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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么感想。如今見到楚風奇的從容大氣,突然對那黑堡之主有幾分好奇了。據說楚氏雙雄少年成名,武功極高,楚風良八面玲瓏,楚風奇冷面冷心,能有這樣的下屬,那人的本領必定可觀。“楚二俠如此這般是何道理?”“少俠隨我前來,自然知道?!背L奇微一點頭,徑自走向楓林深處。荊楚云一拉風唯卿的手臂:“我們出不去了?!?/br>風唯卿回頭看去,不知何時馬車已無影無蹤,來時的路也找不見了。“不要緊,是一種陣法?!?/br>擺下這陣的人確實高明,一般人來到這里,注意力都難免被這火紅的楓林吸引,無暇顧及別的,不知不覺就陷入陣中。若非如此,在入口風唯卿就應該識破。荊楚云皺眉,武林中的陣法大多是象青城派劍陣之類,這樣的陣法還很少見。“你懂陣法嗎?”“略知一二?!?/br>荊楚云隨著他七拐八拐,只覺眼花繚亂,四顧茫然,而他卻一幅鎮定自若的模樣,不禁問道:“只是略知一二嗎?”風唯卿笑了:“我的祖師爺曾經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一方霸主,精通各種陣法,我也學了一點?!?/br>恐怕也不只學了一點,假謙虛,荊楚云挑眉:“你會撫琴嗎?”風唯卿搖頭老實道:“不會?!?/br>“唱歌呢?”“不會?”“吟詩作賦呢?”“不會?!?/br>“烹飪呢?”“我——”在青城山不都是自己弄吃得給他嗎?看看他的臉色,咬牙道:“不會?!?/br>“下棋呢?”“不會?!彼脦讟游涔Χ际强肯缕鍙膸煾档呐笥涯抢镔鴣淼?。荊楚云捏捏他的臉:“什么都不會,笨蛋?!?/br>見他明眸如水,玉顏含笑,風唯卿心中一蕩,傾身便要吻上去。荊楚云退后一步,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風唯卿訕訕停住,輕咳一聲:“這些你都會嗎?會這么多,你可真——”荊楚云微微揚頭:“不會?!?/br>“……是多才多——咳咳咳……”風唯卿硬生生將已到喉嚨的夸贊咽回去,不小心岔了氣,激烈的咳起來。荊楚云輕拍著他的背,笑不可抑:“連說話也會嗆到,笨死了?!?/br>方才的煩悶和凝重在笑聲中消失無蹤。風唯卿直起身,拉過他緊緊抱住,四目相對,渾然忘了周遭的一切。直到聽到一聲輕咳,兩人才驚醒,面上都微微發紅,風唯卿暗道:該死,強敵環伺,怎就忘情了呢?若是有人偷襲,豈不讓他得手了。只聽一個清朗溫和的聲音道:“二位既來了,還請過來相見?”第九章轉過一圈密密排列的楓樹,面前出現一大片空地。兩個人坐在樹樁上下棋,幾個人站在一旁。站著的幾個人都曾見過,方才開口說話的俊雅男子是沈東籬,他身邊是丐幫的少幫主莫可問,二人站在一個褐衣男子的身后,而另一邊楚風良和楚風奇并排站在一個灰衣男子的身后。褐衣人劍眉虎目,氣度威嚴尊貴?;乙氯碎L眉斜飛,星眸炯炯,本該神采飛揚,卻因面沉如水,氣質陰沉,抵消了他的俊美,可惜了一幅堪稱美男子的好相貌。褐衣人站起身來道:“師弟,師傅他老人家可好?”看情形這人必是安平王爺無疑,他叫“師弟?”,荊楚云訝然地看了一眼風唯卿。風唯卿也是一驚,仔細打量,可不是朝夕相處了幾年的師兄嗎?師兄下山時他十歲,只知道師兄出身高貴,不想竟是這等身份。風唯卿沉默了片刻:“師兄要見我,何須如此費事?”安平王爺上前兩步:“這里安靜,有些話也好說?!?/br>要動手也方便些,可以避人耳目,輸了也沒人知道,荊楚云在心中冷笑。“師兄請講?!?/br>“唐門事后,我要去拜見師傅,師弟可愿隨我一同前往?”知道自己不夠分量,先把雷轉篷搬出來,威名遠播的“常勝王”也不過爾爾,荊楚云撇嘴。風唯卿拉住楚云的手:“我還有事,等忙完了自會帶他去拜見師傅,請師兄先代我向師傅師娘問安?!?/br>安平王爺面色不愉地看了一眼表情冷淡的荊楚云。“師傅一向對師弟視如親子,寄予厚望,你要帶此人去見他老人家,就不怕氣壞了師傅?!?/br>風唯卿抬頭:“師兄是指他是男子嗎?敢問師兄,難道喜歡一個人要先看是男是女再去喜歡?過去看戲文時我就不解,戲中說兩個人同窗三載,其中一個都沒有愛上另一個,有一天突然得知那人是女扮男裝就馬上發展成至死不渝的感情,真是可笑?!?/br>聽他如此演繹經典戲文,荊楚云不禁彎起嘴角,這人的歪理啊。“這一點請師兄放心,師傅絕非迂腐之人,他為我取名‘唯卿’,是要我喜歡一個人就要一輩子只喜歡他一個,”風唯卿看著了一眼身邊的人,微笑:“唯卿足矣?!?/br>這種話怎能在外面講?荊楚云瞪他一眼,卻也不自禁心頭一熱。就聽風唯卿接著道:“至于師兄說的‘寄予厚望’,是師傅希望我做想做的事,他常說若不能和心愛之人相守,便是擁有一切也是空?!?/br>安平王爺哼了一聲:“師弟,我也并非迂腐之人,喜歡一個人沒有錯,我怕的是你的心被假話蒙蔽,成了他人利用的對象。你可知此人的身份?”風唯卿看著身邊的人,目中閃過心疼和憐愛。“他只是一個孤苦伶仃,缺少關愛的苦命之人罷了,師兄何必苦苦相逼?”“孤苦伶仃,缺少關愛的苦命之人,哼!”安平王爺挑眉喝道:“他就是這樣蒙騙你的嗎?恐怕不止吧,我看應該是居心叵測的魔教余孽!”這句話聲音并不大,卻在不知不覺之間用了剛猛無比的內力,震得荊楚云耳中嗡嗡作響,胸中氣血翻騰,難受得皺起眉頭。風唯卿把手掌貼在他背心,一股柔和的內力滲入,霎時煩惡全消。“敢問師兄可有憑證?師兄何等身份,這一句話便能害死他,還是不要妄言的好?!?/br>安平王爺縱橫天下,何曾被人如此質疑,不禁大怒,從懷里掏出一沓紙扔過去。“這是黑堡這些日子的調查結果,師弟看看便知?!?/br>風唯卿一讓,那沓紙張掉在地上,被風吹著不住翻動。安平王爺冷笑:“時常廝混于歌臺妓館,用骯臟的方式換取情報和武功的人也值得師弟為他如此嗎?這些他可曾告訴你?”風唯卿聳然色變,伸腳踏住那沓紙,片刻后抬起,風一吹,紙屑碎片飄滿了天空,如紛紛揚揚的雪花。隨風飄飛的殘屑,記載著他無法磨滅的痛苦和恥辱,血色從荊楚云臉上一點點褪去,漸漸凝成冰。“云,那都是以前的事,不要想——”風唯卿一把抱住他,心疼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