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9
順王三步外的位置,撩起袍子又跪了下去。忠順王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拍拍自己的膝蓋,“再過來些,怎的幾日沒見,與本王倒生分了?!?/br>這話有怪罪的意思了,秦鐘心里苦笑,面上卻歡喜羞澀地斜眼偷覷忠順王的臉色,乖乖地上前伏在他的膝蓋上。世子涂凌風坐在下首,對此眉毛都沒有抬一下,只端著茶盞慢悠悠品了一口。忠順王的手肥白溫軟,帶著薄薄的繭子,慢條斯理地摩挲著秦鐘光滑的側臉,突然手指用力,挾制住他的下巴抬起來,“這孩子,越發長得俊秀了,瞧著比碩兒還顯得小些?!鼻冂妿缀跻l抖。忠順王的笑容中沒有半分狎昵,眼底是冷酷的,帶著不易察覺的殺意。秦鐘忙低垂了眼睫,把眸中警惕的神色遮掩住,不過一瞬間,已經是一副溫順的姿態。忠順王拍拍他的肩膀,“起來吧,有件事要交給你。今兒你替我去弋陽走一趟,帶一封信給一個人,等會兒出了門,有人把東西給你,不要多問,到了地方就知道怎么做了。鯨卿,你從前可不曾讓我失望,福建的事情可不要再發生的好?!?/br>秦鐘忙道:“鯨卿不敢辜負王爺、世子厚望,誓死完成王爺的吩咐?!?/br>忠順王道:“記住就好,下去吧?!?/br>秦鐘恭敬地退了出去。“父王,為何叫他去?”待秦鐘走了,涂凌風放下手中的茶盞,問道。“我讓他去福建,是幫助碩兒鞏固福建的勢力,碩兒出了事,他卻毫發無傷的回來,哼,若不是我養著他不容易,哪容他活到今日。姜山渡雖然忠心,辦事卻不夠周全,我們雖然另有安排,卻不宜過早暴露,就讓秦鐘去吸引一些注意力,順便除了這個禍根?!?/br>涂凌風點點頭,轉而道:“對了,碩兒的事,父王可有了辦法?!?/br>“我已經打點過了,碩兒在里面雖受些委屈,不過下頭的人也不敢怠慢他,且再等一等,也不用多少日子了?!?/br>忠順王道:“涂凌云那邊,你要盯緊些,不怕這小子能翻了天,但若真讓他弄出麻煩來,我們現在可抽不出人手來收拾他?!?/br>涂凌風應了:“兒子盯著呢,這陣子他還真沒閑著,日日在戶部、兵部打聽消息,不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父王不必為此分心。賈妃那里……”忠順王揮揮手:“一切按照計劃來,好了我也乏了,你下去吧。去跟你母妃說一聲碩兒的事情不必擔心?!?/br>涂凌風垂手聽了,再往上看,只見忠順王兩鬢已經顯出來灰白的顏色,卻被整整齊齊地編束在一起,即便怎么看,也是一直拔了牙而耀武揚威的老虎。父王老了,往后的天下,只剩下我與碩兒父子。涂凌風募地覺得心胸一寬,轉身悄悄地退了出去。弋陽。已經過了三日,林銘玉日日在茶樓盯梢,茶水點心吃了一肚子,終于有所收獲。周守和的確不是姜山渡的人,他身后另外有一股勢力,林銘玉能感覺到這股勢力與姜山渡那邊的勢力似乎有聯系,但雙方又截然為不同的利益體服務,到底是誰?“周守和是四年前來的弋陽,那證明,背后的人至少在四五年前就有能力插手弋陽府衙的事務,那個時候,那位還在呢?!蓖砍幏治鲋?。若是先義忠王還在的時候,那時有這個能力的人,不外乎他、忠順王、昌平王。其實昌平王的可能更大,這里是邊關,離他的鎮守之地也不遠,他在邊地十多年,黨羽勢力遍布,要安插一個人在弋陽府衙里,想來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如果是昌平王的人,何不向他們表明身份?若是忠順王,其實就他們這幾天掌握的情況來看,姜山渡是忠順王的人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剩下的三成,其實與周守和的身份之謎一樣,就系在義忠王身上。先義忠王,那個時候朝野呼聲最高,又是皇后嫡出,名分、實力都是首屈一指的,而且他身后有后族,后族有掌握兵權的將領。只是那時候,西北昌平王已成勢力,根基日益穩固,出于對這位皇弟的威懾,在弋陽安插自己的人是很有必要的。“再查,查誰把他弄進來的,中間有哪些人在背后動手腳了,查他和姜山渡的關系。三日了,我們派出去的人也應該回來了?!蓖砍幾詈笳f道。轉眼又是幾日,這個時候,林銘玉等人已經發覺了不對。他們運送糧草,弋陽是必經之地,以往,邊地有所征戰之時,糧草多運送到弋陽,便由此地知府和軍隊接手,并無大礙。然而此回,他們是有明令要前往前線,雖然在此地耽擱,但弋陽府是沒有權力強制留下他們的糧草,奪了他們的任務??山蕉善透试该爸潞髥栕锏娘L險,越到后邊越是明火執仗一般扣著東西不放了,若再不能察覺其中的陰謀味道,涂硯等人也不必在官場上混了。看樣子,前線一定發生了變化。可是,他們的耳目已經被蒙蔽了,姜山渡雖然日日陪著涂硯飲宴,卻在宅子外明里暗里布滿防線,以做監控,至于跟隨而來的其他官吏們,無事已經不能出門。林銘玉與蘇不沾的待遇要好得多,可能是顧忌到他們身后的親族勢力,只要不是往對方軍營里下手,弋陽城內還能走動,出城是別想了。一下子,運糧隊伍好似甕中之鱉,被姜山渡死死地看守在弋陽城內。“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必須要想辦法了解外邊的局勢。昌平王叔祖那里戰局到底如何了,以姜山渡這樣的反應來看,是不是已經遇上萬分緊急的情況了?大伙兒想想,能有什么辦法?有沒有辦法出城去,查探一下情況?”涂硯在房內踱步,自他從府衙出來,眉頭就沒有松開過。姜山渡現在已經油鹽不進,好酒好rou給你伺候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當然,因為了解的信息太少,涂硯并沒有與他撕破臉——這樣一種情況,不能不讓他憂慮。蘇不沾道:“前幾日他還不敢做得這樣明顯,如今連老劉他們的行動都被控制了,除了我和銘玉他不敢動手,對你還保留幾分禮數之外,城里的兄弟,還有誰能行動?我們進城的只有五百人,余下的留在城外。但這幾天看到監視、駐守在我們周圍的人,加起來怕也有幾百,城門巡守、城內巡守的人也有幾百,就憑我們這些人,怕是早就落在他眼中,留著后手的。這樣來看,城外的兄弟怎么樣了還說不準了。世子、銘玉,我覺得姜山渡手中的兵力很有問題?!?/br>林銘玉點頭道:“不錯,他手中的兵力絕不只是一千兩千,之前弋陽的空餉案還沒有一個結果,這里頭說不準就有線索。這樣,我想辦法查一查這件事,周守和那里,大概可以確認,他就是忠順王府的人。我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