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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歇下了?!?/br> “晚飯呢?” “夫人說全賞你了!都在那邊冬籃子里捂著呢??上Я说?,殿下還特意賞了今日打來的新鮮野味呢?!?/br> 流采暗想,莫不是太子殿下又欺負姑娘了吧?也顧不上吃,先偷偷上了樓,在門邊聽了聽,聽里面好像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沒半點別的動靜,她才又輕手輕腳下了樓。 “若你們沒用過,便都分了吧。我才在外面瞧著那些個野物,血淋呼啦,怪可憐的,可咽不下去?!?/br> ***** 第二天一早,沐兒起來,餓得前心貼后背,隨意洗漱一下,便叫開飯。 流采忙叫人端了東西上來。 沐兒見一只大青花碗盛著熱氣騰騰的餛飩,配著一碟四五個雪白暄軟的包子,并七八個各色小菜,當即捧起大碗就開吃。 一碗熱餛飩下肚,她才覺得好受了些。 流采忙問:“姑娘可還要么?這野鵪鶉餛飩聞著就鮮。奴婢再叫他們送一碗來?” 沐兒搖了搖頭,夾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你去問問,今日可是要去打獵?” 流采一愣,道:“聽說正日子是初五。女眷們不得參加。其余日子隨意。今日天沒亮,太子殿下就帶人進了山。萬夫人也一起跟了去?!?/br> 沐兒一頓,難道太子昨日是歇在了萬夫人處? 她心里不免有些酸澀又有些怒氣。非叫她來狩獵,結果只帶萬夫人去玩兒!昨日卻還跑到她這里來胡天胡地……。 她狠狠地咬了口包子,好像是那人的胳膊一般:“那這莊子豈不空了?咱們吃過飯,逛逛去!” ***** 全福要派人跟著,沐兒卻覺得妨礙,道:“只在這院子里,能有什么事?!” 流采便問,是穿太子殿下賞的貂鼠披風,還是新得的猞猁猻皮大皮襖。 沐兒略一想,便指了那皮襖。 兩人穿好衣裳,出了院子,四處閑逛。太監宮人見了她們都遠遠地行禮。 山莊不小,兩人走了一陣就有些累了。見前面一座小小院落,碧瓦花墻,匾上寫著“檐卜館”三字,還沒走近,就聞一陣清風中送著淡淡的臘梅香氣。 沐兒頓時來了精神,帶著流采走過去??蓜偪拷?,就聽到院中有人說話。 “你們趕緊把東西都架好了,夫人吩咐,今日打了東西回來,就在這里烤了宴客?!?/br> 沐兒腳步一頓,大覺掃興。原來這是萬夫人住的地方,剛才說話的,聽聲氣像是盛香。她扯了流采的袖子一下,就要退開。 卻聽到里面有人道:“可要請沈夫人么?” “請是自然要請的,就怕她沒臉來!自己的爹當眾出了那么大個丑,要是有點氣性的,怕是都要跳樓?!?/br> 沐兒心頭一窒,拉了拉皮襖領子,頓住了腳。 “那鐵叉子,都要用滾開的水燙過!半點躲不得懶。聽見沒!”盛香又開始指揮別的。 沐兒心頭憋悶,恨不能沖進去揪住她問個明白。 她又等了一陣,聽她們不再議論此事,無奈正要離開,卻又聽盛香道:“昨兒聽得太子殿下一回來就去了那頭,你們都擔心成什么樣兒?我就說,咱們夫人走了一天的路,太子殿下這是真心疼她呢??山形艺f中了吧。莫不然,人人敬酒都沒事,獨她爹這杯酒,太子殿硬是喝不下去。喂……別我一錯眼,你們就偷懶!都打起精神來,今日要請的貴客可不少。承恩侯夫人也要來?!?/br> 沐兒氣得小臉脹紅。原來她那沒出息的爹居然也來了。更可氣的是那人,真真是個混帳,里頭欺負完她,出去又欺負她爹! 她猛扯流采一把:“走,咱們去找伯爺!” ***** 可她剛怒氣沖沖地回到枕松樓,全福就上前回報:“伯爺來了,說是……想帶夫人去打獵!” 沐兒懶得再換衣裳,留下全??醇?,匆匆帶著流采和幾個小太監就出了門。 等到院門一看,就見安平伯牽著一匹栗色馬兒,身邊站著個小廝。 不過一兩個月的工夫,安平伯竟是平空老了幾歲,鬢角發白,眼泡腫起。 沐兒滿腔怒火頓時化作了nongnong心酸。再怎么樣,這也是她的父親。她便啞著嗓子,叫了一聲“父親”。 安平伯陪個笑臉道:“爹就知道,太子上山,準不會帶你去。不如咱們父女找個小林子,打個兔子野雞,也算沒白來一趟?!?/br> 見安平伯突然慈愛,沐兒有些怔忡。旋即釋懷。多半只是想求著她給點兒銀子吧。 她不免覺得心堵。她這次來,總共就帶了五十兩,準備打賞用的。有求她的這工夫,他多打幾只野獸,光皮子錢就不止這個數了。 她心情復雜地點了點頭。 安平伯便扶她上了馬。她因還穿著裙子,只得側坐。卻怕滑下來摔著,只得歪扭著身子,雙手緊抓著馬鞍。那副緊張的模樣逗笑了安平伯。 “沒事,這馬乖巧著呢。爹親自挑的?!?/br> “家里還有錢買馬?”沐兒這才覺得不對。 “是承恩侯世子的馬。讓爹幫他馴熟了?!?/br> 沐兒隱隱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墒怯终f不上來。 大約走了小半個時辰,就進到一片荒林子中。 安平伯便扶了沐兒下馬,把馬系在樹上,讓她在一塊大石頭上歇著。 “咱們就在這左近看看。你別亂跑,回頭遇到狼豹可危險?!?/br> 沐兒哪里在意打不打獵,忙一把拉住他:“既這樣說,我害怕。咱們難得見了,不如說說話兒吧?!?/br> 安平伯臉上一僵,便只得也坐下,道:“有什么話說?” 沐兒便叫人都退開,也顧不得臉面,鄭重其事地道:“爹,我也知道家中艱難??墒?,您成天想著靠巴結太子殿下復起,那是最最沒指望的。太子根本沒當我是個什么玩意兒。那人心思……深不可測,咱們離他越遠,便越安全!” 安平伯沉默半天,低頭囁嚅道:“爹也是沒法子,家里老老小小,都要揭不開鍋了……就是你親親的姨娘和九哥兒,眼看就要餓肚子……。若是太子肯開恩,再給爹一個差事,家里也不至于年都過不去?!?/br> 沐兒覺得又心酸,又難堪。太子奪了父親的差事,雖說是雪上加霜,可到底還是安平伯府的人,個個不會打算,才把日子過成這副德性。 她招了招手,流采上前,遞給她一個小紫皮包袱。 她將包袱遞到安平伯手中:“我也沒多少。你拿這五十兩銀子,不拘幾畝地,置下來,雇人種了糧食蔬菜,年年有出產,不說吃得好,至少,一家子餓不著?!?/br> 安平伯一愣,趕緊接過那一小包銀子,眼中掉下淚來。 父女兩正感傷,卻聽得有人“噗嗤”笑了一聲,道:“五十兩哪夠,我給加兩個零吧”。 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