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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斯善轉身去樓梯處抽煙,李銘硯一人跟出去。黑暗中“安全通道”四個字蒙塵,沒有以前那么綠油油。煙灰落下一截,紅色薪火一閃一閃,與中指上戒指并排的是無名指上的婚戒,國慶他又飛到美國,徐榿楊恰好請了幾天假,兩人到西雅圖定制某家的“tensio”鉆戒,依舊是簡單大方的款式。過了許久,李銘硯才開口:“我要回北京了,很久之前我媽就在催,我答應過她?!?/br>陳斯善沒吭聲,專注抽眼前這根煙。“公司的事,我已經交接好,曼瑤會比我做得更好,華城國際的房子,也跟房東退了,我行李不多,也就幾件衣服,還喜歡的打包寄回北京了,其他的洗干凈捐了?!?/br>“車留給公司,正打算換輛新車,正好回北京買?!?/br>“我也挺舍不得?!彼α诵?,“我這人向來沒什么多余的感情,這種舍不得,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挺新鮮的。想一想,我們倆認識這么多年,還沒有分開過,是吧?”“這世上,我們這樣朝夕相處的兄弟,不多吧?你也就我一個,我也就你一個?!?/br>“斯善,我當年從北京到長安,其實特別不得勁,我怎么都沒想明白,高考志愿怎么會報錯?軍訓那會,我厭惡這個城市,他讓我像一個被流放的犯人,那種從北京過來的優越感,讓我……一直不喜歡這里?!?/br>“可是,認識你很高興?!?/br>“和你一個宿舍,我也很高興?!?/br>“我沒想到我畢業后會選擇留下來,我沒想到,我一留便是十四年,我已經把這里當做家了?!?/br>“一開始決定的時候沒告訴你,是我不對?!?/br>陳斯善一根煙抽到盡頭,什么話都說不出口。李銘硯說:“斯善,你說句話?!?/br>陳斯善微微低了頭,有一顆晶瑩水珠滑過臉頰落地。李銘硯問:“斯善,你哭了?”陳斯善滅掉煙頭,走過來輕輕抱住他,對著他耳朵說:“傻逼?!?/br>李銘硯又笑又哭,陳斯善任由一顆接一顆的淚珠滾出來。“傻逼?!?/br>李銘硯第一次正式回應這句:“嗯?!?/br>“傻逼?!?/br>“善善?!?/br>陳斯善踹他一腳,“逢年過節,北京特產,要是不及時,你等我殺過來!”李銘硯臉蹭上他毛茸茸的衣領,“好好好,歡迎你殺過來?!?/br>陳斯善再踹一腳,吸鼻子能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結婚時給我安排vip?!?/br>李銘硯打趣:“你當我的證婚人?!?/br>陳斯善再要踢,終究沒下腳,緊緊抱住他。狹窄的安全通道里,掩蓋了兩個男人珍貴的淚珠,和十四年點點滴滴卻熠熠生輝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海鮮自助在南二環,陳斯善去過不少次,李銘硯既是踐行宴主角,舉著紅酒挨個敬過去,陳斯善第一次十分體貼,跟在他身邊替他喝幾杯,還幫他拿喜歡吃的東西,給他剝螃蟹。黃曼瑤說:“平時就屬司花損硯兒的厲害,也是司花和他認識時間最長,這會司花估計挺難過的?!?/br>朱曉雅第一次吃自助覺得沒胃口,“那是當然了,司花和硯兒是大學舍友,后來一起創業,公司發展到今天,少不了他們倆,就像,鐵三角被卸了一條腿,難受?!?/br>黃曼瑤說:“吉總出差了,不然肯定殺過來了?!?/br>朱曉雅問:“硯兒明天幾點的飛機?”陸樓樓在旁邊說:“八點?!?/br>黃曼瑤嘆口氣,“我升職了,但是好像沒什么可開心的?!?/br>朱曉雅也跟著她嘆口氣:“硯兒回去要結婚嗎?我是做夢也沒想到他會離開?!?/br>黃曼瑤搖頭,“不知道,他前段時間跟我說,我又憋著不能說,都快瘋了?!?/br>她舉杯,“來,我們三個碰一杯,祝硯兒一路平安、前程似錦?!?/br>陸樓樓一口咽下,朱曉雅笑道:“哎樓樓這幾年酒量大漲?!?/br>黃曼瑤說:“有司花這樣海量的師父和硯兒這樣海量的徒弟,樓樓怎么好意思喝不了酒呢?”陸樓樓也笑笑。*****轟趴在年輕人當中很流行,適用于各種聚會場所。能K歌,能打臺球,能玩桌游,有獨立式影院、Xbox360游戲機、桌上足球、麻將機等,集各類休閑娛樂、吃喝玩樂等多種娛樂設備于一體。李銘硯負責熱場,唱第一首歌。前奏還挺溫柔,忽然節奏一變,燈光打在他身上,招手扭胯,開口英文十分流暢,還不到一分鐘,秒變神經病。“……Whatdoesthefoxsay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ding!ge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ing!ge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ing!……”這首被他唱出神經病的精髓。眾人哈哈大笑,李銘硯真心熱場子,連男神包袱都可以隨便扔。賀帝宏繼續開啤酒,邵易唱第二首歌,李銘硯從臺上下來,站在陳斯善跟前,朝陳斯善右邊的陸樓樓說:“小師父,我這英文可以出師了嗎?”陸樓樓說:“早就出師了?!?/br>李銘硯從賀帝宏手里接過啤酒,“咱們師門,得喝一瓶?!?/br>陳斯善說:“誰給你的勇氣灌我徒弟?”李銘硯把陸樓樓拉過來,“我小師父現在酒量相當可以,這叫什么灌?”陸樓樓舉瓶,“我可以,走一瓶?”李銘硯打個響指,“棒!來!”三人對吹,一飲而盡。陳斯善預定的蛋糕送來的有些遲。眾人圍在五層蛋糕跟前,黃曼瑤把話筒遞給司花,陳斯善清了清嗓子,說:“我很感謝大家能夠這么喜歡他,這么多年對他的照顧,讓他這個異鄉人感受到我們大長安的熱情。在我眼里,他就是那種一天不踹上房揭瓦的人,認識這么多年,其實我都有點煩他,特煩。這個人明天就要回家了,希望大家能夠給他這個拋棄我們公司的人最好的祝?!?/br>他把話筒傳給“這個人”,李銘硯笑著接過,說道:“司花搶我臺詞!”眾人大笑。“我先說幾句官方的話,感謝大家這么多年的照顧,我知道大家肯定好奇我為什么會在長安待上十幾年,其實沒什么原因,就是有大家、住著很舒服,我知道更有人好奇我為什么會選擇來長安上大學,官方回答是‘我向往這座古城’!”“來這里,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