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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星河【……】:然而只心動了一下,真的就一下。星河【撇頭】:我想學醫。眼看著狄安中又要炸毛,星河還不改口,美髭髯終于發話。“有能力的人就要承擔相應的義務。你有這一份能力,如果單單只是用在醫學上,倒不如為大雍,為蒼生做些貢獻?!?/br>他倒戈向了狄安中一邊:“如狄安中所說,你在法學上有天賦。之前謝子墨那件事,聽聞幾位法學先生說難以找到關鍵性證據,但你卻不放棄,說明你心性執著。獨自查案過程中,手法雖然略顯粗陋,但條理清晰有條不紊,說明你鎮定理智。之后當場開發出指紋取證法,說明你在這方面確實有天賦?!?/br>星河:“但是法學并不是只有破案,它最重要的部分是法律。而我不喜歡大雍朝的法律?!?/br>狄安中終于炸毛:“那你說!大雍國律哪里不好,你為什么不喜歡??。?!”“大雍律第七十九條:凡士族殺士族,庶人殺庶人者,經判決無誤后,秋后處刑。大雍律第八十條:凡士族殺庶人者,可以犍牛相抵。凡庶人殺士族者,處以剮刑,父母子女入賤籍?!?/br>星河只給他背了兩條大雍朝如今正用著的律法條文。“怎么了?”狄安中被他沒頭沒腦一句話說的發愣:“這一條有什么不對嗎?”星河沒說話。美髭髯皺起眉:“你是不是覺得大雍律對百姓太過苛刻?”如果只單獨分析這兩條條文,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一點了。星河嘆了口氣:“我不是覺得律法對百姓太苛刻,而是覺得它對士族太寬容?!?/br>“這有什么區別嗎?”狄安中一臉懵逼:“而且士庶有別,如果士庶犯罪后一例處理,反而不利于國家穩定。這是因為士族……”狄安中還想說,美髭髯打斷了他的講話,對星河說道:“你先詳細解釋一下你的想法?!?/br>“其實說了也沒用,因為這完全是我的三觀與你們完全不同的原因?!?/br>星河無奈的笑了一下,但是見美髭髯堅持,也就同意了。“好吧,那就說一說?!?/br>“之所以說我們三觀不同呢,是因為在大雍,法律幾乎完全是為統治階級服務的。但我個人認為,法律應該是為大多數人服務的?!?/br>狄安中插了一句嘴:“這不是還是覺得法律對庶人太苛刻?我都說了是有原因,你聽我解釋……”“安靜?!?/br>美髭髯冷淡開口,但星河覺得,如果不是他這個小輩在場,說不定狄安中得到的就是一句“閉嘴”了。雖然現在也沒差多少。狄安中沮喪的閉上嘴,示意星河繼續。星河笑了笑:“你也別反駁,再怎么有原因,也掩蓋不了它幾乎稱得上是虐待百姓的事實。要不是任天澤上位以來漸漸加入了一些對士族的限制,你覺得在大雍律里,還有哪怕一條更傾向于保護百姓,而不是剝削壓迫百姓的條文嗎?”“任天澤上位之前,是又叫馬兒跑,又叫馬兒不吃草,跑不動了就把馬兒打死,打死之后還要把rou削下來吃掉!”“你先等等!”美髭髯——徐先生忽然抬手制止星河的話,本來就很嚴肅的臉更顯得氣勢迫人。他對在場其他幾位先生說道:“你們先離開,今日星河所說的話,我不想從別人耳中聽到!”幾位先生順從的離開,屋里只留下徐先生,狄安中和星河三人。屋里一下子安靜許多。徐先生看了星河一會兒,目光極具壓迫力。但星河一直老神在在,一點不怵,甚至對他笑了笑。徐先生于是也笑了:“你這小子,可真是什么都敢說?!?/br>第51章慎言“這個不能說嗎?”星河假裝無辜,歪著頭反問。“最起碼不能再大庭廣眾之下說?!?/br>這一通話,簡直就是指著士族的鼻子再罵他們壓迫、魚rou百姓。雖然現實本來就是這樣,但白鹿山的學生都是士族子弟,同樣的,這些先生們也都是士族出身。最差的,也是寒門。“可這個不該說嗎?”徐先生哈哈大笑:“若是不該說,我早將你轟出去?!?/br>狄安中撇嘴:“你看著老家伙半截腿進土里的樣子,其實精明著呢!”徐先生抄起一卷竹簡抽他:“我這個半截腿進土的老家伙,也是你師兄?!?/br>“不過是你們占了年紀大的便宜!”狄安中憤憤,卻躲也不敢躲一下。得,這一門師兄弟,他認識三個了。狄安中忍不住問星河:“你膽子比我大,敢這么直白的說出來,就不怕被人抓住小辮子,以后不容于世家?”星河勾勾嘴角,故意吊了他一會兒才回答:“大不了拼爹唄!只要我還姓任一天,就沒人敢對我如何?!?/br>“拼爹?這詞有意思!”狄安中葛然聽到有趣的詞,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徐先生也忍俊不禁:“你倒是了解你父親,他最喜歡離經叛道?!?/br>笑罷,話題繼續。“法律是統治階級意志的體現。所以我可以清楚明白的看見,現在統治階級的意志就是奴役百姓?!?/br>星河微笑。狄安中拍掌:“一針見血?!?/br>徐先生冷眼看的他安靜下來。徐先生:“所以才需要人做出改變不是嗎?”“我們也早早發現了這個問題,但是無力改變,直到你父親任天澤邁出第一步?!?/br>“而你,可以接替他邁出第二步?!?/br>徐先生雖說是儒家巨子,但在煽動人心的本事上可一點也不儒雅。起碼星河聽得熱血澎湃。如果不提他那便宜爹,那就最好了。不過澎湃了一下,只要想到這個時代的主要特征,就如同澆了一頭冷水,立刻清醒過來。“如果只是這樣,我就不會說我和你們三觀不同了?!?/br>星河搖搖頭,問狄安中:“先生既然修法家,甚至也同樣對新的法律看不過眼,那么如果隨著先生心意修改法律,不考慮皇族不考慮世家,只考慮先生本心所想,那么先生想要將法律修改到什么程度?”狄安中考慮了一下,回答道:“總結一下就兩條,一是抑制士族權利,消減貴族特權,二是去除連坐之法?!?/br>星河于是笑著問徐先生:“您之前說任天澤已邁出了第一步,可傷到士族根本了嗎?”徐先生苦笑一下,搖頭:“不過是一些宵禁,禁止城中縱馬之類的小規矩,最多也就幫著士族教訓了一下家中紈绔子弟。他的能力更多還是在民政上,這幾年憑著他一手掌控朝政,打壓地方士族,才沒叫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