想法。只是宮里幾個夫人,誰都沒提這事兒。她是最后一個來的,提這事就是給自己找臉打。難得現在有這個機會。不用豈不可惜。 她說臨時,也給了柳氏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反正以后,她不主動提,柳氏還敢愣科科地派了人闖進來拆灶? 至于份例的事,她再慢慢想法子。先把小廚房借這機會置起來再說。 柳氏臉上的笑容一抽一抽的,極不自然,半天道:“不是jiejie不肯行這個方便。實在是怕火燭不好管。再說,除夕夜,陳氏不在宮里,殿下、萬氏和我去參加晚宴,東宮大廚房就只管你這一處,什么都現成的,豈不方便?” 沐兒一愣?;屎竽锬镉职讶f氏放出來了?她忍不住笑了。有個強硬的娘家,果然就是不一樣。 至于柳氏不同意,也在意料之中。到手的權柄,誰也不肯放。除了她這種懶人。 她嘴角凹出一個小窩,笑道:“jiejie說笑了?;馉T不好管?難道我是用蠟燭燒飯不成?至于明火,現成茶室就有?!?/br> 說完,她頓了頓,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般,道:“jiejie,聽說你昨日午后,派了人到皇后娘娘那里去,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呢?” ***** 柳氏臉色頓時陰了一塊,勉強笑道:“不就是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