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見習?！?/br>
陳斯善不由得轉過身來，“那你還睡覺嗎？”

問完又覺得心里有點不舒服，肯定是家里條件不太好才這么拼，有點圣母心腸，平時兼職說不定還會被克扣工資。

“我晚上只到三點，之后還有人接班?！?/br>
擱在平時，陳斯善不是容易被打動的人，這會確實有點想幫一把的意思。

“好了，但是最好還是別沾水?！?/br>
徐榿楊已經起身，“借用一下衛生間，洗個手?！?/br>
陳斯善忽然想起什么，“哎等等！”

徐榿楊早已大步跨到衛生間門前，“漏水了？”

陳斯善光著膀子跟過來，解釋道：“水管壞了，噴的地上都是水，我把總閘關了，這會也沒水?！?/br>
徐榿楊朝里望一眼，“哪壞了？”指著裹毛巾的地方，“那里？”

陳斯善點點頭，“嗯，我也不會修，只能等明天維修師傅來?！?/br>
徐榿楊脫了鞋進去，蹲下看了一眼，“就是水管破裂，家里有備用的嗎？”

陳斯善一懵，“??？”

“換一下就好，很簡單，有備用的嗎？我會換?！?/br>
他也是租的房子，哪里知道，不過陽臺柜子里貌似放著白色的水管，指路給徐榿楊，徐榿楊一看，“就是這種?！?/br>
年輕人吭哧吭哧幫他換水管，陳斯善站在衛生間門口，覺得有些不知該說什么好。

*****

按照徐榿楊的速度，看來確實很簡單，陳斯善給他倒了杯果汁，坐在沙發上有好好聊一番的意向。

他有意幫一幫這個圣母年輕人。

“今晚謝謝你，我如果直接用錢答謝，沒什么誠意，你這種兼職法，長久以往也不是個事，我這邊給你介紹高薪輕松的兼職，你看要不要聽聽？”

劍眉星目的大男孩有些驚訝。

陳斯善回想自己的說辭感覺有點不當，趕緊補救，從茶幾上扔著的名片夾里抽出一張名片，“我的名片，我不是壞人，高薪是高薪，但是也不輕松，對個人外型要求高，但我看你肯定能勝任?！?/br>
見對方仍然迷茫，他繼續說道：“你氣質很好，如果做個兼職模特或者禮儀，豈不是來錢更快？還不用這么忙?！?/br>
徐榿楊倒沒表現出什么拘謹不自在，比他白天面試的陸樓樓狀態好太多。

“我沒做過?！?/br>
陳斯善笑道：“這都沒關系，有沒有經驗不重要，這一行靠的是身材和臉，我認識不少攝影師，他們都很缺模特。你沒有經驗，但是我可以包裝你，你放心，我是不收費的，你看到了，我所在公司是廣告策劃，我這也不是傳銷，你盡管放心，我也不收中介費?！?/br>
徐榿楊問：“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你相信我嗎？”

陳斯善失笑，“我不至于沒點看人的眼光?！?/br>
他劉海遮在額頭，比白天發膠固起來的大背頭看著溫和許多。

“還有，誰說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徐榿楊？”

他伸出手，“我應該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斯善?！?/br>
握上他的手，徐榿楊含笑說：“徐榿楊?！?/br>
*****

互通名姓、登堂入室般的相識。

據后面聊天得知，徐榿楊已經持續這種“兼職狂魔”的狀態一個星期，但是他神采奕奕完全沒有疲憊模樣，比人家大四歲的陳斯善覺得自己還真有些老。

第二天一早被李銘硯的電話吵醒，他張口便吼：“傻逼，如果天沒塌下來，你看我不打死你！”

陳總監一直有起床氣，可大可小，不受掌控，只看人。

李銘硯站在樓底嘆口氣，“我可是開車到大老遠的地方買得胡辣湯和rou夾饃啊，按你門鈴總不開，只好打電話了，你還吼我?！?/br>
他對著話筒，用平時跟小情人說話的強調，充滿柔情：“善善，起床了?！?/br>
如果有人是聲控，此時站在他身邊，耳朵必然懷孕。

床上的陳斯善踢開被子，特別無奈地去開門。

李銘硯上樓來輕車熟路擺開早餐，自己先開吃，“你家里有沒有備用水管，我給你修修?！?/br>
陳斯善刷牙洗臉出來，“不用了，已經已經修好了?！?/br>
李銘硯詫異道：“還真有二十四小時的維修師傅？”

陳斯善斜睨他，咬一口rou夾饃，肥瘦比例正好，rou質鮮美，舀一勺胡辣湯，湯汁粘稠，入口順滑，“當然了?！?/br>
李銘硯從心底佩服二十四小時待命的維修師傅，嘴里東西還沒咽下去，咬字不清說道：“誰最可愛？勞動人民最可愛！”

早餐后，李銘硯跟進跟出，“善善，跟我一起去公司嘛……”

陳斯善把臟衣服分類扔進洗衣機，然后按下按鈕，絲毫不理會李銘硯的哀求。

李銘硯充分發揮不要臉精神，死纏他，眨著大眼睛，握著大拳頭，“善善，加班最光榮哦！”

陳斯善停下手里動作，“傻逼，你不知道你賣萌特別辣眼睛嗎？”

李銘硯雙掌捧在臉側，鼓起腮幫子，繼續惡心人，“善善，你不陪陪人家？”

陳斯善別過臉不看他，李銘硯又道：“善善，今晚請你去天闕逍遙快活嘛……”

陳斯善指著大門口，“門在那邊，好走不送?！?/br>
李銘硯當然不可能走。

陳斯善把到處亂扔的衣服歸整，又開始拖地，李銘硯則跟在他身后念叨：“善善善善善善……”

“去！”他把噴壺扔給李銘硯，“澆花?！?/br>
最后，陳斯善當然被他纏得只好去公司。

*****

家政公司的人準時九點到來，“加班”的兩人閑著沒事干，陳斯善給他推薦過去一個公眾號。

李銘硯問：“這是什么？”

陳斯善答：“昨天面試的那個，陸樓樓，她的作品公眾號?！?/br>
李銘硯懶得看，“你部門的人，你決定唄，老賀不也說你一個人決定就好?！?/br>
陳斯善問：“那你覺得她怎么樣？”

李銘硯說：“沒太注意，在我眼里妹子分為兩種?！?/br>
陳斯善涼涼道：“能睡的和不能睡的?！?/br>
李銘硯哈哈大笑，“善善是我的知心人?！?/br>
他仰躺在沙發上，“最近有點窮，之前的好幾個單子尾款沒收回來，新單子還在洽談中，窮啊?！?/br>
陳斯善說：“別跟我說話，特別煩你?！?/br>
李銘硯嘴里寂寞，自己念叨：“唉，忘記買煙了?！?/br>
他自言自語了會，發現陳斯善真不搭理他，便開始玩手機，過了會坐起來“哎”一聲，抓起陳斯善右手。

“干嗎？”

同在空調下，陳斯善的手冰涼，李銘硯的手火熱。

“網上說看兩個人有沒有緣看這條掌紋能不能拼在一起?！?/br>
多少年前玩過的梗，這人還信。

陳斯善任他拉著手把玩，李銘硯