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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飛奔出去,一路喊叫:“關大門,請太醫!快快快!” ***** 這一鬧驚動了整個東宮。 柳陳兩位夫人立刻趕了來??墒乔昂竽_被攔在了門外。全福站在宮門口,不住地作揖打躬:“實在對不住,夫人們請先回。我們夫人吩咐了,一切等太子殿下來了再說?!?/br> 今兒偏外面風大,一陣陣跟冰刀一樣,凈往人臉上刮,連全福都凍得直想跺腳。 柳陳兩人兩頰通紅,嘴唇發白,顯是沒受過這番罪。 “meimei,不如咱們先進暖轎里暖暖?”柳氏先開口道。 陳氏卻臉兒一揚,指著全福道:“開門!太子爺最是勤政,不到天黑不會進后宮!咱們若是因你阻擋凍病了,這個責任你擔得起么!” 全福嚇得渾身發抖,腰彎成蝦,心里這個著急,今天的事要怎么收場喲!夫人才剛跟太子爺好些,這一下子,把三位夫人全得罪了。這下全完了。 此時,就有人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師傅,太子爺來了!” 全福渾身一顫,猛地抬頭,就見遠遠地,十二個身強力壯的太監,穩穩地抬著一頂金燦燦的輿轎,飛快地往這邊來了。 第13章 戲演砸了 全福忙顫聲道:“快進去通知夫人?!?/br> 見那徒弟單瘦的小身子鉆進了身后的門縫,全福這才轉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陪笑看向陳柳二位夫人,卻見二人都沒在看他。 陳夫人兩眼發直向前,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抬手揉了揉,眼睛睜得格外大,臉兒慢慢由紅轉白。 柳夫人則是細眉揪成一團,凝望著那隊人馬,若有所思。 想是催得急,那轎子不過片刻已經到了眼前。 陳柳二位忙讓到一旁,施禮迎接。 全福如釋重負,領著一幫小太監跪下。 視線所及,就見太子的寶藍閃緞翹頭靴子下了地,接著聽到太子淡淡地道:“免禮。天氣甚寒,你們怎么候在門外?” “哼,都是這個閹奴,膽大包天,居然攔著我們,不讓進去!可真凍死我們啦!”陳夫人嬌聲回道。 全福嚇得渾身皮緊,心道:這下完了!那位陳夫人可是從小跟太子一起長大的,最是得寵,這狀一告,他這個小奴才還有命在么! “哦……那你們還是趕緊先回去吧,身子要緊,別真凍壞了?!?/br> 全福:?! 就聽腳步雜沓,一群人已經向里面去了。 全福呆呆地抬起頭來,就見柳夫人扶了陳夫人胳膊:“meimei,要不要到我那里去坐坐?” 陳夫人滿臉通紅,被她拉著上了小轎走了。 ***** 大殿之中,上面兩席,太子坐了一席。沐兒沒敢坐,就站在席邊。 東邊的矮足短榻上,萬夫人閉眼躺著。 榻前跪了一地人,除了七八個太醫院的人,俱是萬夫人從宣德殿帶來的太監宮女。 盛香是頭一個,正低頭哭泣。 沐兒低著頭,偷偷用眼角余光察看太子的表情,見他臉色漠然,不辨喜怒。 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她索性懶得再看,只一顆心忍不住“撲撲”直跳。 “到底怎么回事?”半天,太子終于開口。 沐兒抬頭正想回答,盛香已經搶先一步:“啟稟太子殿下,殿下要為我家夫人作主呀!我家夫人因怕沈夫人這里有什么不周全……” “放肆!拖到廊下跪著,掌嘴!” 火氣這么大?沐兒嚇得一抖,虧得她沒有先開口,不然打的說不定就是她。 她垂眸咬牙,半聲不敢吭。 整個大殿里鴉雀無聲,只有盛香被拖出去時,摩擦地面的“吱吱”聲格外刺耳。 隱約就見太子起了身,走到萬夫人榻前。 沐兒這才敢抬眸。 就見太子坐在榻沿,伸手牽住了萬夫人的手,拍了拍,和氣地問道:“萬夫人身體情況如何?” 沐兒心頭一涼,這溫柔體貼的模樣,果然什么冷漠冰山都是她獨一份兒。 “回……回殿下……夫人……萬夫人脈相尚好……小官無能,不知為何……” “回殿下……大……大約是辛勞過度……呃……也可能是怒極攻心……” 兩名太醫跪在地上,結結巴巴語焉不詳。 太子點了點頭,一指萬夫人的首領太監:“你來說說,是怎么回事?” 那太監叫張德加,頭抵地毯,口齒清楚地道:“回殿下話,夫人聽說昨日廚房送到臨華殿的菜肴出了些問題,今日便特來察看,以便查出問題所在,該改的改,該罰的罰。誰知沈夫人卻誤會了,出言不遜,夫人怒極攻心,便暈倒了?!?/br> “你……你胡說!” 沐兒正出神地聽著張德加的巧言令色,卻聽到身后猛地暴出一聲怒喊。 她嚇得一轉身,直接用手絹捂住了流采的嘴。這丫頭,護主是好事,可是剛才盛香的下場她沒瞧見么?! 流采似乎這時才反應過來,嚇得一貓腰,躲在她身后,抓緊她的后腰帶,顫聲道:“姑……姑娘救我?!?/br> 沐兒被她當了擋箭牌,只得挺胸收腰看向太子,勉強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 誰知太子眼眸沉沉地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又轉過身去,拍了拍萬夫人的手:“可扎了針?” 兩太醫對視一眼,心道:這都沒毛病,誰敢亂扎呀?可太子殿下都吩咐了,總要扎上幾針才好交差。 “殿下英明,臣等不才,一時沒想到!” 沐兒隔得遠,可還是仿佛看見,一直靜躺不動的萬夫人幾不可見地動了動。她驚魂一定,流采沒事了?再看太子,就見他還是一臉的淡然,好像真是出于關心提出的這個建議,顧不上其余。 “百會?印堂?人中?” “中沖?勞宮?神門?” 兩個太醫在小聲嘀咕商議。 “萬夫人遲遲不醒,孤甚心焦,還不快動手?” 兩太醫一慌,半跪上前,拿出兩寸長短的六只銀針,頭一針就扎了人中,拿著針正要往印堂上下手,萬夫人已經“呼”地長出一口氣,睜開了眼。 沐兒:……這戲似乎演得有點急。難道這萬夫人怕針?! 就見萬夫人鼻嘴之間晃著一支顫微微的銀針,雙目秋波流淌,情意綿綿,看向太子:“殿下,殿下怎么來了?” 太子右嘴角一勾,拍著她的手道:“聽說你在臨華殿突然暈倒,自然是要來的!乖,躺好了,還有五針要扎呢!” 萬夫人臉上一僵,忙搖搖手,一副掙扎起身狀:“謝殿下關切,妾感覺尚好,就不用了吧?” 見太子居然這樣殷切地哄著萬夫人,沐兒剛才的一絲懷疑也飛了??磥怼思沂钦娑鲪垩?。她必定是糟了。之前她想好的千萬句辯解之言也好,這許許多多的人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