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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眉沒說錯,寧緲是在試衣服。 不過不用她親自試。 她端著一支香檳,慵懶地倚在沙發里,一手托著腮,漫不經心地看試衣模特來來回回,為她一套套展示秋冬新款。 好幾個SA環侍在她身旁,服務殷勤周到。 阮季雅再次感慨貧窮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像她這種平民女孩平日里逛街,試衣服才是主要的樂趣,試一堆一件不買都開心。 誰曾想有錢人會嫌試衣服一件件穿脫太累,為此品牌店里都會備著不同體型的試衣模特,專門負責試給她們看呢? 阮季雅坐下,從托盤里拈了塊造型小巧精致,沾著金箔的巧克力慕斯。一口下去入口即化,口感絲絲柔滑,濃香四溢。 她感動到落淚,“好贊!” 一個SA忙介紹,“今天的點心來自法國甜品大師Cédric Grolet,用料是最頂級的比利時巧克力?!?/br> 她一面在心里記下,待會兒要打包一盒送給阮小姐。伺候寧大小姐這個級別的大金主,就要無微不至,連她的閨蜜也要照顧好。 寧緲聽見“巧克力”三個字,胃里又是一陣翻騰,趕緊抿了口香檳壓一壓。 昨晚她隔了一會兒下樓,那臉大如盆的狗男人已經走掉了。 她憋著股無名火,直到餐后甜點上了巧克力熔巖舒芙蕾,她才想起來忘記吩咐廚房撤掉了。 譚幼儀素來嫌惡這種看一眼都能胖三斤的高熱量甜食,餐桌上一般不會出現,寧海澤隨口問了句,傭人當然照實回答。 寧緲撐著理直氣壯:“就是我點的怎么了?我突然想吃這個了,不行嗎?” 然后她非常硬氣地,一勺一勺,吃掉了一整個巧克力舒芙蕾。 甜膩得燒心…… 想不通當年補課時,傭人端來這道點心,某人怎么能吃得露出那種驚為天人的表情,還把她挖了一口嫌太膩推開的那份,也默默掃了個干凈? 這還不算完。吃完之后,她被譚幼儀奚落毫無自制力,貪饞一時,肥胖一世。 寧緲被刺激到了,換上泳衣游了一個多小時的泳,才累計把多余攝入的熱量消耗掉了。 累得她差點沒能從游泳池里爬出來。今早起床穿衣服,胳膊都酸得抬不起來…… 總而言之,當事人現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阮季雅打量著她這副軟綿綿的小模樣,眉毛一點點挑起,大膽猜測: “cao勞過度?” 寧緲差點被香檳嗆到。 “吃的都堵不住你的鴨嘴!”她抓起靠墊丟向阮季雅,“還沒算你的賬呢!” 阮季雅接住靠墊,擋著臉死命憋笑……憋笑失敗。 她狂笑到打鳴,“我……哈哈哈哈哈當時的場景我簡直沒法想象!你老公……噗哈哈哈你老公真的沒有打你屁屁,順便來一場愛的調♂教?” 回答她的是寧緲鋪天蓋地的靠墊攻擊—— “你還哈!三天之內把你做成烤鴨,鴨毛都給你揚了!” 寧緲今天心情不佳,買起東西來格外不手軟。反正也不用她自己大包小包的拎,店員包裝妥當后,會直接給她送到家里。 這家商場是景城有名的銷金窟,阮季雅陪著大小姐逛了會兒,感覺自己膨脹了。 居然開始覺得那雙打完折4999自己還沒舍得買的靴子,簡直便宜得像白送有沒有? ……回頭就買了它! “這倆尾巴,”阮季雅瞟了眼不遠不近輟在前后的兩個保鏢,剛才幾番有男人想跟寧緲搭訕,都被他倆嚇退了。 “是你老爸派的,還是你老公?” 寧緲順著她的目光瞥了一眼,“蕭行言啊,怎么了?” 她從小身邊常有保鏢跟隨,早就習慣了?,F在用的這撥人是蕭行言經手的,之前聽爸爸提過。 阮季雅:“那豈不是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中?” “我不就是逛逛街買買東西嗎,又沒什么見不得人的?!睂幘樚故幨?,“再說我買東西都記他賬上,他收到刷卡通知,也知道我在干嘛了??!” 倒不是她想花蕭行言的錢,她自己又不是沒有,只是婚后還自己付賬,圈子里那群閑得蛋疼的八婆肯定要說三道四。 當初頭一回刷了蕭行言的卡后,她要把錢還給他,結果…… 狗男人連理都沒理她呢。:) 行叭,今天你對我愛理不理,明天我讓你卡還不起——寧緲當時憤憤地想。 然而遺憾的是,截止到目前為止,這項成就她還沒能達成…… 阮季雅無語凝噎。 連這女人都養得起,搞科技怕是比販賣軍l火還賺錢吧? ……她現在改行還來得及嗎? 阮季雅想想還是覺得不對,“不是,這哪兒是見不見得人的問題??!你不覺得,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你看那兒?!睂幘樠鲋槚|張西望了一圈,抬手指著天花板的一處角落。 阮季雅瞇眼望去,“監控攝像頭?” 這玩意兒如今到處都是,幾乎涵蓋所有的公共場所,高檔商場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蕭行言想的話,這些都可以是他的眼睛?!睂幘槻懖慌d,“要搞監視方法多了,神不知鬼不覺,不比派兩個傻大個杵在旁邊強?” 阮季雅:“……” 乍一聽挺有道理,仔細想想好像不太對勁—— “不對啊喵!那不是更可怕了嗎?你想要是他真黑了你的手機,進了你的微信賬號什么的……” 寧緲不以為然。 蕭行言哪有那么多閑心關注她?連她發朋友圈都從不點贊評論,活得像個僵尸號一樣的男人,會無聊到黑她賬號?笑話。 這笑話不足為外人道,對阮季雅也不行。 “他黑我賬號?”寧緲眉梢微挑,眼波流轉透著小小的狡黠,“那不是正好?我才把他的備注改成了‘大臉狗’,正好氣死他!” 阮季雅:“……” 她有點好笑,“‘大臉狗’是什么東西?我只聽過大臉貓……” “嗯?”寧緲死亡瞪視,“誰臉大,你說誰臉大?!” 阮季雅毫無立場:“蕭總大!蕭總最大!” 她這一嗓子不小心拔得有點高,兩個保鏢按規矩保持的距離,本是以既能對突發狀況及時反應,又留給雇主足夠的隱私為宜,然而她這個音量,他們想聽不到都難。 接著他倆看見蕭太太使勁點頭,“大的不得了,要上天了!” 兩個保鏢相互交換了一個奇異的眼神,又默契地移開。 女人聊天的信息量……好大…… 寧緲在這邊揮金如土,千里之外的港城,蕭行言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表憘€不停。 每“?!币淮?,徐安易眉心就是一跳,心都在滴血。 搞不懂蕭總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