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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挑起了眉頭,“我就不信小妹夫不出汗?” 蕭行言當然也會出汗,汗水還會滴到她身上呢……寧緲的耳朵熱了熱,眉梢豎起,“我老公出汗又不臭!倒是你寧縉縉,別以為我忘記了,你有回打完籃球回家,脫了鞋子差點被二伯母趕出去……” 兄妹倆忙著斗嘴,孫忻然看了一眼蕭行言,俊美的男人唇角含笑,傾注在寧緲身上的目光專注,仿佛根本看不到別人。 哎呀呀,她都是快當媽的人了,確實也還是會被虐到呢…… *** KTV終究還是沒有去成。吃完飯四個人去逛了會兒街,消消食,寧緲跟孫忻然還在試首飾的時候,蕭行言接了個工作電話。 寧緲聽出來是周奇,說是有家大型半導體企業的電腦遭遇黑客攻擊,從一個什么沒關閉的端口植入病毒,中毒導致產線停機,損失快二十個億了,急慌慌的找他牽線,向蕭行言求助。 對方老總的私人飛機已經在景城機場降落了,急得不得了。 總有企業的安全意識不夠強,出了事才知道信息網絡不亞于戰場,不做好最嚴密的防護,一旦被攻陷,損失慘重都是輕的,更嚴重的,若是核心機密泄露,可能整個都玩完了。 “那你快去吧,”寧緲善解人意道,“我們再逛一會兒,寧縉縉會送我回家的?!?/br> 蕭行言親了親她的額頭,轉頭對寧縉溫聲道,“雪天路滑,三哥開車注意安全?!?/br> “放心放心!”寧縉擺擺手,一個是他老婆一個是他妹子還有一個是他沒出世的娃,他能不小心注意嗎? 蕭行言走出商場,周奇派來的車已經候在外面了。 車緩緩駛動,后座里蕭行言長腿伸展,身體向后靠,垂眸用手機發了條信息給徐安易,吩咐了一些事情。 燈光透過車窗照進來,光柱投射在車內,隨著車的行駛快速地移動。身邊驟然少了寧緲,沒有她溫軟的嬌軀依偎著他,也沒有她清甜的嗓音嘰嘰喳喳,世界仿佛突然就變得冷清了起來,連空氣都變得仿若一潭死水,不再生動。 真是恨不得24小時都把她帶在身邊才好。 蕭行言眸光低垂落在手機屏幕上,桌面的壁紙是寧緲照的他們倆的自拍。她趴在他的肩頭上,本來是頭挨著頭,在按下快門的瞬間,她倏然轉過臉,嘟起紅唇印在他的臉頰上。 “調皮?!笔捫醒源浇俏⒐?,眸光軟柔,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輕叩了叩,將思緒轉回工作上。 企業的系統遭到攻擊,是司空見慣的事情。越是大型企業越有風險,不僅是樹大招風,當然還有竊取的信息價值更高的因素。 蕭行言的神思飄回了兩年前,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彼時他正在盤算要如何進入寧海澤的視線,正在那個時候,暗網上出現了號稱是藍海集團的機密數據,高價——應該說是天價出售。 藍海集團掌握著大量的核心機密,不僅僅是原油儲備,勘探數據,還有多項專有的提純技術,無論哪一項都價值連城。 這樣的東西在暗網上,就像是一桶血倒進了滿是鯊魚的池子里。不過蕭行言看見的不是血,而是機會。 對方相當的狡猾,他費了一番功夫,終是趕在別人之前,逆向追蹤到了那個人,拿走了數據。 彼時面對危機,寧海澤當然沒有坐以待斃,一面跟黑客交涉,試圖用錢換取對方罷手,一面召集起了一組網絡安全專家,嘗試修補漏洞,以及挖出這個人。 正當黑客突然陷入沉默,寧海澤擔心對方是否和別人達成了交易,準備著手應對這場可能是藍海集團存在以來最大的危機時,蕭行言帶著數據和人上門了。 …… “我的女婿是沒得挑的,”飛機遇到氣流有些顛簸,桌上的紅酒杯里酒液震蕩,寧海澤的腿高高蹺在桌面上,漫不經心地轉著手指上的扳指,嘴角帶著笑,“緲緲別的不說,眼光還行,當年她偷偷給這小子投錢的時候,我沒攔她,只當不知道,主要是想給她個教訓——她自己花錢買個教訓,往后我再給她挑的丈夫人選,想來她也沒臉反駁?!?/br> 寧海澤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教訓沒買著,倒是讓小丫頭大賺了一筆。那個小子,確實有點本事。不過,我還是小看了他,我找的那些號稱資深的網絡安全專家,竟然沒一個比他手腳更快,哎,后生可畏啊?!?/br> 視頻通話的另一端,大伯的臉色嚴肅,“你也不要太放心了,有能力是好事,但有能力的人若是起了歪心思,后果更嚴重?!?/br> 大伯當初對蕭行言的出身頗有微詞,主要是經過了不爭氣的小妹夫,令他覺得家里的孩子要結婚還是得門當戶對才好。只是寧海澤一向很有自己的想法,他挑中了的人,大伯終究沒有堅持反對。 “放心,有我看著呢?!睂幒蓴[了擺手,又問,“家里都還好吧?我這趟事情辦完,差不多可以回去過年了?!?/br> 大伯的眉心深深地皺起,“你這次回來,是不是應該跟幼儀好好談一談?”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大概就是自從姚曇惜摔下樓梯的那時候?寧海澤和譚幼儀的關系就降到了冰點,雖然在人前還是一對和諧的夫妻,可大伯比誰都清楚,寧緲的身邊全是寧海澤的人,譚幼儀實質上根本插不上手——當然,她也未必有那個心思插手。 不上心是一回事,寧家的孩子自有寧家人cao心??稍谒餮砸蚁Ы酉聛淼穆纷屗约鹤?,乃至姚曇惜當眾污蔑寧家之后,譚幼儀依然護持著她,這就很有問題了。 當然大伯也聽說了姚曇惜住院絕食鬧自殺的事情,寧家自然是不能擔上逼死孤女的惡名,“姚家丫頭如何安置,你有什么想法嗎?” “跟她沒什么可談的,”寧海澤的眼中閃過一抹厭惡,“當初婚前,我還以為她會跟姚盛林私奔,可惜沒有?!?/br> 語氣是真正的惋惜失望。 大伯輕嘆了一口氣。跟譚家聯姻是家里的安排,寧海澤完全是無所謂的態度,只是……唉,門當戶對也不一定就有個好結果啊。 許是年紀大了,大伯對寧海澤這個差了十幾歲的幼弟總覺得心疼,夫妻關系冷淡,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外人眼中翻手云覆手雨的寧董事長,在長兄的眼中,也還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 大伯搖了搖頭,緩緩地道,“等你回來再說吧?!?/br> *** 姚曇惜出院以后,一直住在譚幼儀名下的一套公寓里。 目前——或者說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因著寧家的壓力,是不會有畫廊或藝術商人與她合作的。景城的名媛圈子是寧緲的天下,更不會接納她,當然她也不稀罕。 姚曇惜人生第一次,在終日的無所事事之中,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