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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入骨,那時我甚至以為他也——”沈東籬不堪回首地閉了閉眼。風唯卿淚如雨下,喉嚨里發出兩聲短促的悲鳴,卻說不出一個字。沈東籬頓了片刻才道:“未免后患,我找人放出他的死訊,帶他到一個隱秘的地方住下,隨后的幾個月,他就在生死邊緣掙扎,直到王爺找到我們,向當今圣上求得大內至寶‘青瑤丹’才保住了他的性命,然后我們回到安平王府?!?/br>“青瑤丹”天下僅有兩顆,據說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是——“他仍然沒好對不對?”沈東籬黯然點頭:“‘青瑤丹’只能保命,卻無法醫治他的筋脈,而他中毒太深,解藥只能暫時緩解毒性。所以他至今仍然無法獨立行走,毒也還是不時發作,每次發作都令他生不如死。風少俠,這一年多,他所受痛苦煎熬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好幾次連我都以為沒救了,他卻一次次頑強的挺了過來?!?/br>“傻瓜,他老說我傻,其實自己才最傻。為何不來找我?”風唯卿悲喜交加,忍不住閉上眼,雙手合十:“感謝老天——”“風少俠,請你帶著楚云遠離中原,幾年之內都不要再回來了?!鄙驏|籬拍拍他的肩頭:“我把他交給你了,這次不能再有任何閃失?!?/br>風唯卿既不答話也不動,仿佛沒有感覺似的,沈東籬皺眉,正欲開口,卻見他突然之間一躍而起,向陣外奔去,遠遠的聲音傳來:“沈——大哥,他的傷沒好,又愛鉆牛角尖,請你先回去照顧他?!?/br>“你——”沈東籬未及開口,人已消失無蹤。※小櫻Posted:Mar22005,12:04AMAdvancedMemberGroup:AdminPosts:947MemberNo.:2Joined:4-November04第十章安平王府位于洛陽城。洛陽地脈花最宜,牡丹尤為天下奇。牡丹花開了又落,轉眼進入夏季,天氣漸熱。“公子,日頭毒了,我扶您進屋吧?”蘭兒放下手中的托盤,掏出手帕,抹了抹汗。躺椅上假寐的人睜開眼,微微搖頭。蘭兒走近兩步,公子可真好看,就象是玉做的人兒,和幾個月前判若兩人。那時的他臉色蠟黃,容顏憔悴,終日昏睡,整個人就像枯萎破敗的白菊。唯一沒變的就是眼睛,他的眼睛就象,就象——,蘭兒懊惱地敲敲頭,沈先生昨晚帶公子在湖邊賞月時是怎么說的來著?對了,湖水,他說公子的眼睛就象月光下的湖水。“有事嗎?”清雅的聲音略帶不耐。“啊,有……”遭,又看呆了,蘭兒猛醒。這也不能怪她,沈先生有時也會看著公子的眼睛發呆呢。聽說沈先生不在王府的那段時間就是和公子在一起,還為此惹惱了王爺。沒想到沈先生那么溫柔的人,脾氣卻很硬,說不回來就不回來。那幾個月,王府的事務一團糟,氣氛更可比閻羅殿,后來還是王爺熬不住,親自去把先生找回來才恢復正常。據說當今圣上也打趣說,安平王府沒有王爺可以,沒有東籬卻萬萬不行。“什么事?”“沈先生讓蘭兒送來酸梅湯,公子用一些吧?!?/br>沈先生對公子可真好啊,雖然他對每個人都很溫和,但是對公子的好卻完全不一樣。公子的一切他都親自經手,每次公子生病,他總是沒日沒夜的守在旁邊,恨不得代替公子生病。感動得原本前來找碴的郡主都忍不住落淚,從此也對公子照顧有加,唉,郡主對沈先生何嘗不是情有獨鐘呢?否則以她的身份和容貌什么樣的人不行?何需如此委屈?“燕窩粥是郡主讓拿來的,公子也用一些吧?!?/br>荊楚云搖了搖頭,突然一陣風吹來,柔軟的柳條在面前飄過,有一根稍長些的正掃過他的臉。“哎呀,柳條掛到公子了?!碧m兒忙跑過去把那根柳條折斷:“都是這風害的?!?/br>荊楚云愣了片刻,喃喃道:“風——”“是啊,好好的,怎么刮風了,公子,還是讓蘭兒扶您進去吧?”“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會兒?!?/br>“是?!笨上Ч娱L得這么好看,偏偏體弱多病,人也冷冰冰的,誰也不搭理。蘭兒收拾好托盤,行了個禮,悄然離開。荊楚云靜靜看著在風中搖曳生姿的柳條。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得遠處隱隱有喊殺聲傳來,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整個王府都亂作一團。片刻之后,一個勁裝的年輕人飛奔而來:“公子,你沒事吧?”院外腳步聲嘈雜,顯然來了不少人。“發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先生正在和王爺商談,聞聽有人闖入王府,便讓我先過來保護公子,他隨后就到?!?/br>“哦?!?/br>不知什么人如此大膽,敢只身闖入“常勝王”的府???荊楚云艱難地動了動身子。“公子,我扶您進去?!背K季焓謥矸?,忽聽外面一陣大亂,心中一驚,拔劍轉身,就見一個青色人影直沖進來,周身似有烈風環繞,兵士們未曾近身就被吹得的東倒西歪,一個個跌了開去。常思君抽了一口冷氣,這樣的功夫直令人匪夷所思,此番就是性命不要,也定要保護公子周全。那人跑近,腳步突然踉蹌了一下,目光直直看向他身后,衣衫襤褸,神情可怖,似激動異常。常思君挺劍直刺,那人不理他的攻勢,飛身而起,從他頭頂掠過去,直撲到荊楚云身前。常思君大駭,回身斜劍削向那人肩頭,那人頭也不回,腳后跟向后一矬,一顆石子正擊在常思君胸前要xue,常思君立時僵在當地,長劍應聲而落。那人飛快的從懷里拉出一條數寸長的火紅細蛇,手指熟練地在蛇腹上一劃,再一擠,綠色的蛇膽遞到荊楚云唇邊,嘶啞的聲音道:“吃了它?!?/br>荊楚云身子不可遏制地顫抖,卻毫不猶豫地張口吞下。“公子——”常思君心焦地大叫。“沒事了?!蹦侨碎L吁了口氣,突然“嘭”的一聲摔倒在地。“風——”荊楚云大驚,起身要扶,卻忘了自己經脈斷裂,一下子從躺椅上翻落。還未開口就覺腹內猶如火燒,一股熱力迅速在體內流竄,所到之處,如千萬個螞蟻在啃噬,不由低喘一聲,身子縮成一團。旁邊的兵士反應過來,挺槍刺向那人后心:“大膽刺客,竟敢謀害公子,納命來——”不——,荊楚云想開口,喉嚨卻像被什么堵住似的發不出完整的聲音,急切之間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下子撲在風唯卿身上。常思君眼見這一槍就要刺到荊楚云身上,不由驚恐地大叫一聲。突然見白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