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葩的同窗便是涂硯那個據說身體不適的伴讀,欽天監監正蘇誼的侄子。蘇不沾性情活潑,且有些自來熟。累著林銘玉罰站,并未覺著過意不去,反是嘰嘰咕咕說不不停,主題便是“往后哥倆便一家親了”。林銘玉苦笑不得,卻并未覺著不耐煩,這樣一個人,并不使人討厭。剩下的時間,便是在罰站中度過的,待到午時,夫子瞧著兩人態度誠懇,大發慈悲放了兩人自由。蘇不沾此時方道:“那什么……方才連累你陪我站了許久,我請你喝酒去,成不成?”涂硯恰好過來,聽到這一句,眉頭一挑,道:“不沾,你又闖禍了?”蘇不沾、林銘玉忙回身行禮。蘇不沾摸摸頭:“沒闖禍啊,不過是夫子瞎緊張,我與銘玉親近著呢,便被提留到外頭了……”涂硯搖搖頭:“你呀,自個兒頑皮便罷了,銘玉今兒方來的,怕是夫子往后也會多多留心于他?!鞭D過來瞧著林銘玉并未有生氣的模樣,又為蘇不沾開解:“銘玉,不沾的性子就是這樣,猴兒一般坐不住,這不三天兩頭要生病呢。你只別理他,他便乖乖兒的聽話了?!?/br>蘇不沾不服氣:“我一大男人,說甚乖不乖,聽話不聽話。我阿叔都不這么說我呢?!?/br>“還不行說你啦?你比我小一歲,銘玉又比我大一歲,你說,你是不是要乖乖聽話?”“……還能這么比?”蘇不沾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涂硯與林銘玉對視一眼,哈哈笑了。三個一道出了皇宮,因蘇不沾執意要做東,便由著他領著眾人在集市匯聚的東正街尋了一處風光的酒樓,叫了酒菜。林銘玉記著早上的話,吩咐林大打發人去跟林銳說了一聲,不讓他干等。蘇不沾瞧著活潑天真,其實說話很謹慎,不動聲色地試探著林銘玉與涂硯的關系,涉及到朝堂的事情,總是點到為止,恰到好處地勾起你的興趣,卻讓人挑不出錯來。莫怪涂硯神情間對他很是喜愛。一日相處下來,林銘玉這個小團體的生活,多了一些期待。下午是騎射課,蘇不沾弓馬嫻熟,與林銘玉旗鼓相當,兩人不由得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情,只有涂硯手掌柔軟,弓箭堪堪及格,馬術倒是不差。蘇不沾私下里對林銘玉道:“世子平日最瞧不得我張揚,因王爺怕他傷了手,他箭術上便不大好。在他面前,總不許我找人比試射箭,我光瞧著旁人去比試,找不著一個伴兒,如今你來了,世子拉不下臉來說你,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多多頑兒?!?/br>他說得竊喜,林銘玉自個兒也愛騎射,便應了他。那會兒,涂硯便在不遠處站著,林銘玉疑心他定是聽著了,他往這邊看了一眼,臉上帶著笑,眼睛里卻又一種說不清的愁緒,隨即他抓過頭,當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蘇不沾腮幫子鼓起又歇下,在林銘玉不注意的角落里,悄悄嘆了一聲氣。林銘玉把兩個人的神情收在眼里,只做不知。他如今的身份,還不宜交淺言深。第一百零三章待用過飯出門,伙計把馬牽來候著,林大接過馬韁繩。林銘玉上馬時,目光不經意掃過酒樓不遠處一個正在招呼客人的伙計。他停下來,細細看了一眼,對身邊的伙計道:“那人,是這店家的伙計?”伙計隨著他示意的方向瞧了一會兒,笑道:“是呢,他去歲便來了。是新來的蘇管事帶過來的人,人機靈著呢。公子爺認得他,可要小的喚他來說話?”林銘玉道:“沒什么,不必?!?/br>說著飛身上了馬,等在前頭的蘇不沾把馬頭撥過來,問:“可是那個伙計有何不妥?”林銘玉笑:“不過方來京都的時候,在另一處飯館見過,些許好奇罷了?!?/br>蘇不沾點點頭,接著之前的話頭說笑起來。過了十來日,林銘玉在上書房已是極熟的了,卻不算出彩的。樂福王因是世襲,靠著投皇帝所好而寵愛非常,自然有的是自覺正統的皇子們看這位堂兄不上眼。涂硯不好欺負,涂硯的伴讀就沒這般大的分量了。林銘玉心有準備,只是半月過去,上書房內同窗之間相安無事。反是因著蘇不沾的關系,林銘玉在夫子面前落下個頑劣的印象了。幸而他偶爾也會表現出腦袋靈光之時,不至于讓夫子就此厭煩。以他看來,蘇不沾如此玩鬧,夫子們表現得很是適應,對他的態度有種對待自家子侄的親熱勁。上書房與官員當值一般,十日一休,這日又是旬休之日。方吃過早飯,蘇不沾便來造訪。蘇不沾素日是個活潑的人,叔叔蘇誼一生未婚娶,對他便格外寵愛,從小兒慣著慣出他格外豁達的性情。見過林海,蘇不沾也不曉得拘束,禮數周全地拜見過了,還跟著他拉起了家常。林銘玉在一旁聽著,也不得不佩服這人的手段。恰好趙元初來找林銳,約了幾個素日交好的同僚一道跑馬,其中就有杜春和、杜淇安兩個,是林銘玉相熟之人。蘇不沾是個自來熟,愛熱鬧。聽聞大伙兒要去騎馬,攛掇著林銘玉說:“人多熱鬧,宮內校場上跑馬總不自在,我們也跟著林大哥一道去罷!”宋文寧跟著摻合:“蘇兄弟這主意不錯,為人之道,在于張弛嘛。我這骨頭瞧著要生銹了,跑跑馬正好松快?!?/br>林銘玉笑:“你們有這個興致,去便去吧?!?/br>跑馬的地方左不過城郊,遠一些便是東山那邊。那地方大都被京都權貴人家圈了地建避暑莊子,風景極好。這時節去倒也應景,只是來回一日玩不到什么,大伙兒商量著,還是往城郊跑了。杜淇安年紀最小,馬術比之上回大有長進,他驅馬走到林銘玉身邊,笑問:“銘玉哥,聽說你去宮里當伴讀了,宮中好玩么?”他老爹是吏部尚書,元日中秋這樣的大朝會,皇帝宴請群臣,他跟著進過幾次皇宮。一來來去匆匆,又有各種規矩束縛著,進宮只有仰望天家氣派的份,玩鬧是不敢想的,因而他對宮廷生活心生好奇也是應有之義。林銘玉一笑,正要回復,身邊蘇不沾拍馬過來,聽到個尾巴,連連搖頭嘆氣:“不好玩不好玩,宮中規矩多,我們做伴讀的,老夫子嚴格不說,主子吃香喝辣,我們身旁伺候著。再有說道玩兒,上書房的馬場大是大,馬匹盡是溫順的小馬駒,跑起來沒意思。不信,你問銘玉?!?/br>蘇不沾表情夸張,明顯就是忽悠人,偏生杜淇安是個老實孩子,一臉正經問:“真這樣???我聽說樂福王世子是個斯文人!”林銘玉聽不過去,忙接口道:“淇安,別聽不沾瞎說,他逗你呢?!?/br>杜淇安鼓起腮幫子:“你這個人!”“不沾,你別胡亂教壞小孩子,敢情世子這樣對你的吶,明兒我就把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