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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吧。再說銘玉心中有困擾,既然大伙兒不能給我解惑,我只能找能給我解惑的人了。兄臺若是功課不夠嫻熟,自去溫習便是?!?/br>那人一窒,手在空中轉了個圈,尷尬收回來,同時對著蔣瑞等人殺雞抹脖子似的使著眼色。蔣瑞氣得臉色發白,然而他也不敢真的惹著林銘玉跑到禁衛軍那里告一狀。給人下馬威這種事他沒少干,以往被欺負的人,要么懼怕他的勢力吃下這個悶虧,要么痛痛快快打一場出口氣,就沒見過林銘玉這樣的,又軟又愣,滑不留手。這要鬧起來,鬧到御前,誰有好果子吃?!?/br>蔣瑞不得不服氣。“……林公子,我蔣瑞,方才還跟你說話來著,總不至于不認識吧?!?/br>林銘玉輕抬眼皮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哦”了一聲。“蔣公子是能給我解惑了?”語氣懈怠得不成,仿佛在說:若是不能解決我的問題,就哪邊涼快哪邊呆著去!蔣瑞握握拳頭,我忍!“當然當然。我清楚得不得了,你問什么我都能答應。公公辛苦,我跟林公子鬧著玩兒,您歇著去?”小太監臉拉下來,合著我就是你們一玩物?“我不是鬧著玩兒!”林銘玉對著小太監拱拱手:“方才所言,其實是為了向公公打聽個事兒。聽聞今兒當值的侍衛中有宮中騎射第一的鐵虎校尉,我仰慕他威名已久,故而想向公公打探一番,能否一睹真容呢。在下的一點兒私心,讓公公見笑了?!?/br>小太監點點頭,臉上好看了些:“原是這樣。鐵大人今兒并不在此當值,今兒他輪休,你若是想見他,倒也不容易呢。宮中禁衛當值是不能打聽的,往后可記著了?”林銘玉忙拱手躬身:“多謝公公提點,是我魯莽了?!?/br>他把小太監送出門,順手遞了個荷包過去:“今兒勞煩公公,實在抱歉?!?/br>小太監這才露出真笑,把荷包收懷里,細聲笑道:“喲,林公子太多禮了,這是咱家本分事。鐵虎校尉明兒起輪值悅心園??峙乱^了萬壽節才來這頭呢,到時候我給你帶個話兒?!?/br>林銘玉再次道謝了,瞧著他回到廊下小閣里去了,才轉了身。“蔣公子,方才說的話還作數吧?”蔣瑞倒眉豎眼地承認是自己‘不小心’掀錯場子,憋著氣和狐朋狗友給林銘玉把案幾恢復原狀。書是挽救不回來了,瞧著林銘玉神色不善,蔣瑞“哈哈哈”地把跟班兒的一套新書奉上。跟班眼睛都抽筋了,這還是那個小霸王蔣瑞?林銘玉不發威則已,一發威讓人憋屈得不行。眾人心有余悸,不敢小覷他。夫子踱著步子走了,眾人紛紛伸腰踢腿、鬧哄哄地散了。林銘玉把書籍放進書箱,身邊那少年側過身來:“唉,你真夠膽大的。我還以為你會吃虧,白擔心了一把?!?/br>是之前跟蔣瑞起沖突的少年,林銘玉當時瞧得清楚,在其他人看熱鬧的時候,這個人是第一個有心幫他說話的,因而對他一笑:“方才多謝你。我是戶部侍郎林海之子林銘玉,未請教兄臺大名?!?/br>少年“嘿嘿”一笑,嘴角邊露出一個酒窩:“我是京兆尹溫如安之子溫芹。別謝我了,蔣瑞這伙人仗著他姐是忠順王側妃,素日就跋扈,不是欺負這個就是欺負那個,我早看不過眼。不過……嘿嘿,說來羞愧,我也沒幫上忙?!?/br>“有這個心原就該謝?!绷帚懹駝裎恳痪?。溫芹已說道:“方才你跟小太監說的是真是假?你知曉鐵虎大人?”林銘玉其實是隨口一說,這時候倒不好說他連鐵虎是誰都不認得,只笑著點頭:“可惜并未得以見識他的騎射之術?!?/br>溫芹笑:“這有何難,我爹跟鐵大人當年在一個軍營里住過,有些交情。趕明兒我為你引見引見。鐵大人的騎射當得起大洪第一人,陛下也曾親自夸贊過呢!”“行,先謝你了?!绷帚懹袷帐昂脰|西,與溫芹一道走出側院。等了一會兒,涂硯等人也出來了,雙方見禮。涂硯看著溫芹,輕輕一笑:“溫小七,聽說你爹給你定了一門親,什么時候喝酒,我去湊個熱鬧?!?/br>溫芹打了個千兒,起來笑道:“能請到世子爺,小的榮幸。那頭不舍得姑娘出嫁,日子拖到后年開春,到時候必要請幾位主子賞臉,讓小的沾沾光?!?/br>“阿硯,別光說小七,樂福堂兄可是急著給你挑媳婦,說不得先得喝了你的酒呢?!闭f話的是七王爺的幼子,比涂硯大不了多少,輩分卻高了一輩。溫芹就是他的伴讀。林銘玉悲催地又打了個千,這萬惡的皇宮,見個人都比自己身份高,這禮行起來沒完了。免不得又是一番寒暄,雙方才在殿外分道揚鑣。涂硯領著林銘玉出了宮門,招呼他同乘馬車。知道他有話要說,林銘玉對著來接人的林大揮揮手,自己爬上樂福王府馬車。“蔣瑞為難你了?!蓖砍幍椭^,擺弄著茶具,遞了一杯過來。林銘玉低首接了,待涂硯喝了一口,方把自己的杯子移到嘴邊飲用。“往后應不會了?!绷帚懹窕卮?。涂硯笑了:“我瞧見涂二的臉都青了,這回蔣瑞把他主子的臉丟光了?!彼f的涂二,就是在宗室子弟中排行第二的忠順王府涂碩。“蔣瑞鬧得過分了,仗著涂二的勢狐假虎威慣了。涂二礙著王爺的面子,素日沒好發作他,實則對他也失了耐心。有這一遭,蔣瑞討不得好。你別瞧著老二平日里美少年的模樣,狠毒起來鬼也怕他。當然,你不用怕,再有這樣的事,該教訓的教訓,只要不打死人,后頭有我撐著!”林銘玉笑道:“世子威武!”涂硯翻了個白眼,顯出男孩子的活潑來,“別讓不沾知道這個,他那人無法無天的,若不拘著,我也怕了他的?!?/br>想起蘇不沾,涂硯道:“蘇夫人病了,我這正要去瞧瞧,你若無事,一起去罷?”林銘玉道:“我原也是要去的,正好一起?!?/br>蘇府的人聽說涂硯來了,親自來府外迎接。蘇不沾的父親蘇詢是位清貴無比的翰林學士。蘇詢蘇誼兩兄弟未分家,在一個府里住著。蘇誼如今卻不在府里,他深受圣寵。陛下避暑悅心園時,把他帶在了身邊。蘇詢蘇不沾在門外迎了涂硯進屋,先見了禮。涂硯問起蘇夫人病情。蘇詢略帶擔憂:“前兒老夫生辰,內子cao持著勞了神,又兼暑熱食欲不振,因此得的病。請了王太醫來瞧了,開了調養的藥方,并無大礙,只是費些時日?!?/br>涂硯道:“上了年紀的人,很該好好保養。我府里有株老參,待會便讓人取來,給夫人補補元氣。再拿我父王的帖子請周醫正來瞧瞧,他最擅調養老人身體。大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